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顾大人,您这手段,当真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阴险呐。” 沈阳面色冷峻,言语中满是讥讽。
“呵呵…… 你本可径直回府,又何苦来这趟浑水?” 顾庆一脸悠然,轻抿着茶水。
“呵呵…… 这与你何干?” 沈阳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咱们可是自家人,说这些见外话作甚?” 顾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用你管。我问你,那女子是苏墨礼吗?” 沈阳单刀直入。
“是与不是,你得自己亲眼去见才知道。怎么,这么急切想知道是不是你家那小书童?” 顾庆似笑非笑,眼神中满是戏谑。
“呵呵……老牲口!”
“呵呵……小崽子!”
这两人 “仇人” 相见,当真分外眼红。
沈阳此时悄然闭眼,暗自感知四周是否有人。
他深知,自己若忍不住对眼前这人动手,要是被旁人瞧见,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沈阳有些手痒痒了,他破了那凝血境大圆满后气血大涨,心神也未免有些暴动,生气也是人之常情,而现在也没到那种针锋相对的局面,只是这顾庆按照辈分来说也是自己的舅舅啊……
狗tm的舅舅……
哪有舅舅这般对待自家侄子的?
顾庆却好似浑然不觉沈阳的心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醉仙楼外边有处供姑娘们休憩的地方,你若想知道真相,不妨去瞧瞧,我绝不阻拦。不过那姑娘身子骨弱,你可得好好收着力道。”
“呵呵呵…… 她到底是不是苏墨礼?” 沈阳再次追问。
“不知道。” 顾庆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
“如今六扇门都做起人牙子的勾当,如此草菅人命?若是知县知道了,会作何反应?要是都护知晓,又会怎样?” 沈阳言辞犀利。
“哼,那两人都不在晋州,一个在京上述职,另一个至今未归,如今这晋州,还是我说了算。” 顾庆底气十足
“老畜牲……”沈阳气得咬牙切齿
“你这话可太伤舅舅的心了。其一,我为你准备了如此美貌的女子,盼着你们能诞下子嗣,你不该高兴吗?若是我这般对待二公子,他不得对我感恩戴德?其二,我此番找你,可都是为了你和你娘亲啊!” 顾庆振振有词。
霎时,顾庆手中刚要抿茶的杯子,突然 “砰” 的一声碎成渣子。顾庆明显愣了愣神。
“你这是练武有成了?” 顾庆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沈阳。
在武门的修行之路上,恰似背负巨石行走于山中险径。《铜人腧穴针灸图经》记载人体 354 穴位,一穴对应一岁,可人不是山精灵长,也没这么长寿,只是用药做力可遇穴破穴,与阻破阻。
所以常言!穷习文,富练武。
世间不乏天资极佳者,也有人天生便能通脉透穴,只是有传而已。
而《十四经发挥》中更是记载人体有 361 窍,只是那最后几处穴道,常人极难练成,大多武夫都止步于通窍境界。
像如今的顾庆,年岁渐长,练武愈发事倍功半,始终停留在万万人之下的凝血境。
通窍、通脉、凝血,乃是武门后天的三个境界。
想那青山寨中,凝血境的大高手都被顾庆轻易拿下,可见他在大高手中也算佼佼者。
然而如今,却被这小子后发制人,后来居上!
后天有人啊!后浪推前浪!
显然,现在年岁尚早的沈阳,已然到达了这位凝血境大高手。
顾庆再次看向沈阳,悻然一笑,问道:“圆满了?”
“关你何事?” 沈阳没好气地回怼。
“年轻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你若能与那女子诞下子嗣,日后必然后生可畏啊!” 顾庆继续劝诱。
“别打什么坏主意!那人,就是苏墨礼吧。” 这次沈阳语气强硬无比。
可顾庆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沈阳心中虽认定那人必是苏墨礼,但顾庆口中总强调男女之事,又让他不禁有些动摇。
思索片刻,沈阳索性不再追问,扭头便走。在这干耗着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自己去亲自确认。
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苏墨礼!
若是不是的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回府念书,写字,但想到这时,他不禁有些蚂蚁在心底爬。
可见那女子,姿容绝世,当真美得惊心动魄。
眉如远黛,恰似一弯新月轻挂梢头,略施粉黛却自有风情流转。
眼若秋水,盈盈间波光潋滟,仿佛藏着万千星辰,顾盼生辉处,勾人心魄。
琼鼻秀挺,恰似玉峰微耸,为那张绝美的面容更添几分精致。
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微微开启时,似有兰麝之香溢出。
她肌肤胜雪,在烛火的映照下,仿若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细腻如羊脂美玉,触手只怕亦当温润无比。
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柔媚之态,一颦一笑,皆能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若那是的话,那必然要好好惩处一番,谁让那家伙不好好在房中练字,跑来这地方厮混!这小子,真是欠教训!
“这就走了?房门给我带上。对了,后院的第三间房,门外有一女婢在那等候,到了就说一声。” 顾庆在他身后喊道。
“门给你带上?” 沈阳走到门前,一脚直接将房门踹烂。
“你!” 顾庆气得差点跳起来。
“梨花黄木,三十五两银五百文,记在顾庆账上!” 沈阳踏步而出,嘴里念叨着。
一旁端着菜的小二顿时愣住了,刚刚还好好的门,眨眼间就这么烂了。听到公子这话,小二忍不住往屋里看了一眼,心中大惊,“顾…… 顾大人。”
“呵呵…… 是我。那……” 顾庆刚想说话。
“你叫那公子赔钱,我……” 小二有些为难,毕竟顾庆在这赊账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梨花黄门可是从江南运来的好货,就这么被踹烂了,实在可惜。
“顾大人…… 那公子先前没在小店消费,这样怪罪旁人,似乎有些不妥吧。” 小二壮着胆子说道。
“归罪旁人?他是我……” 顾庆刚想说沈阳是他外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突然想到,自己要是去沈府告状,以沈阳如今在沈家的地位,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如今沈家话事人可是沈阳,自己方才那些话,岂不是自讨苦吃?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竟敢如此大胆。现在自己骑虎难下,向沈家喊冤,等沈家老爷子回来,自己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世子,您瞧瞧,这事儿扯不扯?那小子一时冲动就干出这等事,这可不怪我啊。三十多两银子呐,您可要救救我啊!” 顾庆赶忙向一旁走来的世子求助。
只见世子一脸无奈,看着收拾残局的店小二,又看看坐在主桌的顾庆,只觉得额头一阵疼痛。
“……”
“……” 世子一时无语,三十多两银子,花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能买多少野生烈性的草药来煅体了,就这么被顾庆给败了?
要不是为了看一出好戏,他至于如此吗?
“我……”世子有点想不管这事儿了,他老子平时给他的钱也没多少了,这一下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可是,一边又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想看看平日里不近女色的好友,见了那妆扮艳丽的女子,能否守得住自己的浩然正气。
呵呵…… 若是守不住,等拖起裤子,惊奇地发现是男子!而后又发现居然是自己的书童,那场面…… 世子在心底暗自咂舌。
“世子,您难道不想看看平日端庄平和的沈公子,会如何对待那小书童吗?” 顾庆看出了世子的心思,继续诱惑道。
怎么办?他在诱惑我?
有点想看啊!什么鬼!世子心中纠结万分。
顾庆怎能不知晓世子的心理,他不知在多少姑娘身上用过这欲擒故纵的手段,如今只不过换了种方式用在世子身上。
“若是沈公子真如大家口中那般能忍住,那…… 要不吹一口催情合欢香?我倒要看看沈公子能顶几次?” 顾庆一脸坏笑。
“顾大人好计谋啊!那老鸨也不是等闲之辈!”
“而你这么做带上那沈阳身旁的书童就是为了这?”
“其实…… 我也不太清楚,临时起意罢了。只是不知为何那小子会在这醉仙楼,要是计划周全,他应该不知不觉就上了那小书童的床。” 顾庆解释道。
“好……妙啊!”世子迟疑了一会,而后悠悠道。
这……有点阴招就往自家侄子上使……这好么?
“那世子…… 这门……” 顾庆眼巴巴地看着世子。
“啧!该死!想不给钱看戏,可以么?” 世子在心底暗自嘀咕。
他想白嫖……
可他这一脸纠结又渴望的神情,怎能逃过老狐狸顾庆的眼睛呢……对的……此时世子脸上的表情纠结的好似写有“我想要……”“不给钱能看么?”
“应该不能看吧……”
他心里明白,世子已经上钩了。
“如何?” 顾庆问道。
“罢了!走吧看戏去!”世子激动不以啊!
而跟在世子后边的王大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不是王大人这……你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呢……
醉仙楼后院,平日里若有贵人相中某位姑娘,一番交谈谈妥后,便会来这地方。
此地弥漫着一股**的气息,丝丝缕缕,醉人心脾。
沈阳一脸冷峻地走进后院,立刻被一群姑娘拦住胳膊,连拖带拽地想把他拉进自己屋里。
只是沈阳一番念经颂佛后,那一群女子脸上好似写着可惜……见鬼等字眼。
只见嘴里还念叨着……
“可惜了!纯阳宫的弟子?额……好像不是你是佛门净土的小僧?怎生的这么好的皮囊,不如姐姐我爽爽,又不收你钱。”
“不对!僧人不都剃度留有六戒么?你头顶一头黑发!六戒呢?莫不是在骗姐姐们?
沈阳一听闻,“阿弥陀佛”念的更大声了。
“这位女施主…… 请问第三间房在哪?” 见先前缠着他的那位模样娇好的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还在身后追问。
“啧!小僧这么不通情理啊!好!那你要找那女子就去吧,什么佛门不破女色,分明就是徒有其表,好色之徒!”
嗯……好像对方会错了意……沈阳也不管了,硬着头皮追问道。
“不就是找那红衣女子?哼!好色之徒!”
“阿弥陀佛!” 沈阳心中暗叫,佛主啊,得罪了。
“改日摆你老人家时多给些元。”
“直走!看到一位带着面纱的姐姐,就是了。”
“阿弥陀佛,谢过女施主了!”
“哎!快走吧!别在这烦人,你要是再不走,可别怪姐妹们不讲你佛门道义了。”
沈阳一听,脚底好似抹了油一般,赶忙溜走。他心中暗自嘀咕:“为何我晋州女子这般如狼似虎?”
他也来不及多想,只是一个劲地走,很快便来到了她们口中所说的第三间厢房。
厢房看上去很普通,房窗处透出微弱的黄烛光。
“公子…… 来了?”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额……” 沈阳应了一声。
“顾大人吩咐好的,让小女在此等候,那姑娘…… 已然等候多时了。”
沈阳心中一凛,他自然知晓台下众人那仿若疯狂的神情,也记得他们口中那些如利剑般刺向的 “大人物”,没想到,这个 “大人物” 竟然是自己……
先前,他……也曾在心底痛恨那个能得到如此美若天仙女子的人来着……
这般福分,怕真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啊!
所以先前痛恨的人是谁啊……竟是自己么?
呵呵…… 若不是他知晓屋里可能是谁,怕是也会沉溺在这虚幻的美好泡沫中了。
泡沫虽美好,却一戳就破,最禁不起摧残…… 所以顾庆才会说,要轻一些,不要弄疼那个 “姑娘”…… 这其中的深意,他算是领悟了。
“什么轻一些,怕不是让我知晓后抽那小书童,呵呵还会为他人早想么?顾庆?”
“苏墨礼啊!你这般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呵呵……” 沈阳暗自思忖,看来这次得好好 “教训” 一下这小子了,炒肉都腻歪了,那就换个 “炒木耳” 吧。
“姑娘有心了。” 沈阳说罢,伸手推开了房门……
呵呵…… 苏墨礼…… 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