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风波!

作者:季木一 更新时间:2025/5/4 23:39:09 字数:2971

“惊鸿!你来了。” 一道温文尔雅的女声,在大公子踏入大房娘娘的寝卧之际,悠悠传入这位白衣俊公子耳中。

“姨母,在家中您还这般唤我族名呀?” 大公子微微挑眉,剑眉轻扬间,似对这称呼颇为不满。

“呵呵,姨母这几日烦心事太多,一时疏忽,你不会怪姨母吧。” 那女子笑意盈盈,眼中却难掩忧虑之色。

“姨母这般为娘亲忧心,一得知她晕倒,便即刻赶来,我感激都来不及,岂会怪罪。您心系家族,又关怀我与娘亲,我感恩戴德还不够呢。”

大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缓步上前,来到那垂着薄纱帘的床榻前。

榻上,躺着一位面容清秀、衣着华贵的女子,正是大公子的生母。

昏黄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映照着室内那略显压抑的气氛,仿佛给整个空间都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铅幕。

只见一位身形瘦削的老者,宛如一棵历经风雨的枯树,正紧皱着眉头,双目紧闭,神色凝重得如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峦。

他伸出双指并拢,轻轻搭在大房娘娘纤细白皙的手腕处,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医者特有的专注与谨慎,这是在为大房娘娘诊脉。

片刻后,那陈医官微微摇头,仿佛在宣告着一场无声的悲剧。

大公子见状,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下意识便要开口询问,可瞧见这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寝卧,又生生将话语咽了回去,那未出口的话,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却见那陈医官竟直接对着大公子,满是无奈地叹息道,“沈公子,本官医术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公子强忍着心中如汹涌波涛般的暴怒,那怒火在他胸腔中熊熊燃烧,双眼圆睁,如两团燃烧的火焰,瞪着陈医官,质问道,声音好似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堂堂三品皇室御用医官,为何……”

话未说完,他又强行克制住情绪,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压灭,缓缓道:“我知道了,陈医官,还请这几日在府中住下吧。方才我心急如焚,情绪有些失控,还望您海涵。”

陈医官轻轻拍了拍大公子那宽厚结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明白,大公子您心系家人,情之所至。只是大娘娘这症状,本官着实闻所未闻啊,但还好,娘娘命脉安稳,只是昏迷。”

大公子只觉额前一阵剧痛,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又似有一把重锤在狠狠敲击。

他揉了揉额头,无奈道,声音中透着疲惫与无助:“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就麻烦陈医官多住几日了。”

“我知晓了,这几日我会在都护府侧房安歇。对了,这几味草药,记得研磨成粉,用热水冲泡后喂给大娘娘喝下。”

陈医官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地上摆放得整整齐齐、模样新奇的医用器皿,那些器皿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光,仿佛也在为这场变故叹息。

一旁的宛香,神色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满是悲伤之意,真切而深沉:“小阳,莫要过于担忧,有陈医官在此,此事定能如抽丝剥茧般妥善解决。”

“我先告退了,小阳这几日务必小心,莫要随意出门,如今外边可不太平。”

宛香拖着如云雾般缥缈的红绸,身姿轻盈却又透着几分沉重,缓缓从大娘娘的寝卧中退了出去。

大公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宛如一尊石像,一只手紧紧握住昏迷不醒的大房娘娘的手,那手仿佛是他与母亲之间最后的联系,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无助,宛如一潭绝望的死水。

就在这时,一道小巧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大公子落寞的背影前,宛如一片飘落的树叶,无声无息。

苏墨礼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走近,脚步如同猫一般轻盈,而后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苏墨礼来之前,正巧看见那毒妇正从屋内走出。

她下意识地躲了起来,待那女子走远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这座寝殿。

此刻,看着大公子神色忧伤地倚靠着昏倒的母亲,苏墨礼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小厮蹑手蹑脚的走入大殿之中,头不敢抬,看着自己的脚尖,走到了苏墨礼身前的大公子旁,他轻声嗫嚅道,“大公子,该用膳了。”

那大公子这才抬着通红的眼,看着这位小厮,思索片刻后,说了一声,“墨礼,随我走吧。”

苏墨礼诧异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没说什么,见大公子起身往外走去,她也急忙跟了上来。“墨礼你是何时来的?” 大公子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回荡。

“在一个身穿红色锦袍的女子走时,我这才走进来的,只是一直站在你身后,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你。”

墨礼低着头,一副请罪的模样,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嗯,她是我姨母。”大公子坦然道。

“这是您的姨母?”

苏墨礼脑子好似有点痒痒的,仿佛有无数的念头在涌动,好似有东西冒了出来,那毒妇潜心要害死大公子,而后又把矛头转向了大公子的娘亲?

啧!

毒妇之举!

她这么做到底为何呢?

这毒妇其中所做之事绝非那些小事,如若单单毒杀大公子的话,那必然会联想到江湖恩仇之事上,也会有一小些人会联想到党派之争。

可若是连大房娘娘也要毒杀的话,那此事可就非同小可了。苏墨礼心中想道。

……

两人在这院落中走走停停,忽然一阵风带过两人的鬓角,大公子停了下来。

苏墨礼也停住了脚步,顺着这位白衣公子的视线看去,只见那黄昏之际好美。

天边的云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被夕阳染得通红,仿佛是大自然用最浓烈的色彩描绘出的凄美。

而这时,“墨礼,你说为何有这么多歹人要害我呢?”

天边的红霞仍由风一笔带过,而大公子的白色衣袍渐渐被风吹起,宛如一片飘荡的白云,在风中显得那么孤独。

苏墨礼随着公子一路行走,她抬眸时看着那宽厚的背身,好似听出了那段话语中的无奈。

她缓缓叹道,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公子,这世上有些人恶贯满盈不得好死之人,心中有着我们都猜不中的恶意,可是我们就该这般任人摆布么?”

大公子走了几段路,可在一青砖之上停下了脚步,那青砖仿佛承载着他沉重的思绪。

而苏墨礼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等待着他的回应。

“是啊!但权朝之下,别无他法。” 大公子望着天边那任由风带走的红霞,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无奈。

“我不这么认为。” 苏墨礼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坚定。

“哦?墨礼又有何见解?” 大公子微微转头,看着苏墨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见解谈不上,只是他人看我等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肆意欺凌。不如化作铁甲,让那些来犯者铩羽而归,束手无策。”

“嗯,墨礼好想法,可是有些人从出生便生不由己了吧。” 大公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悲凉,仿佛在感慨命运的无常。

那简简单单的一句感慨之言,苏墨礼好似在那高大的背影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般。

她贝齿轻咬唇角,默不作声,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良久,风停了,只剩一朵艳红在那天边,宛如一滴鲜血,滴落在这天地之间。

“你也看见了吧,我猜疑有歹人要杀我,这杀不成便来行刺我家中之人,你说那人该不该死。”

大公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那愤怒如同一把火,在他心中燃烧。

苏墨礼先是怔了一会,想到先前刺杀那一事,想想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些端倪,只是大公子知道是谁要害他么?

她心底闪过担忧,而后言之凿凿,声音坚定得如同金石撞击,“此歹毒之人该杀!”

“可是墨礼呀!生在权野中,身不由己呀。” 大公子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

“命似飘蓬风里转,东西南北不由人。”苏墨礼也随着他缓缓开口道。

“……”大公子沉默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可!心如劲柏霜中傲,今古炎凉岂屈身。”

大公子背过手,他缓步而行,借着落日余晖,“三十两了……”

“公子这诗不收钱……”

但见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先一后,于落日的余晖中悠然漫步。

那高者身姿挺拔,似苍松般傲立,一袭白衣在夕阳的映照下,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边,散发着柔和而尊贵的光芒。

每一步落下,沉稳有力,却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落寞。

矮者身形小巧玲珑,步伐轻盈,恰似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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