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包吃包住，月薪五万。"
夜凌还没来得及回答，厨房水管突然爆了。
是的，就是那种老式公寓常见的锈蚀铁管，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喷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浇在苏清芸的限量版爱马仕包上。
"这水管..."夜凌干笑，"还挺有品味？"
众人手忙脚乱时，403的门被一脚踹开。花酥顶着炸毛双马尾冲进来，手里还抓着电竞鼠标："你们知道我刚打到最终BOSS吗！"她突然僵住——苏清芸的西装外套下露出她战队联名T恤的logo。
"你是...S赛冠军苏神？！"花酥声音陡然拔高八度，"你去年用奶妈单杀对面ADC的那波操作——"
"假的。"苏清芸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我买通了裁判。"
花酥当场死机。她的世界观显然受到了冲击，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夜凌甚至能听见她CPU过载的嗡嗡声。
夜凌趁机想溜，却被夏梨用笔记本抵住后背。她不知何时换上了围裙，手持菜刀微笑："前辈，该准备晚餐了。"刀尖闪着寒光，砧板上的胡萝卜瞬间被切成厚薄0.5mm的完美扇形。
"你这刀工..."夜凌咽了咽口水，"是在新东方进修过？"
"不，"夏梨歪头，"是在解剖课练的。"
安安突然从冰箱钻出来（别问为什么在冰箱里），头顶着半颗烂白菜宣布："我找到了灶神显灵的圣物！"她手里举着的分明是一包过期三年的火锅底料。
夜凌开始认真思考跳窗逃生的可行性。
当夜凌被四个女人按在餐桌前时，他终于想起那张猫嘴里掉出的纸条。
"所以..."他盯着面前那碗冒着诡异紫烟的泡面，"你们都是被诅咒才缠上我的？"
"是命运。"苏清芸把黑卡插进泡面碗。
"是猿粪！"安安把辣条泡进可乐，液体立刻变成了荧光绿色。
花酥突然拽过夜凌衣领："你身上有WIFI信号！自从遇见你，我延迟从200ms降到9ms！"她眼眶发红，"这特么绝对是诅咒！"
夏梨的笔记本翻到最新页，上面画着夜凌的Q版画像，周围缠绕着黑色雾气。标注写着：【诅咒类型：桃花劫（SSR级）】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夜凌口袋里的纸条自发燃烧起来，灰烬在空中组成一行字：
【第一重诅咒解除条件：让她们为你流泪】
"简单！"安安抓起洋葱就往眼睛里怼。
苏清芸打了个响指："我现在就收购洋葱产业。"
花酥已经打开催泪番剧《团子大家族》，背景音乐响起的瞬间，她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只有夏梨安静地切开手腕上的...橡皮筋？她看着渗出的透明液体歪头："啊，忘了我的人设是机器人来着。"
夜凌把脸埋进手掌。他突然很想念那只肥猫。至少猫不会用菜刀切胡萝卜，也不会用黑卡泡面。
凌晨三点十七分，夜凌躺在404室客厅的折叠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可疑的褐色污渍发呆。那污渍的形状像极了一只正在竖中指的猫爪——就像命运在嘲讽他此刻的处境。
"前辈睡不着吗？"夏梨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夜凌一个激灵滚下床，发现文学少女正跪坐在他枕头边，手里拿着体温计。"体温36.5度，心率112，瞳孔放大..."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符合见鬼症状呢。"
"你才见鬼！"夜凌揉着撞到茶几的膝盖，"大半夜的..."
"嘘——"夏梨突然捂住他的嘴，"你听。"
墙壁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三长两短，像是某种密码。紧接着是花酥压低的怒吼："403的！你再敢半夜切菜我就黑掉你的steam账号！"
厨房方向适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安安欢快的哼唱："灶神大人~再赐我一包泡面吧~"
夜凌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习惯这种混乱了。这比诅咒本身还可怕。
清晨六点，夜凌被一股焦糊味惊醒。他跌跌撞撞冲进厨房，看见安安正对着冒黑烟的烤面包机跪拜。
"我在尝试英式早餐！"她举起焦黑的块状物，"看！复活节岛石像面包！"
夜凌决定装作没看见流理台上疑似平底锅残骸的金属块。他转身时撞到一个柔软的身体——苏清芸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西装笔挺得像刚从杂志封面走下来。
"今日行程。"她将iPad怼到夜凌面前：
07:00-07:30 陪我用早餐
07:30-08:00 帮我系领带
08:00-12:00 当我的校园代理
"等等，校园代理是什么鬼？"
苏清芸露出资本家般的微笑："就是替我上课、替我考试、替我应付追求者。"
夜凌刚要抗议，403的门突然被踹开。花酥顶着熊猫眼冲进来，手里举着手机："出大事了！你们看校园论坛！"
屏幕上赫然是夜凌被四个女生围在中间的照片，标题劲爆：《震惊！转学生首日就开后宫！》。点赞最高的评论写着："建议物理**。"
"这照片谁拍的？！"夜凌声音都变调了。
夏梨默默翻开笔记本的某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同样的照片，旁边标注：【初始资料存档】。
樱花私立高中的校门口，四月的风裹挟着樱花瓣掠过夜凌的脸颊，却无法吹散那三道如有实质的视线。他僵在原地，感觉背后仿佛被三把无形的利剑抵住。
"为什么你们都跟来了？"夜凌咬牙切齿地问。
苏清芸优雅地整理着袖扣，黑色制服衬托出她修长的身形。她微微抬起下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监护人职责。"
"灶神指示！"安安高举着半截法棍，蓬松的粉色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跳跃。她今天穿着改短了的校服裙，露出膝盖上贴着的卡通创可贴，看起来像个天真无邪的小恶魔。
夏梨低着头，黑色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声音细若蚊蝇："...迷路了。"她怀里抱着一本厚重的笔记本，封面上用红色记号笔画着诡异的符号。
"少废话！"花酥从后面踹了夜凌一脚，她穿着电竞战队的外套，耳朵上别着闪闪发光的耳机，"我的电竞社申请表需要担保人签字！"
夜凌揉了揉被踢疼的小腿，叹了口气："你们四个...到底想怎样？"
走进校门的瞬间，夜凌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走廊上的女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到他时立刻交头接耳，眼神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而男生们则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有人甚至故意撞了他的肩膀。
"喂，看那边。"花酥用胳膊肘捅了捅夜凌。
公告栏上不知被谁贴了一张纸，上面用鲜红的颜料写着"夜凌去死"四个大字，旁边还画着复杂的符咒图案。
"哇哦，专业级别的诅咒符。"安安凑近观察，兴奋地拍手，"画得真不错！要不要带回去研究？"
"别碰。"苏清芸冷冷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小心地揭下那张纸，"含有微量朱砂和鸡血，标准的民间诅咒手法。"
夏梨默默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夜凌瞥见页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诅咒方式和破解方法。
"夜凌同学~"一个甜得发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学生会书记林小柔捧着一块签名板，迈着小碎步靠近，"能请你参加今年的'最想交往男生'评选吗？人家可是特意为你留了名额呢~"
夜凌还没来得及回答，四道杀气同时爆发。
苏清芸向前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冰冷的节奏："他没空。"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危险的光芒。
"杀了你哦。"安安依旧笑得甜美，却咔嚓一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玻璃般的糖渣从她唇间落下。
夏梨的笔记本不知何时翻到了《杀人手法100种》那一页，她低着头，但夜凌分明看到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花酥...花酥已经掏出手机在查林小柔的游戏段位了："啧，白银菜鸟也敢来搭讪？"
林小柔脸色煞白，踉跄后退几步，转身就跑，签名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们..."夜凌扶额，"这样我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
话音未落，校园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一个机械化的女声："请夜凌同学立刻到旧校舍报到。重复，请夜凌同学立刻到旧校舍报到。"
广播结束后，整个走廊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夜凌身上。
"旧校舍？"夜凌皱眉，"那不是闹鬼的地方吗？据说十年前有个学生在里面..."
四人齐刷刷看向他，眼神出奇地一致：你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