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支起远大于能支起的重量的鳖,我身上的肌肉几乎全部用力过猛导致爆裂了,甚至部分骨头都折断了。而后的巨大压力,更是让我身上的组织大面积坏死。这情况对于一个普通人,可以说就是不用抢救直接拉到太平间了。但是对于我,虽然也是重伤,但是并非没有救一下的可能。若不是因为这具身体虽然已经是惨不忍睹,但是装置依旧在,且身体的回路还能修复,并且之前的强化还能再恢复回来的话,就真的不如重建一个了。
我的恢复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仅仅是一天以后,我就可以睁开眼睛,并且说话了,虽然很艰难。现在的我被放置在了队伍的一个帐篷内,一般是博萨斯来照顾。其实他对于这个差事并不怎么喜欢,想要让萨芬萨来。不过,因为考虑到萨芬萨对于我的状态还是一无所知,我担心他的细心照料反倒会加重我的情况,所以最后还是让这个老头子来了。说是让他来,其实只是名义上的,毕竟他来了也没有什么用,也不可能给我疗伤。
在刚得知我能说话了以后,爱菲德和黛蓝儿就跑过来看望我了,这让我觉得很欣慰。这说明我的付出终究是得到了回报。至于到底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就看我的发挥了。
“丝娜!”×2. 爱菲德在看到我的第一瞬间就惊讶着跑了过来,想要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受伤受的这么严重?”
我当然受伤很严重。虽然盖着东西,不过仅凭我露出的头部就能看出情况。我的额头上有一处很深的凹坑,几乎快要露出脑浆。而以那个伤口为起点,一条伤口压过我的左眼,从鼻子边上经过,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
其实,头部是我受伤比较轻的部位。因为人的本能,我在扛不住的一瞬间就一侧身,用手护住了头。然而,这保护的作用微乎其微。那个鳖的背部的突起部位几乎是刺穿了我的头部。而因为相互作用力,我的后脑勺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幸好脑补受到的损伤暂时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不然就真的危险了。这一天过去,额头的伤口依然不小,而后脑勺的伤口已经愈合,所以我现在还能躺在床上。
至于其他的部位,我都不想描述了。虽然因为我现在只有一只眼,但是我依然通过精神力感知到了自己的情况。一条腿被压断,从大腿部位粉碎性骨折;护住额头的左手被压成了肉泥,而护住后脑勺的右手直接被地面的突起部位贯穿。至于其他部位,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必再描述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毕竟,把自己的伤描绘的如此的生动无非就是为了博得别人的同情,而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所以也就不必多言了。
“我……没事。”我艰难的说到。虽然我的嗓子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但是因为联动的神经受伤了,所以也有一些影响,说话也就费力一些。
“为什么……你要这样?”黛蓝儿被我的状况所震惊,说话都有些颤抖,“明明你可以躲开的……”
“当然是为了……你们。”
“为什么!我们的价值远远没有你的价值高!你在魔法上有无尽的天分,本来可以成为一代大魔法师的,可你却强行‘顿悟’,损伤自己,不但伤成这样,还断送了自己的天赋!为什么!我们明明不值得你去救的,明明我们只是……”
“够了!”我高声制止了她们,结果却因为牵动了伤口咳嗽了起来。而这样又带动了其他的伤口,足以让我疼了半天说不出话。终于,我还是挤出了我想说的,“不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这就够了。”
“可是,我们背叛你了,违背你的意愿把你送到了这里,你不是应该很恨我们才对吗?” 爱菲德问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也改变不了的。与其去纠结,不如去放下。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能和你们成为朋友。”
“我们,真的可以吗?” 爱菲德不确定的问道。
“为什么不呢?”我尽力想露出一个微笑,可是却迫于伤的原因无法做到。
“太好了,我们是丝娜的朋友啦!”不等黛蓝儿做出反应,爱菲德就欢呼雀跃了起来。
于是,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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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把她们送走,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我自己差点都信了我是一个多么和善,多么宽容的人了。果然,这样满满的正能量的,简直就是写作文专用套路的故事对我来说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我怎么可能是一个正能量的人呢?不存在的。报怨以德什么的,不存在的。我是那种圣人吗?不,我是个小人,而且是最阴险的小人。
依照我的性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记仇的人,但是我一般不会表露出来,反而会装作一副很好的样子。就像我曾经有一个同学公然骂我,我一笑而过。从那以后,他基本上每次什么竞选啊,什么评优秀啊,我都会各种背地里使绊子,让他错过了很多的机会。然而,他却完全不知道是我干的。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然而,等到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照样是“哥俩好”。
所以,就凭爱菲德黛蓝儿把我绑走这件事,我要是再易怒一点甚至可以杀了她们。但是我没有,反而出尽心思的想要和她们搞好关系,就是因为我看中了她们的能力,所以没有对她们做什么,就像诸葛亮看中了魏延的战斗力而不杀他一样。等到她们的价值用尽,我虽然不会真的残暴到干掉她们,但是一定会让她们吃一点苦头。这对于我来说,其实是很仁慈了。毕竟,她们也是在背地里对我使阴招,谋划一些对我不利的东西。因此,我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是吗?
唉,反正我的性子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