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还有一刀,加油啊!”
随着一柄黑剑洞穿星辰蜈蚣的复眼,名为虚空之主“艾斯缇”的最终Boss化为淡紫色星云消失在漫漫星河中,而在一轮巨大蓝色圆月下,随之出现了象征通关的铁王座。
“恭喜玩家:闲夜无月通关游戏,解锁最差结局:神之弃子”
戴上附满星辰的皇冠,江夜登上长阶坐到王座上,眼中满是落寞。
永恒世界2.0,一款极其优秀的第九艺术,建模,趣味,死亡机制堪称完美,完美到游戏中死亡,现实中也会进入假死状态。
记忆涌上心头,江夜不由得一阵头晕,昔日惨死的队友尸体历历在目,怪物厮杀,Boss战的残酷令人不寒而栗。
最主要的是那一个个堪称变态脑残的阴间哥布林,每次打怪时,它总会在背后盯着你的屁股偷偷发笑,时不时会在背后偷袭一下。
历时三年,江夜承载着无数玩家的心血,终于打败了“艾斯缇”,拿到可以“回家”的世界级道具:灰色之种。
江夜将它攥在手中,看着眼前的一颗有着粗壮血管,还在不停“嘭嘭”跳动的灰色心脏。
“要吃下么?您达成的是最坏结局,会失去一切哦,比如装备,等级,属性和....”
面对系统的关爱提示,江夜想都没想对着心脏啃下去,这个天天打怪升级无聊透顶的游戏世界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呆。
紧接着一股恶心的反胃感从胸腔中喷涌而出,像不小心吞下过期三年的鲱鱼罐头拌臭豆腐,腥臭黏黏的液体在口腔中不断翻涌。
一阵天旋地转后。
江夜晕倒,准确来说是被毒死了,他的身体被淡淡的银色粘液覆盖,直至吞没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
松软的枕头,温暖的被窝,回到妈妈肚子里的安全感。
一行老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过,这一刻足足等了三年,如今终于回家了。
“叮叮咚!”一阵熟悉的铃声。
江夜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酥酥麻麻的如同棉花般软糯,干净的卧室,刺眼的阳光,以及低下头能到达腰部的白发。
“可恶,三年间头发变长也发白了,好像个子也变矮了,没有营养么?”
江夜揉着惺忪的双眸,嘴里不断发着牢骚,趿拉着粉红色鲨鱼拖鞋慢悠悠的走进卫生间,随手找到牙膏牙刷,来到马桶旁站着脱下裤子。
“滋--”
一股强有力的暖流顺着双腿缠绕,内裤外衣竟然全湿了。
“卧槽!这弹道方向不对吧!”
江夜虎躯一阵,慵懒的脸刷一下惨白,害怕的低头往下看。
“卧槽!”
“卧槽!”
“卧槽!”
“没有了!啥都没有了!不管怎么摸都摸不到了!?”
这一刻,江夜想起“失去一切的结局”,幡然醒悟过来,破口大骂道:“卧槽,我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冷....冷静下来!男人有泪不轻弹啊!”
“但,我他娘的是个娘们啊!”
含着泪江夜来到镜子前,镜中的少女简直卡哇伊的过分,像雪一样修长的白色秀发,标准到只存在动漫中的瓜子脸,一双澄澈如星略显发红的眼眸,整个人跟打游戏花几百个小时精心建模出来的一样。
再配上标准的1.65的身高,这不仅男人看了迷糊,女的看了也上头啊。
江夜差点气晕过去,自己是个处男就罢了,怎么还变成了绝世美少女,这不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要把自己送出去。
“寄!”
“叮咚咚。”又是一阵电话铃声。
来电显示:薛明凯
看着发小的名字,江夜为之一惊。
薛明凯这小子怎么还活着,记得他被哥布林拖入洞穴,再被搜救出来时,就精神涣散衣冠不整了啊。
最后,薛明凯在一句句“我还想要”中,搬去和哥布林同居了。
江夜接通电话,耳边传来一声声叫骂:
“江夜!你这孙子怎么不接电话啊!”
“啊?!找爷爷干啥啊?”
“你丫谁啊!你妹的!”
“我。”
江夜想起自己现在是女的,不仅模样变了,连说话的声色也发生改变,故意压低声线说:“我是江夜。”
手机那头沉默两分钟后:
“兄弟,下次麻烦你把该死的变声器闭了,我还以为你有女朋友呢,吓我一跳。”
“感冒,嗓子不好,啥事?”
“哥们在楼下等你呢,接你去上学,迅捷!兄弟。”
“嘟—”
电话挂断声一下为江夜判上死刑,看着镜中的美女,感受着下半身的凉意,江夜真想现在也找个哥布林洞穴藏起来!
“要不找个借口请天假吧。”
“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
江夜咽口吐沫,“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楼外,薛明凯正坐在电频车上无聊的刷着美女视频,“嘿嘿!”的看见擦边露骨的,不忘双击点个小爱心。
这时,江夜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从楼道中走出来,除了正经的校服外,戴上帽子,口罩,墨镜,袖套,为弥补身高差,甚至鞋垫都垫了三双。
看见薛明凯胖胖的体型,狂野的鸡冠头,如果不是女儿身的话,江夜真想冲上去拥抱许久不见得亲兄弟。
薛明凯抬头看眼头顶的太阳,又看向江夜,夸张的来了句:“卧槽,活爹!你丫的粽子成精了?!”
“体寒,你别管。”
江夜故作感冒咳嗽两声,坐上电瓶车,因为后座没有挡板,他习惯性的搂住薛明凯的腰,“出发,go!”
六月的气温很高,江夜心里却拔凉拔凉的,他还在想怎么过完这屈辱的一生,其实以现在的姿色,钓个身价过亿的富哥肯定是手拿把掐,只是会被撅,感觉怪怪的。
薛明凯家是开摩托店的,从小学习汽修的他骑电瓶车快的飞起,漂移转弯油门直接焊死,一路上迎着暖风,路边的老大爷看精神病似的盯着两人,嘴中不断含糊着:
“卧槽,这年轻人!”
时光冉冉,江夜终究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上,面对整洁的书桌,江夜像面对处刑架的路易十六,已经提前被宣判了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