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甲板下是承压薄弱区!”溟刚预警完,爆破的蒸汽阀就将众人轰进第67层迷宫的流体空间…
52层……
48层……
41层……
39……38……
经过数十层缠斗……
当众人冲破到第三十六重岩层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悬浮在虚空中的环形战场。
拉克希米纵身投入战场中央,即曾经的归墟之井,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昼颖收起影魔,替身战斗只单单的消耗了她的法力,并没有受什么伤,至于河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已经算是被蒸熟了。
滚烫的蒸汽从她的毛孔中喷涌而出,在皮肤表面凝结成细密的汗珠。
她的右臂关节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森白的骨茬刺破焦黑的皮肉,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被高温熔化成胶质。
穹顶正在坍塌,碎石如暴雨般坠落,却在触及她周身环绕的赤红光晕时化作齑粉——那是体温突破临界点后形成的屏障。
"咔嚓!"
拉克希米布满倒刺的蝎尾再度横扫而来,河洛勉强抬起左臂格挡,整条小臂立刻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三百米高的鼠妖发出讥讽的嘶吼,腐烂的腹腔突然裂开,喷出裹挟着金属碎片的黑雾。
一块锋利的齿轮残片划过少女的脸颊,带起的火星将她鬓角的白发烧卷,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
痛觉神经早已过载。
河洛能清晰感受到细胞在高温中哀鸣,断裂的染色体像燃烧的引线般噼啪作响,仿佛马上就会起爆。
瘟疫沼泽的传承在识海中沸腾,万亿年积累的巫毒知识化作墨绿色的符文,正沿着崩坏的经络疯狂游走。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熔岩,喉管黏膜在气化与再生间循环,发出风箱破漏般的嘶响。
她踉跄着躲过鼠爪的拍击,脚下突然传来粘稠的触感——不知何时踩进了一滩沸腾的液态金属。
银白色的浆液顺着运动鞋的缝隙渗入,足底皮肤瞬间碳化,却又在瘟疫符文的滋养下催生出新生组织。这种诡异的再生让她想起某次心血来潮的"足底按摩。
那位仙灵姐姐用冰晶凝成的小鱼在脚心游走,说是要疏通什么"涌泉穴",结果害得她笑到抽筋差一点就滚下床榻...
"专注!"
溟的呵斥从长命锁里炸响,将河洛飘散的意识拽回战场。
河洛轻咬舌尖,疼痛让视野短暂清明。
内视之下,她惊恐地发现腹腔已变成微型矿洞:晶簇顺着血管攀爬,心脏表面覆盖一层薄薄的苔藓。
这是拉克希米最阴毒的招式——将地脉污染注入敌人体内,把活人生生转化成矿脉的一部分。
"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她嘶吼着将双掌按向腹部,瘟疫符文骤然暴走。墨绿色的毒雾从七窍喷涌,所过之处晶簇纷纷爆裂成粉末。
肌肉纤维如同万千蠕动的蚯蚓,在皮下疯狂扭结重组;骨骼发出瓷器烧制时的脆响,断口处生长出珊瑚状的增生结构。
这个过程比凌迟更痛苦百倍,但河洛却咧开渗血的嘴角——在某个瞬间,她似乎触摸到了那层桎梏。
登堂入室。
鼠妖的攻势突然停滞。
拉克希米复眼中倒映着不可思议的景象:那个本该化作矿渣的人类少女,此刻正被包裹在翡翠色的茧中。
茧壳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图腾——人面鱼尾的祭司高举三叉戟,脚下踩着哀嚎的鼠群。
地脉污染形成的晶簇正在茧壳上龟裂,落下的碎片在半空就汽化成了渣滓。
"喀啦..."
伴随着蛋壳破碎的轻响,一只覆盖着细密龙鳞的手穿透茧壁。
新生的皮肤泛着珍珠母贝的白色光泽,关节处自然生长出流线型的骨甲。
"原来这就是...登堂入室。"
她轻轻握拳,空气在掌心压缩成肉眼可见的波纹。
先前需要竭尽全力才能躲过的鼠爪攻击,此刻在动态视觉中慢得可笑。
更奇妙的是对能量的感知——她能"看"到拉克希米体内的处能量节点,就像黑夜中燃烧的篝火般醒目。
"勉强及格。"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刻意压抑的欣慰,"但你要是再敢在战斗中走神回忆什么足底按摩..."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
"你的灵魂波动吵得我脑仁疼。"人鱼祭司没好气地打断她,"顺便提醒你,新生的经络最多支撑三分钟,抓紧时间。"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河洛突然感到脊椎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瘟疫巫毒与地脉能量正在体内展开拉锯战,每一秒都有细胞在过载中灰飞烟灭。
她抬头望向惊疑不定的鼠妖,布满鳞片的脸上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足尖点地的瞬间,方圆十米的地面轰然塌陷。
河洛化作翡翠色的流星撞向拉克希米胸口,沿途散落的金属残骸被高温熔成赤红的流星雨。
鼠妖仓促间喷出腐蚀黑雾,却在她周身环绕的翡翠光晕中消弭于无形。
当覆盖着骨甲的拳头击中第一处能量节点时,整座迷宫都回荡着水晶破碎般的清鸣。
"第一处。"
她鬼魅般闪现在鼠妖后颈,手刀劈下时带起音爆云。
"第二处。"
鳞片摩擦金属的尖啸声中,蝎尾应声而断。
"第三处。"
……
当第七处节点在腹腔深处炸裂时,拉克希米终于发出绝望的哀嚎。
这个统治迷宫数千年的怪物轰然跪地,体表的矿石装甲片片剥落,露出下方腐烂流脓的真身。
河洛踩在它塌陷的颅骨上,翡翠色的能量纹路正从鳞片缝隙间逐渐消退——三分钟到了。
"啪、啪、啪。"
清脆的击掌声从虚空中传来。溟的幻影倚在尚未消散的茧壳碎片上,鱼尾懒洋洋地拍打着空气:"徒手拆解仙人级魔物,这份战绩够你吹嘘三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