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日日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皆被明日累,明日无穷老将至
“仙人也一样!”溟的指尖重重地点在河洛手背上那柄刚刚成型的幽蓝匕首虚影上,仿佛在为其开锋!“一个将全部心血浸淫于杀戮攻伐之道的‘至臻’剑仙,其对灵魂防护的理解,可能还不如一个专精灵魂领域的‘登堂入室’修士!一个活了亿万年的老怪物,其对新生法则的适应速度,可能远不如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小有所成’!境界是深度,是高度,但不是宽度!没有人能真正全知全能!这便是破绽!是蝼蚁…亦有可能咬伤巨龙的…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所在!”
溟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洪流,裹挟着颠覆性的认知和对力量本质残酷而清醒的剖析,狠狠冲刷着河洛的意识。她僵坐在溟冰冷而充满弹性的白丝大腿上,右手被溟牢牢掌控,掌心悬浮着那柄由体内陌生力量凝聚的、危险至极的幽蓝匕首。一半心神还残留着帝国公主劈开世界的战争幻影的震撼,另一半则被“境界非战力”、“无全才仙人”的冰冷真理所攫取。灵魂仿佛被架在冰与火的锻台上反复锤打,旧的认知被彻底粉碎,新的、更为赤裸也更为残酷的法则正在强行烙印。冷汗早已湿透重衫,额发黏在苍白的脸颊,唯有那双灰白的瞳孔深处,最初的恐惧与茫然,正被一种冰冷的、被强行点亮的、对力量之路的…近乎绝望的清醒所取代。而溟,这位古老的人鱼祭司,如同最严苛的匠人,一手按着“材料”,一手持着“刻刀”(那幽蓝匕首的虚影),目光幽深地审视着,仿佛在思考下一刀该落在何处。
“记住,仙人以下,八境绝非简单的战斗力划分,有时同修攻伐之道的修行者,炉火纯青反而打不过登堂入室,而仙人以上,不同境界亦有差距,虽难以跨境战斗,但这世间从来没有全才,可以一人兼顾所有。”
“强如帝国公主,不也需要诸天五部军么?”
“沼泽巫师有佚界赐福,最是擅长灵魂之事,而莉魔丝是与我同境界的仙人,那么她没有道理堪不破你的灵魂。”
“卡尔伏·河洛,就是你灵魂的名字,这具战斗傀儡唯一的主人,就是名为卡尔伏·河洺的你,这种简单的灵魂契约我还是很笃定的。”
“世间有一种修行方法,叫作“传承”,往往是仙人们最常用的培养方式,你说你是孤儿,那你可有父母的记忆?”
溟非常懂得化身了胶佬,玩弄着莉魔丝傀儡。
“一头没有管住裤腰带的纨绔男,还有一个选择了生下来又不负责的贱舞女。”河洛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说道。
“是吗?那需要我抹掉这份“传承”吗?反正你也不需要这区区一名仙人祖宗的传承吧?”溟扒拉着莉魔丝的小嘴。
“…谢谢,具体需要多长时间?”
“从现在开始研究的话,几个月吧,毕竟我不是灵魂系特攻,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能用“哀歌”把人的灵魂给震碎的灵魂修行程度吧。”
冰冷而残酷的力量真言尚在意识空间中回荡,溟那番关于境界本质、战力差距、以及“世间无全才”的冰冷剖析,如同淬毒的冰锥,深深扎进河洛混乱而剧痛的意识里。她僵坐在溟那冰冷而充满弹性的白丝大腿上,右手被溟的手掌牢牢覆盖,掌心那团由体内陌生力量强行凝聚的幽蓝匕首虚影微微震颤,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湮灭气息。灵魂仿佛还残留着被架上真理锻台反复锤打的余痛,冷汗(精神层面的具象辉光)浸透了单薄的卫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就在这灵魂饱受冲击、心神被赤裸裸的力量法则震慑得一片冰冷的压抑时刻,溟却突然松开了覆盖着河洛手背的左手。那压制着毁灭匕首虚影的冰冷力量骤然撤去,河洛只觉得右手一轻,随即是力量失控边缘的微微眩晕感。而溟本人,更是完全无视了刚才那番足以颠覆任何修士道心的言论,也仿佛忘记了腿上还坐着个惊魂未定的“学生”。
她那双流转着星云与深海的蓝眸,瞬间从洞穿万古的漠然智者,切换成了一种…近乎孩童发现新奇玩具般的、闪烁着纯粹亢奋光芒的状态!
“莉魔丝!”溟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咏叹的欢快调子,与之前的冰冷剖析判若两人。她甚至没有低头看河洛一眼,右手随意地朝着意识空间角落一招。
嗡!
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那具被放置于角落、通体覆盖着晶莹剔透却又坚硬无比的万年玄冰、高度仅有一米五左右的冰雪莉魔丝傀儡,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瞬间“滑”到了溟的跟前!玄冰在意识空间的白光下折射出七彩迷离的光晕,莉魔丝那张被永恒冻结在寒冰中的精致脸庞,依旧保持着临消散前的复杂神情——不甘、解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