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尾声:带着未来,启航吧

作者:机甲萝莉才不会涩涩呢 更新时间:2025/6/15 22:37:32 字数:5200

莲华坐在驾驶位上,看着舷窗外那荒芜狼藉的景象:当莲华等人回到这里时,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特蕾莎和克莱斯口中的灰色女子都已经消失不见,5号基地村连同包裹它的山体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黝黑的大坑——以它为中心方圆十几公里万物凋零,灰雪杀死了所有没有逃离的有机生物,而无休止的雷暴则将这些死去的土地碳化,连土壤中最后一丝有机质和生机化作死寂的尘埃。

偌大的基地,就这么被彻底抹除。

“娘亲……”

莲华站在舷窗前看着面前那不复存在的一切:在她旁边,发儿、克莱斯、波特拉莉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现在的莲华看上去非常平静,但任谁都知道在平静的表象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小莲……”

“我没事,克莱斯姐,”莲华按住克莱斯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说道,“没有找到任何娘亲的痕迹?这很好,这代表娘亲活着的几率很大,对吧?既然没有尸体,那么以娘亲的能力从那个女人手上逃走也不是不可能的,对吗?“

莲华语气平静道吓人: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带着瓷娃娃一般的微笑,美丽的紫眸比任何都要深邃,深邃到似乎一点光亮都没有。

“小莲……“

“娘亲,她一定没有事,对吗?娘亲那么强,她只是不见了,又不是死了,对吗?她一定在这附近……发儿,把伊甸行舟所有能耗都集中到《全频道扫描》上,娘亲一定还在这里!“

莲华咬着指尖,在舰桥里来回踱步,深邃的紫眸中无法言说的情绪交织:面对莲华的命令,克莱斯没有动、发儿没有动、波特拉莉也没有动。

三位机娘就看着莲华,眼底尽是悲伤。

等到莲华面朝舷窗,神色终于缓和一些时,发儿才终于鼓起勇气说到:“小莲,扫描功率开再大也没用:我们必须接受事实——老板,特蕾莎,她已经不在了。“

“她受了重伤,还和那个未知机娘身处将整个5号基地村彻底抹平的爆炸中……她,无法在那样的爆炸中幸存下来。“

听着克莱斯和发儿的话,莲华额头抵着舷窗玻璃:在以前,她可以将头尽情埋在特蕾莎怀里撒娇,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可以倾诉——但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个可以尽情依靠的港湾了。

“呼……我没事:在废土上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抱歉,我失态了。“莲华转过身,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就如同阳光下的瓷娃娃。

“大伙儿休息吧,我的娘亲……她一定希望大家包含期待和憧憬的走进下一个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家,先回房间吧。“

听着莲华的话,发儿犹豫了一会儿,先走出了舰桥;克莱斯犹豫着走出去,但在门口依旧回头想说什么,但看着莲华那艺术品一般的笑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晚点找你。“克莱斯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波特拉莉停留的时间最久:她走到莲华旁边,像是一只抚慰犬一般依偎在莲华身侧;莲华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抬起头,迟疑了一阵子,然后指了指莲华的胸口。

“猊下,你这里,很疼。“

“呵……乖,波特拉莉,这只是暂时的,我一会儿就不疼了。“莲华笑着说到。

“但……猊下的笑,不像之前……感觉好痛苦。“

波特拉莉搂着莲华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小声说到。

“波特拉莉想知道怎么才能让猊下不疼、不痛苦。“

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但尽心想要帮助自己的机娘萝莉,莲华苦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到:“没事,只是暂时的,这种痛苦只有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才会好……所以,波特拉莉,先回自己房间好吗?你刚治愈,需要休息。“

听到莲华的话后,波特拉莉迟疑了一阵慢慢松开了莲花的手臂:她慢慢踱步走出舰桥,一步三回头,像个受挫的小狗。

莲华关上舰桥大门,然后就在王座上静坐——她死死盯着扫描显示的投影,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深夜,才离开舰桥。

“猊下……波特拉莉……想帮你……“

刚打开门,莲华就看到在门口蹲坐酣睡的波特拉莉:看着始终担忧自己的这个同龄机娘,莲华感到心里传来一阵苦涩。

她温柔抱起波特拉莉,将其温柔放在她的床上。

然后,她离开了波特拉莉的卧室,去往了原本伊甸行舟的主体舱室:

曾经最原始的伊甸行舟已经融入了莲华的机装,但它的内部构造依旧没有大改——顺着熟悉的路线,绕过克莱斯独占的休息室,莲华来到了曾经属于特蕾莎的房间:房间虽小,但整洁温馨,甚至还有一些蝴蝶结、缎带一类的少女风的装饰品。

莲华关上门,蹑手蹑脚缩进原本特蕾莎的被褥——冰凉。

莲华将身子缩进被褥,将全身包住。苍音虚幻的身体出现,坐在床前,悲伤且同情地看着在被窝里啜泣的少女。

“徒儿……“

“在走之前,我还和她吵架了。“

莲华在被窝里小声说到:她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泪水宛如决堤一般落下,莲华的呜咽声被被褥和自动门锁住,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回响,就像无数个自己在同时哭泣一样。

“我……我应该耐心一点……温柔一点的……不,其实我应该更快一点,如果更快一点,我们早就接着她去行商集会了,哪会有这种事情。“

莲华的啜泣声逐渐放大,变成压抑的哭嚎——苍音默不作声,她明白这种丧亲之痛不会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莲华终究要走出来。

“不……徒儿……小莲,这不是你的错……是重建议会的错,你不必如此怪罪自己。”

“没错!议会!重建议会”

苍音本想劝解莲华,但“重建议会”这个词比她预想中更要刺激莲华神经:这个女孩直接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如果不是她小脸上还残留的泪痕,那眼底的狂热几乎看不出这个小萝莉上一秒还在啜泣。

“重建议会,对,重建议会,是他们干的……是他们带走了我的娘亲!”说着,莲华从腰间掏出两个晶板——一个是苍音给予她的紫色方寸晶板,另一个则是从维克多那已经碎成渣渣的尸体中回收的黑色晶板。

“小莲,你……”

苍音看着莲华熟练操作两台晶板——随着灵气注入,黑色晶板上的数据和储存物被强制转移到了莲华的晶板上:莲华将那台黑色晶板直接丢了出去,丝毫不在意这个设备在如今废土到底多么贵重。

随着数据导入,方寸晶板上投射出一张地图:一张立体地图,它不仅仅包含宁静原这一部分,它所记录的线路和地形甚至包括一个庞然大物的四分之一。

“地星地图,东陆部分……呵呵,原来,宁静原外的世界这么大啊:我和娘亲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宁静原,在这个地图上连个小点都不算啊……”

莲华的手指穿过这张地图,失去高光的眼底反射着立体投影冰冷的光芒,与狂热和病态融合,看上去有一种稚嫩的恐怖。

“这些红点……是重建议会的基地?资源点?还是生产中心?”莲华捂着脸,眼眸从指缝中露出,贪婪地、如同猎人一般审视着地图上的红色坐标——她笑着,但笑得开心,笑得张狂,在苍音看来莲华之所以捂着脸,是为了放置她自己失控的笑容撕裂那张可爱的小脸。

“不急,我会一个个找上门:不会太远,不会太久,我亲自在他们手上夺回我的娘亲……“说着,莲华开始发出一阵阵失控的笑声,让苍音听的头皮发麻:同时,一缕缕灰色纹路正从她的心核涌出,又再次弥补全身。

“我要摧毁他……不,简单摧毁太便宜他们了……我要杀了他们……不不不,如此简单夺走他们的性命太快了,我要剥下他们的皮,做成娘亲的灵幡,然后用鞭子驱使他们,让他们像肉狗一样告慰娘亲的在天之灵!“

“小莲……“

“哦,看看,我吞掉的那个安全官给我什么能力:力量强化、浑源化……还有一个白血泵?这种可以让人快速复活一次的玩意儿——我会让他们后悔自己还可以复活这件事!“

“徒儿……“

“啊,还有吞掉的孵化者运输机,它的隐形涂层可以让伊甸行舟隐形——我可以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地斩首他们的人:把头插在旗杆上,把皮贴在墙上,让他们每晚都会因为恐惧‘午夜幽魂‘而无法入眠……对,’午夜幽魂‘!他们带走我的亲人,那我就给予他们恐惧!“

“莲华……“

“哦对,我是失去的可是亲人啊……我应该更准确、更精准一些:搜索、总结,并确定他们的至亲至爱,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生吞……“

“莲华!“

啪!

一击响亮的耳光落在莲华脸上:小脸上留下通红的掌印,弥补全身的灰色纹路又落在下风快速褪去——苍音满脸愤怒,抓着莲华肩膀,将她按倒在床上。

“莲华!你看看你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你和重建议会的渣滓有什么区别!“苍音怒吼着,但这个声音只有莲华能听见。

“你觉得你的母亲会为你的行为高兴吗!她会高兴自己心爱的女儿变成一个堕落的杀人鬼吗?不会,没有那个母亲会让自己孩子为了复仇堵上自己的未来!“

苍音呵斥道,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即使在愤怒的时候还是那么好看。

“师傅……你是说……我不能……复仇?”

莲华美眸中露出不可思议,那份狂热也正随着全身灰色纹路退回心核而消退。

“不,不是不能复仇,莲华,记住:杀死仇人不难,但守住复仇的本心才是最难的,”苍音说到,脸上的愠怒褪去,转为一种悲凉,“别让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玩意儿。”

听着苍音的话,莲华也逐渐不再挣扎:感受到莲华不再抗拒,苍音松开手坐到床边。

娇小的少女抱着枕头,靠在虚幻的AI躯体上,在透过天窗的月光照耀下,她们依偎在一起,像是已经酣然睡去。

“师傅……他们也夺走了你的爱人……那位月皇号的基地姬,对吗?”

“……是的,他们甚至连我关于她的记忆都不允许我留下。”

“那我和师傅多了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夺走了我们爱的人。”

“是的,议会习惯于夺走别人爱的人,并享受痛苦——这属于超自然领域的范畴,痛苦和麻木是独裁的基石,他们在很久以前就乐在其中,并以此牟利。”

“但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被夺走所爱之人的人产生的不仅仅是痛苦……仇恨,仇恨会如同星星之火一般点燃名为‘罪孽‘的柴薪,”莲华再次掏出晶板,投射出地星东路的地图——但这次她眼底不再是深邃的狂热,而是星光一般明亮的坚毅,“让我们把他们,烧成灰吧。”

看着怀中眼神坚毅的莲华,苍音叹了口气,摸了摸莲华小脑袋——自从相遇以来,这个女孩就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她的性格和行为总让苍音想起那个人,但她已经说过了——她无法回忆起任何与‘她‘相关的具体记忆。

“但现在,师傅,能抱抱我吗?”

莲华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让苍音一愣:然后她反手将莲华抱在怀中,让她把头埋进自己的暖玉中;莲华也紧紧抱着她,感受着不存在的温暖。

“就一会儿,就一会儿,等到明天……就在明天……娘亲会看到振作起来的莲华……莲华,没有因为她失去未来……莲华……”

莲华在苍音怀里嘟囔着——或者是因为下定了目标而安心,或者单纯心境转变,这个少女很快就在苍音怀里睡着了……

等到莲华睡熟后,苍音将灵气注入莲华体内开始检查——正如她所料,那些隐藏在心核中的灰色纹路:浑源物质,才是导致莲华失控的关键因素——那些疯狂话语就是它们利用了莲华的激烈情绪波动,并试图掌控她。

但莲华的体质——或者说她体内的红色合成血似乎有着特殊性质,当她情绪稳定下来后,这些浑源物质也瞬间被压制回她的心核中——甚至非常稳定,就像温顺的绵羊遇到了牧羊犬一般。

不知是福是祸啊。苍音这么想着,也慢慢消散,回到了莲华的体内……

……………………

接下来的几日,莲华好似恢复了正常,和其它人一起收拾了5号基地村的惨剧并回收了一些还有用的东西作为伊甸行舟的库存,在这个过程中莲华还和克莱斯签署了盟约——现在,整艘伊甸行舟上都是莲华的所属机娘了。

加上被吞噬的维克多,莲华现在多了四个技能包:

第一, 就是来自克莱斯的《枪术精通》,学会这个技能后莲华使用猎龙者会更加得心应手,甚至可以使出一些突袭姬才会的枪斗术技巧。

第二, 来自维克多本身的《力量强化》,虽然这个技能并没有像维克多那样改变莲华形态,但这种来自浑源物质的力量强化有些难以控制——莲华一不小心,就会将基地脱落的残骸捏到变形。

第三, 是来自维克多的《浑源化》:连苍音都不知道这技能的运行原理,但鉴于维克多使用这个技能后的形象,莲华决定打死都不会用这个技能;另外,既然《浑源化》是一个技能包,那么极大可能重建议会中其它人也一定具备这样的技能。

第四, 则是吞噬孵化者运输机获得的《隐形涂层》:在被伊甸行舟吞噬后,这种可以屏蔽电磁讯号和光线的涂层被吸收进陆行舰的涂层中,现在莲华的机装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隐形“——配合屏蔽力场,除非科技等级高出伊甸行舟1个级别,否则连锁定都做不到。

此外,运输机上的其它装置也被莲华的伊甸行舟吞噬:包括那挺打的莲华等人抱头鼠窜的等离子机炮以及导弹发射器,生物质反应堆因为莲华点燃生物质的原因彻底炸没了,而运输机上其它东西也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了。

在这期间,莲华还掏出了特蕾莎总结的《废土生存手册》进行学习:她还利用从幽魂基地获得的一级晶板UMT给所有人制造最基础的芥子晶板作为日后的通讯工具——一切行动似乎都好像在说她正走出特蕾莎离去的阴影,正努力成为伊甸行舟新的指挥官。

很快,一个礼拜过去了。

夕阳下,伊甸行舟的引擎逐渐拉长:在吞噬掉维克多的运输机后,这台隶属莲华的机装外壳也变得更加简约明亮,大小也有所增加——或许是因为爆炸让运输机损失的部位太多了,亦或者是这个钢铁巨兽依旧在积蓄营养等待破茧而出的机会。

在将特蕾莎的一套衣服放入墓穴后,莲华亲手填上墓穴,作为一个小小的衣冠墓:她站在墓前,待了很久。

眼神里尽是不舍,但莲华知道,如果她现在停下,那么早晚有一天,她甚至连一座小小的墓都无法留下。

“娘亲,等我回来。“

莲华擦去眼角泪花,转身走上伊甸行舟。

在舰桥上,发儿、克莱斯、波特拉莉站在一起,等着莲华坐上钢铁王座——莲华坐下,感受自己的经络、神经与机装相连。

随着她眼睛睁开,数据在紫水晶一般的眼眸中流动,主控台上出现那张来自维克多的地图:

所有人整装待发,所有人奔向未来。

生者不为死者停滞,而是为了死者奔向远方。

“伊甸行舟,鸣笛一次,推动杠杆,启动活塞和泵;鸣笛两次,按下按钮,发动机点火,点燃涡轮,注入生命;鸣笛三次,机械齐唱,送别我们的领袖!“

“伊甸行舟,启航,目标地星,东陆,永冬城,行商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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