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在弥漫着血腥的走廊内,原本明亮整洁的室内此时只有昏暗有殷红的应急灯光渲染着危险的气氛。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位消瘦的中年男子正拼了命的在走廊内奔跑,从他衣着白色大褂,带着的工牌上写着“Dr.艾勒”,不难看出他是一位研究人员,但此时的他脸上满是布满了惊恐,鼻梁上的眼镜的右镜片碎的不成样子,赫然是一副正在逃亡的样子。
但他奔跑的速度并不算快,因为他的怀里正躺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起来已经十岁左右有了一定的体重这才拖慢了米勒逃亡的步伐,不过哪怕一路上因为安保人员和研究人员的尸体而跑的磕磕绊绊,他都没有让孩子带着的隔音耳机掉下来,毕竟现在的情况她还是不要醒过来看到比较好。
溅上血液的墙壁,还有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与枪声,看着地上那些自己同事的尸体,米勒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悲痛忽视了这些,捂着腹部正在涌血的伤口向着应急逃生仓走去。
在走廊的另一头,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看着面前挡了他们快五分钟的研究员终于倒在血泊中也是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毕竟对着群宇宙海盗来说没有什么比时间更珍贵。
“别愣着,人呢?”带着电流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从语气不难听出来人的难掩的怒气。从阴影中走出的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身穿漆黑的机械战甲,这是学名“星际用单体机装”的装备,而眼前这套毫无疑问是战斗用的型号。
“老大,那个穿白大褂的从这边跑了,但路上岔路太多我们……”一个海盗为难的说到,但还没等他说完,被称为“老大”的男子就把他推到一边,随即用液晶制的眼部显示器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摆摆手示意众人跟上他,随后就向前走去。
全罩式头盔下,“老大”得意的低语:“猎物,你的脚印太显眼了……”此时他眼前的液晶显示器上一串血脚印正将他引导向逃亡的二人。
“身份认……认……”没功夫听着证器逐渐模糊的声音,米勒立刻找到最近的逃生仓将怀中的孩子放进舱内并输入了目的坐标,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发射按钮。
但像是命运向他开了一个玩笑,就在发射的前一刻发射室的大门被人硬生生的往两边扯开,随之而来的就是子弹的洗礼,而发射室的安全系统因此判定此刻发射室不具备安全发射的环境直接锁死了逃生仓。
门口的硝烟缓缓散开,几个拿着自动步枪的海盗先行进入发射室准备查看情况。
刺耳的警报仍旧不绝于耳,远处逐渐平息的惨叫却,与硬底靴踩踏金属地面的碰撞声成为宣告这场袭击成功的号角,就是在这些恐怖声音的交响中,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声音,那是孤注一掷的困兽心脏跳动的声音。
第一个海盗踏入发射室的瞬间,米勒按下了门边的保护系统按钮,随着光罩隔绝了内外,这个倒霉的海盗在还没看到躲在门边的博士之前就被他用手枪中的最后一发弹药洞穿了脑袋。
拔掉那根注射完毕的肾上腺素,米勒用这来自体外的力量,支撑着自己捡起地上那名海盗的步枪,边瞄准边对着光罩外的一众海盗说到:“这是单向的护罩,说明白点就是我这边子弹能打出去,你们打不进来,不想变筛子就给我让开。”
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这群海盗也怕的向后退了几步,毕竟只是拿钱办事没必要拿命换。
看着他们都后退了,米勒这才敢转过身去走到刚才的发射仓前,将自己的工牌贴在了发射操作器旁边,作为实验基地的最高等级研发人员,他拥有一次无条件优先使用逃生仓的权限,而这项权限高于一切协议。
看着逐渐下沉的逃生仓,看着里面熟睡的孩子,虽然还是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
“等你有一天再见到我,再和你说吧,那一天……不会太久的!”抚着半透明的舱门,在那下方几厘米的地方就是那个孩子的脸,看着她逐渐被缓冲气体包裹,米勒呼出一口带血味的空气,转而看向大门。
实验基地的备用供能恐怕快用完了,应急灯的灯光比先前暗了很多,护罩也变得越发飘渺,已经被锁定的逃生舱,即将停摆的空间实验室,哪怕放着不管他也会在宇宙中变成太空垃圾,但门外显然有人不想再等了。
一把带着红色激光锯条的链锯带着发动机的轰鸣狠狠地切在了护罩上,而且虽然细小,但确实是将护罩切出了一个缺口,随着能量供应越来越少,防护罩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想到这里米勒把牙一咬,端起那把步枪向门口疯狂的倾泻弹药,但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在靠肾上腺素苟延残喘的情况下,射出的子弹根本没有准度,几秒后,在护罩消失的同一时间,只见那台带着链锯的机械装甲腿部的推进器迸发出火光,下一秒,米勒的身体从左肩至右侧腹边被那把链锯锯成了两段。
这次恐怖袭击事件,在后来被查证是由多个星际海盗团体被人指使所发动,而当初参加过这次袭击的海盗团体,基本当天解散,就像是已经拿到了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保障一样,所有的团体都像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只在个国的资料库里留下了一个屈辱又悲痛的名字“先驱基地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