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坂茜同学因为那场轰轰烈烈(且最终被定性为“对社团空气质量造成严重干扰”)的“恋爱香氛实证研究”而被勒令“深刻反省,并提交不少于八百字的逻辑思维训练心得”之后,人类情感观测研究部的阁楼活动室,总算短暂地恢复了几天属于数据、理论与红茶香气的平静。
当然,这种平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白石凛学姐春风化雨般的引导,以及神谷悠真学长那愈发冰冷的、带有实质性“再敢用奇怪气味污染半径五米内空气就扣除实习积分”警告的眼神。
此刻,夕阳依旧扮演着它忠实的背景板角色,将温暖的光线投射进阁楼,在地板上勾勒出长长的窗影。空气中弥漫着凛精心泡制的伯爵红茶的佛手柑清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青春期少女特有的、混合着洗发水和淡淡汗水味道的青涩气息。
嗯?空气成分分析:除了常规的尘埃、织物纤维、茶多酚挥发物外,检测到异常浓度提升的内酯类化合物和微量雌二醇代谢物…来源方向…门口? 悠真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目光如同雷达般扫向活动室那扇再次发出轻微“吱呀”声响的木门。
门口,站着一个女生。
她看起来和茜差不多年纪,个子小小的,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樱见台高中校服,裙摆规规矩矩地垂在膝盖处。一头柔软的黑色短发乖巧地贴在脸颊两侧,刘海有些长,几乎要遮住眼睛。她微微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书包带子,身体呈现出一种下意识的防御姿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如同受惊小动物般的怯懦气息。
与三天前像颗小型炸弹一样冲进来的早坂茜相比,这位访客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安静、内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畏缩。
“那、那个……”女生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开口,带着明显的紧张和犹豫,“请、请问……这里是……那个……解决……烦恼的地方吗?”
坐在悠真对面的凛,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脸上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能瞬间融化冰雪的温柔笑容。她站起身,主动迎了上去。
“是的哦,这里是人类情感观测研究部,专门为大家提供情感方面的咨询和帮助。”凛的声音柔和得如同羽毛拂过心尖,“这位同学,请进吧,不要紧张。我是这里的助手,白石凛。这位是我们的社长,神谷悠真君。”她自然地引导着女生走进活动室,并示意她在一旁的空椅子上坐下。
女生小心翼翼地挪到椅子边,几乎是沾着边坐下,依旧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而原本因为“深刻反省”而暂时收敛了锋芒的早坂茜,在看到新访客的瞬间,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哇!新委托!是新委托来了吗?!终于有机会实践我的‘纯爱观测法’了!这次我一定要证明给那个面瘫眼镜看! 茜内心的小火苗再次熊熊燃烧,她几乎要按捺不住冲上去握住对方的手进行一番热情洋溢的自我介绍,但想到悠真那冰冷的眼神和凛之前的谆谆教诲,她强行按下了冲动,只是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我是……一年级B班的……佐、佐仓……爱……”女生终于鼓起勇气,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声音依旧很小,带着颤音。
“佐仓同学,你好。”凛微笑着递上一杯温热的红茶,“慢慢来,别着急。可以先喝口茶,放松一下。无论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我们说说看。”
佐仓爱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低着头小口啜饮着,似乎在给自己积攒勇气。活动室里一时间只有悠真敲击键盘的细微声响(他在做什么?哦,是在调取一年级B班的学生资料,进行初步信息匹配),以及佐仓爱紧张的呼吸声。
终于,在凛温柔目光的鼓励下,佐仓爱再次开口了,声音依旧很轻,但比刚才连贯了一些:“那、那个……我……我有一个……烦恼……”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
“我……我希望……我希望坐在我后面的……那、那个男生……能……能记住我的名字……”
“哈?”这个委托内容简单得有些出人意料,让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情感纠葛的茜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
悠真敲击键盘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佐仓爱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委托人:佐仓爱,一年B班。诉求:提升目标对象(同班后座男生)对其名字的认知度。现状:根据委托人描述,双方为同班同学,物理距离近(前后桌),但认知层面存在障碍。初步判断:委托难度评级:D。属于基础认知构建问题。
悠真迅速在脑内完成了初步评估,然后开口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佐仓同学,请具体说明。你和目标对象是何时成为前后桌的?日常交流频率如何?有过哪些具体的互动?你判断对方‘记不住你名字’的依据是什么?”
悠真连珠炮式的提问,让本就紧张的佐仓爱更加手足无措,小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悠真君,”凛适时地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温柔,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别吓到佐仓同学。让她慢慢说。”她转向佐仓爱,声音放得更柔,“没关系,佐仓同学,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比如,那位男生,他叫什么名字呢?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凛的安抚起到了作用。佐仓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很小,但条理清晰了一些。
“他……他叫……上杉……上杉彻……”
“上杉彻?!”这个名字让茜再次惊呼出声,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佐仓爱,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上杉彻吧?!我们班那个,个子高高的,头发有点乱,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但是篮球打得超——级厉害的那个?!”
佐仓爱被茜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茜一眼,然后飞快地点了点头。
“欸——?!真的假的?!”茜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小爱(自来熟地改了称呼),你喜欢上杉那家伙吗?!他可是我们班的睡神兼篮球王子欸!虽然平时看起来懒洋洋的,但是打起球来超帅的!”
信息补充:目标对象,上杉彻,一年B班。与实习生早坂茜同班。特征:身高较高(目测180cm+),外貌中上,运动能力强(篮球),课堂表现消极(嗜睡),社交圈不明。与委托人佐仓爱的关系:青梅竹马。 悠真根据茜提供的信息和刚才调取的资料,迅速更新了目标画像,并在“关系”一栏加上了“青梅竹马”这个关键信息。这个信息是佐仓爱刚才小声补充,差点被茜的大嗓门盖过去的。
“青、青梅竹马?”凛捕捉到了这个词,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佐仓同学和上杉同学是青梅竹马吗?那应该很熟悉才对,为什么会觉得他记不住你的名字呢?”
提到这个,佐仓爱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失落:“我们……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家也住得很近……但是……他好像……一直都叫我……喂……或者……那个谁……”
她小声地补充:“开学分班之后,他坐在我后面。有一次,老师点名叫我回答问题,我站起来了,他还在后面小声问旁边的同学‘老师叫的是谁啊?’……还有一次,小组活动要写名字,他……他把我的‘佐仓爱’写成了‘佐藤爱’……”
“噗——”茜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看到佐仓爱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又赶紧捂住了嘴,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咳咳,抱歉小爱!我不是故意笑的!只是……上杉那家伙,确实有时候……挺脱线的……”
青梅竹马关系,但认知度低下,甚至出现名字误记。原因推测:1. 目标对象本身性格粗心大意,对非关注事物认知模糊;2. 委托人长期处于被动、存在感低的状态,未能给目标留下深刻印象;3. ‘青梅竹马’身份可能固化了双方的互动模式,使其停留在低认知水平。综合判断,核心问题在于打破固有印象,建立新的、更清晰的个体认知。 悠真快速分析着,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开始构思解决方案。
“原来如此。”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青梅竹马之间,有时候确实会因为太过熟悉,反而忽略了一些本应记住的细节呢。佐仓同学的心情,我能理解。”
她沉吟片刻,看向悠真:“悠真君,对于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建议吗?”
悠真已经停止了敲击键盘,他推了推眼镜,看向佐仓爱,语气依旧是分析报告般的冷静:“根据现有信息,目标对象上杉彻属于典型的‘被动关注型’人格,即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如篮球、睡觉)投入精力,对其他信息接收效率低下。同时,委托人佐仓爱长期处于‘低存在感’状态,未能触发目标的‘关注阈值’。”
“因此,最直接有效的策略是:创造一次具有轻微物理冲击和视觉冲击的‘强制认知事件’,打破其惯性思维,将‘佐仓爱’这个名字与一个具体的、不同以往的形象或体验强行关联起来。”
悠真调出电脑屏幕上的一个简易示意图,上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中间有一个表示“接触”的箭头。
“具体方案如下:利用课间或放学等人流相对密集的时段,在目标对象必经的路线上(例如教室门口、楼梯转角),由委托人主动进行一次‘可控的擦肩接触’。”
“‘可控的擦肩接触’?”茜好奇地凑过来看示意图,“就是假装不小心撞到他一下?”
“并非简单的撞击。”悠真纠正道,语气带着一丝对茜理解能力的无奈,“重点在于‘可控’。接触力度要适中,既要产生足够的物理感知,引起对方注意,又不能过于突兀或强烈,以免引发负面情绪。最佳效果是让对方下意识地扶住你或询问‘没事吧?’。”
他继续解释:“在接触发生的瞬间,委托人需要有一个明显的反应,比如身体微微踉跄,或者手中的书本、文具散落。这个视觉冲击是为了进一步吸引目标的注意力。最关键的一步是,在目标开口询问或产生互动的瞬间,委托人需要抬起头,用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清晰而直接的眼神看着对方(允许带有轻微的惊讶或慌乱,但不能是怯懦),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并加上一句简单的、符合情境的话语。例如:‘啊,抱歉!我是一年B班的佐仓爱,刚才没注意,谢谢你!’”
悠真看向佐仓爱:“这个过程的核心在于,通过一次小小的‘意外’,打破你平时在他眼中模糊的、安静的印象,将你的名字、你的脸、以及一种不同以往的姿态(直接的眼神交流)绑定在一起,形成一次‘强制记忆输入’。根据记忆心理学原理,这种带有轻微情绪波动和多感官刺激的事件,记忆保持度会显著高于日常平淡的交流。”
悠真一口气讲解完他的“擦肩接触法”,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甚至连眼神的角度和语气的选择都给出了建议,听得佐仓爱一愣一愣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像很厉害但是能做到吗”的茫然。
茜则听得两眼放光,用力一拍大腿:“哦哦哦!我明白了!就是制造一个‘命运般的邂逅’对不对?!就像少女漫画里那样,女主角不小心撞到男主角怀里,然后男主角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并非以‘一见钟情’为目标。”悠真面无表情地泼冷水,“目的仅仅是提升名字认知度。而且,少女漫画中的情节往往缺乏现实逻辑支撑。”
“哼!你又来了!冷血数据男!”茜不满地做了个鬼脸,但随即又兴奋起来,转向佐仓爱,“不过!小爱!我觉得学长的这个方法听起来很酷欸!要不要试试看?我可以帮你!我最擅长制造‘意外’了!”说着,她还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架势。
佐仓爱看看一脸认真的悠真,又看看热情似火的茜,最后求助似的看向凛。
凛微笑着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悠真君的分析很有道理。有时候,一点小小的‘改变’,确实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只是记住名字的话,这个方法的风险也相对可控。佐仓同学,你觉得呢?愿意尝试一下吗?”
在凛温柔的鼓励和茜热切的期盼下,佐仓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小小地点了点头:“嗯……我……我试试……”
“太好了!”茜欢呼一声,“那我们现在就来演练一下吧!我来扮演上杉!小爱你来撞我!”
“等等。”悠真及时制止了即将上演的“暴力冲撞”,“为了确保执行效果,有必要进行标准化的模拟演练。我来扮演目标对象上杉彻。凛,你负责记录关键数据和评估执行效果。早坂同学,”他看向茜,“你先来扮演执行者佐仓爱,演示一遍‘擦肩接触’的流程。”
“欸?我来扮演小爱?”茜愣了一下,随即又兴奋起来,“好啊好啊!看我的!”
于是,人类情感观测研究部的阁楼活动室,瞬间变成了一个充满了微妙喜感的排练场。
场景设定:放学后的走廊。
悠真扮演的上杉彻,面无表情地模拟着走路的姿态,步伐稳定,目不斜视。他甚至还微微驼着背,模仿着茜描述的“总是懒洋洋”的样子,只是那副一丝不苟的表情,怎么看都和“懒洋洋”搭不上边。
茜扮演的佐仓爱,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我要为纯爱冲锋”的悲壮表情,朝着悠真“冲”了过去。
“冲”这个字用得毫不夸张。茜显然完全忘记了悠真强调的“可控”和“轻微”,她几乎是卯足了劲,像一颗小炮弹一样,精准地——或者说,是偏差得离谱地——撞向了悠真。
“砰!”
一声闷响。
预想中“微微踉跄”、“书本散落”的唯美(?)画面并没有出现。现实是,毫无防备(或者说,是过于相信实习生素质)的悠真,被茜这结结实实的一撞,直接撞得后退了两大步,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眉头紧紧皱起,镜片都差点歪掉。
而“肇事者”茜,则因为反作用力,自己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稳住身形。
“呜哇!抱歉学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表现出那种‘命运感’!”茜慌忙解释,脸上写满了无辜。
悠真深吸一口气,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物理冲击强度超出预定阈值350%。执行者对指令理解存在严重偏差,行动控制能力评级:F-。该实习生对‘命运感’的理解似乎等同于‘交通事故’。
站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凛,努力地憋着笑,肩膀微微颤抖,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而真正的委托人佐仓爱,则看得目瞪口呆,小脸上写满了“这真的能行吗”的恐惧。
“失败。”悠真言简意赅地宣布,“力度过大,意图过于明显,缺乏自然性。下一个,凛,你来演示。”
凛放下笔记本,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走上前。她没有像茜那样助跑,只是在悠真模拟走过她身边时,身体非常自然地微微一侧,肩膀与悠真的手臂轻轻擦过。同时,她手中拿着的一本书“恰好”滑落,掉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整个动作流畅自然,时机精准,仿佛真的是一次无心的小意外。
悠真(扮演上杉彻)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掉落的书。
凛(扮演佐仓爱)也同时停下,微微躬身去捡书,与悠真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她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歉意,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只有悠真能看懂的狡黠笑意。
“啊,抱歉。”凛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点点慌乱,但眼神清澈直接,“我是一年B班的……(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回忆自己的设定)……白石凛,刚才没拿稳,谢谢你。”
完美的演示。无论是接触的力度、意外的营造、眼神的交流还是台词的表达,都无可挑剔。甚至还加入了一点小小的即兴发挥。
悠真看着凛那双清澈含笑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逻辑处理器似乎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卡顿。……执行效果评估:S。对细节的把握和情绪的模拟近乎完美。但眼神中包含的非设定信息(狡黠)可能对目标产生额外干扰……等等,我在分析什么?这只是模拟。
“……合格。”悠真移开目光,捡起地上的书递给凛,语气恢复了平淡,“佐仓同学,看清楚了吗?关键在于自然、适度和眼神接触。”
佐仓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茜则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哇!凛学姐好厉害!简直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学长,我觉得凛学姐比你更适合当‘数据大神’!”
悠真没有理会茜的恭维(或者说吐槽),而是转向佐仓爱:“那么,接下来由你亲自进行模拟。记住刚才凛演示的要点。”
于是,排练继续。
佐仓爱扮演自己,悠真依旧扮演上杉彻。
第一次尝试,佐仓爱因为过于紧张,动作僵硬,还没碰到悠真就自己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失败。
第二次尝试,她鼓起勇气轻轻撞了一下,但力度太小,悠真(扮演的上杉彻)毫无反应地走了过去。——失败。
第三次尝试,她努力模仿凛的样子,撞击力度合适,书也掉了,但在抬头与悠真对视的瞬间,又因为紧张而眼神飘忽,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佐……爱……”——效果不佳。
“不行啊小爱!你要自信一点!拿出气势来!”茜在一旁急得跳脚,恨不得亲自上阵替她演。
凛则耐心地在一旁指导:“没关系,佐仓同学,慢慢来。想象一下,你只是在进行一次普通的问候。眼神看着对方的眼睛,或者鼻梁也可以,数一秒,再说出你的名字。”
在凛的耐心指导和茜(虽然有时帮倒忙但热情不减)的鼓劲下,佐仓爱又尝试了几次,虽然依旧紧张,但动作和眼神总算自然了一些,也能比较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嗯,初步达到执行标准。”悠真看了一眼手表,宣布模拟结束,“最佳执行时机是明天放学后,B班教室到楼梯口的走廊。那里人流量适中,光线充足,且目标通常会与几个打篮球的朋友同行,周围人的存在可以降低‘被刻意针对’的感觉,增加意外的合理性。”
他看向佐仓爱:“明天放学后,凛和早坂同学会陪你一起去现场。我会通过无线耳机进行远程指令和效果评估。”
“远、远程指令?”佐仓爱显得更加紧张了。
“别担心,”凛微笑着安抚她,“悠真君只是以防万一。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我们会支持你的。”
“对对对!小爱加油!拿出勇气来!让上杉那家伙好好记住你!”茜也用力挥了挥拳头。
看着眼前这三个风格迥异但目标一致(?)的“顾问”,佐仓爱心中充满了忐忑,但也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这一次,真的能让他记住自己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