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洋儿,是一只猫妖,没有姓,因为没人知道我爹妈姓什么。
十八年前的那天,我第一次遇到了霖哥,他那段时间是福利院的义工,福利院对我们的行动有很严格的管控,但他不一样,他是很自由的人,很高,很帅,是我那时唯一见过的长发男生。
福利院里不乏我这种像垃圾一样被父母丢掉的人,因此没人探望我们这种人,也没有礼物,但他对我们很好,毫不在意我们一些过分的行为,每次来都会带礼物,然后陪我们聊天,陪我们玩闹。
后来他没在这里当义工了,但在我几乎快要忘掉他时,我偶然在电视上看见他讨伐邪祟的新闻,我的心活了起来,那一刻我决定了,霖哥就是我此生的偶像。
御乐市开启的两天前,此时是晚上。
“好~无聊啊……”洋儿躺在床上抱怨道,尾巴和耳朵都耷拉着。
“没办法,你是组织的最高战力之一,”赛娜在和她进行视频通话,“为了保存实力,不能随便出手。”
洋儿叹了口气:“唉……好想快点见到霖哥。”
“明天就能见到啦。”
“嗯……”
“话说你和他上次见面还是在十几年前的福利院吧?”赛娜说。
洋儿翻了个身:“所以?你也有那种童年时代忘不了的大哥哥吧?”
“没有。”
“可~悲~”洋儿的声音有力无气。
“总之地址已经发过去了,明天早上去接他们就是了。”
“他们?”洋儿突然又有精神了,“还有其他人吗?”
“哦,是有一个啦。”
“谁?男的女的?”
赛娜笑了一下:“女的。”
“哈?”
“真的,她叫塔可,和霖可亲近了。”
洋儿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假的吧……不过霖哥也确实像是那种有女朋友人就是了……”
“明天去看不就知道真假了,”赛娜吐了吐舌头,“霁梦已经给你送去了,去车站等着就行。”
不算久的以前,我因为能力出众,从组织那里继承了霁梦,虽然平时都是组织保管的啦,但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霖哥和我在同一个城市。
我不知道他的具体住址,何况,就因为他在许多年前做过义工,我便要贸然登门打扰人家,实在太不知廉耻。
如果我敲了门,没有回应会怎么样呢?那窒息的尴尬或许会杀了我。
御乐市开启的两天前,洋儿来到车站等霖下车。
她身高比塔可还矮一点点,现在带着墨镜,遮住了自己的黄蓝双瞳,蓝瞳一侧是蓝色的指甲,黄瞳一侧是黄色的指甲,猫耳下的白色卷发及胸,毛茸茸的尾巴末端则是黑色的。
“唉……心里好乱……”她喃喃自语道,“霁梦怎么还没送来……”
车战外的人群中,一些人时不时回头,悄悄盯梢着洋儿,他们都藏着刀。
此时,祥都正打着电话。
“抱歉,父亲,”他大步流星,“我没抢到霁梦,对方死前发动霁梦的能力,把霁梦送走了。”
“没事,霁梦如此重要,特安会肯定派的人也不一般,你抢不到是正常的,配合我们雇佣的人拖住时间就够了,重点是将他们引到我们的陷阱里。”
“遵命。”
吉都把电话挂了,祥都收好手机,同时径直向车站走去。
霖和塔可还没有下车,但马上就要到站了,两人在车上闲聊着。
“这次不会有下车的突然袭击了吧?”塔可吃着薯片。
“有洋儿在的话应该不会,话说上次不也有赛娜帮我们解决的。”
塔可把薯片递给霖一片,霖接下吃了。
“我们这么去找京家长子谈话,不会惊动京家吗?”
“我能处理的,”霖说,“不如说京家早就被惊动了,才会如此嚣张吧。”
“你肯定盘算着别的什么吧?”
“确实……”霖承认了。
塔可放下薯片袋:“不想吃了。”
“给我留着吧,我等会儿吃。”
“嗯。”
突然有人打电话来了,霖接通,是赛娜。
“喂?请问有什么事吗?”
赛娜慌张的地说:“洋儿可能遇袭了,刚才给洋儿送霁梦的人无论怎么样都联系不上,加之我们得知车站发生骚乱……”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霖神情严肃地看着车窗外的车站,渐渐放下手机,“我们到站了。”
车站弥散着砍杀的血迹与持刀的受伤人员,唯独不见洋儿。
洋儿正拿着带血的刀逃命,身后是一群追杀着自己的人,也都拿着刀。
逃至拐角,又出现几个追杀自己的人。
“没完没了!”
洋儿说着再次挥刀,一闪身便已砍倒其中一人,并成功逃离夹击。
她继续逃跑,沾了血的尾巴在身后拉得老长,不多时,几条水母触手从天花板上伸出,洋儿惊诧间滑铲躲过。
但又有人一脚踩来,她只能翻滚继续躲闪。
“京祥都!是你杀死了运送霁梦的人吗?”她顺着翻滚的势起身,“京家的人现在就要和我们做对吗?”
“多说无益,受死!”
祥都带着水母和身后追杀来的人一齐攻向洋儿,他的右眼泛着和瑞都一样,象征京家力量的红黑流光,洋儿只得尝试突围。
她披在后颈的卷发像是炸起了般飞舞着,瞬间,三柄刀同时劈开她原本站着的位置,她一跃而起,倒挂在墙壁上,尾巴卷住通风管道的瞬间突然松开,借着下坠之势踹开杀来的祥都。
水母触手从后方激射而出,洋儿舞刀,斩断几根追击的触手,黏液飞溅到自动贩卖机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焦痕。
但祥都抓住了她的空隙,挥刀砍来,洋儿俯腰堪堪躲过,随后水母的诸多触手袭来,持续入侵着洋儿活动的空间。
洋儿俯身躲避时试图反击,但被祥都吃力地挡住,其余人的刀也配合水母触手再度杀来。
几轮拼杀后,洋儿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而从通风管中,舒展开几条腕足。
“什么?”祥都不解。
墨水开始在狭长的通道里弥散,众人都忍不住咳嗽,追杀的人中甚至出现了呼吸不顺。
“是来救我的吗?”洋儿问。
腕足缠绕住洋儿的腰,将她抓起:“没错,站稳咯。”
洋儿被丢向走廊的远处,平稳落地后继续开始逃亡。
祥都的水母吸收着墨水,终于能看见了。
“追!”祥都有些嘶哑地命令道。
“你们哪儿都别想去。”
走廊的尽头伸出了堵满出口的多条腕足,塔可坐着,在腕足的簇拥中翻出,拦住祥都等追杀者的去路。
而洋儿在真正的塔可的陪同下上了转乘的车,二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洋拿出几张纸开始擦刀。
塔可问:“这刀是?”
“从追杀我的人那里抢来的,用来防身,”洋儿回答,“不是霁梦,霁梦被转移了,下了车才能拿到。”
“我的分身应该能拖住那些人一会儿,先休息吧,真是的,不知道京家的人突然发什么疯。”
“多半是趁着霁梦守备空虚时来抢,可恶,还杀了我的同伴……”
塔可说:“你那样的刀他们已经有两把了哦。”
“纸鸢和无上,我知道。”洋儿把刀擦好了,“刀都砍钝了。”
“不对,大概是三把?他们好像和某个组织合作了,被那个组织夺走的刌云,和京家手中的纸鸢一起出现了。”
“倒也不一定……”洋儿瘫在桌子上,抓着头发,“能抢到刌云的组织不会是泛泛之辈,就算合作也难说会把刌云轻易交出。”
“反正我是想不明白啦。”
“他们没有把那种刀投入战斗,应该也是在担心计划失败,会反过来被夺走吧。”洋儿说,“话说,忘了问你的名字了。”
“哦,我叫塔可。”她自我介绍道。
“嗯?”
另一节车厢里,霖踏过汩汩鲜血,悄然避开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追杀者,来到塔可和洋儿所在的车厢。
“洋儿,好久不见,”霖将立枯收鞘,“抱歉久等了,接下来我们将一起执行任务。”
那眼神……那潇洒……不会错的!
“霖哥……”洋儿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为你而战斗的!霖哥!”
塔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