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天还没完全亮透，不用管我街道上还很安静。
原牧野睁开眼，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灰蓝色的光，清凉的风从窗隙中钻入。
他坐起身，顺手把闹钟按掉，没急着起床，而是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屋里有点冷，但他已经习惯了，所以还好。
今天没有任务，他打算抽时间来久违的看看书，放松放松。
他披上外套，走到厨房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杯子是旧的，边角磕破了，但握感刚好。
他站在窗边喝完这杯咖啡，看着楼下便利店开门的卷帘门发出哗啦声。
然后出门，他第一个去的地方是一家旧书店。
这家旧书店藏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尽头，门面不大，玻璃橱窗里摆着几本封面掉了的武道杂志。
老板已经开门了，正在擦柜台。
“原先生来啦？”老板看见他来了，笑着说。
“嗯，来了，”原应付道，“我之前问你要的书呢？进货了吗？”
老板的脸上立马挂上充满歉意的笑：“抱歉 已经被买走了，但我还记得你之前说想看《关于锋利的选择》，这本我帮你留着的呢。”
“唉……也行吧……”
原走进店里，穿过一排排堆满灰尘的书架，手指轻轻滑过封面。
他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本书，封皮有点破损，纸张泛黄，但内容完整，翻了几页，里面夹着一张便签：“不是所有刀都适合所有人，但有些人就是不肯放下。”
算了，至少是正版，他走向柜台。
“多少钱？”
“还是老价格，”老板笑着递来一个袋子。
原没说话，只是买了下来。
中午的回家路上，原拎着袋子走在街上，手里还拿着一瓶水，风吹得有点大，卷起路边的落叶。
他走进一家便利店，点了份饭团和热咖啡。
“要加热吗？”店员问。
他回答：“不用，冷的就行。”
原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手里那本书还放在桌上，封面朝下，像是怕别人看见。
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读下去。
“靠，什么啊，原来这么烂啊？”原只扫了一眼开头就流露出厌恶的神情，立马失了兴致。
吃完饭团后，他决定去图书馆一趟，不是为了查资料，也不是为了找什么情报，只是单纯地想找一本讲技法的老书。
图书馆是城市边缘的一座旧楼，外墙剥落，玻璃有点脏。
他走进去时，管理员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管理员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欢迎光临。”
是边打哈欠边说的。
他没回答，直接去了二楼。
那里有一整面墙都是战技类书籍，包括一些古代武器的研究手册，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本《刀与妖力的共鸣方式》。
封面有些破损了，内页也有所残破，但他还是拿了下来，只是准备借走时，他发现借阅卡上写着一行字：
“已借出，归还日期未定。”
“谁借的？” 原问。
“没写名字，只有这个标记。”
管理员指了指书页里的涂鸦。
原盯着那个涂鸦看了几秒。
“靠……”
虽然抱怨，但还是老实买了下来。
已是傍晚时分，原还在外面逛，路过一座桥时，他看见有人摆了个小摊，是卖旧书的。
兴许有好东西吧。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正在翻晒自己的收藏。
“这些便宜卖，”他招呼道，“都是绝版。”
原蹲下来翻了翻，眼神忽然一顿，他看见了一本掉了封面的书，《封印与解构》
字体模糊，作者名也被撕掉了一半，但原知道这类书的出版背景，这是民间学者整理的兵器研究笔记之一。
“多少钱？” 他问。
摊主笑着说：“五百，但你要是多买几本，我可以给你打折。”
原没犹豫，掏出零钱付了账。
晚暮的风裹挟着街角潮湿的气息钻入衣领，原牧野走在回程的路上，手里拎着刚买的两本书，脚步不紧不慢。
街道还未完全沉睡，但也只有偶尔有几辆车驶过，碾碎了铺在路面的枯叶。
他正打算拿出新买的书来翻看，就瞥见长椅上坐着个老人，正低头翻着一本破旧的武道笔记，纸页边角卷曲，像是经历了无数次流转。
原下意识地仔细看去，目光扫过那本书的封面，这就是他在旧书店最开始要的那本书。
老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抬起头笑了笑：“你也喜欢这类书？”
“……我就是想要你这本书。”
老人合上书：“那你要吗？我可以送给你”
原收好自己的书，站起身：“不了。”
他离开了。
回到家，他把书放在桌上，灯光下，他翻开扉页，此时是深夜，一个人的阅读。
原泡了杯茶，继续看书。
《封印与解构》虽然封面掉了，但里面的内容还算清晰。
他翻到最后几页，发现里面有一段话因为纸张的保管和老化问题，已经看不清了。
“搞什么啊？就算是路边摊，难道就不能尽责一些卖几本好书吗？”他喃喃抱怨道。
他望向窗外，夜色沉沉。
“唉……”
他起身关窗，然后走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他站在旁边，看着水汽一点点爬上玻璃。
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从没教过谁怎么用刀，也没告诉任何人该怎么握紧它，可现在，他却在一条条寻找别人留下的痕迹，这种感觉还真是蛮奇妙的。
第二天早上，他照常出门，今天有任务了，他手里拎着包，里面是昨天买的三本书，打算出完任务再好好看看，努力找出书里面的闪光点安慰自己。
他走进地铁站，准备去另一家旧书店看看，但他刚坐下，列车员就跑过来：“先生，您的包裂了。”
他低头一看，确实裂了一道口子，《刀与妖力的共鸣方式》掉落在地，封面朝上，书页里面的涂鸦露了出来。
他弯腰捡了起来，低声说了句：“不用管我。”
“好的，先生。”
列车员离开了。
列车驶入隧道，风扑面而来，原牧野靠着座椅，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