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容器?......”
好像,有人在说话......
“......以为藏......就找不到......”
有好多人,在说什么......
“再次启动......零号实验......”
头好痛,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样,又像是有电流在涌动,搞得脑袋一直在发胀,感觉快要炸开了......
强忍着疼痛,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好不容易眯开一点,看到的却只有一片混沌,一切都模糊不清,就像身体的感觉在愈发模糊。
“呜?......”
我的,身体?感受不到了,也没有对应的记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
黑暗,不知何时将整个世界吞噬,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像是漂浮在虚空中的一缕思绪,可为什么我会拥有这份意识?
明明应该是什么都看不到,可我却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一条条漆黑的锁链,上面萦绕着黑色的雾气,在虚无中不断延伸,分裂,变大,朝着我的方向。
“哗啦......咔哒......哎?”
有几道锁链忽然飞上来将我锁住,紧接着感受到一股强力的牵引。
“......成功捕捉到......”
到底是谁?一直在说话,为什么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是一个男性的声音,中气略显不足,像是个文弱书生。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滴——”
还未来得及思考,一阵耀眼的光芒忽然在眼前亮起,刺目的光芒无法直视,想要用手挡住却感受到了一个阻力,让我无法动弹。
“呜——”
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象就全都变了,原本漆黑的环境里多出了一面洁白的墙壁,其材质像是瓷砖但又没有见到任何缝隙,像是一体成型的还带有些许弧度。
顺着墙壁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半球形的穹顶状建筑,在墙壁上还连接着无数漆黑的锁链,横七竖八的穿插在中间的空间中,那锁链上还刻满了看不懂文字和符号,时不时发出淡淡的荧光。
而在这穹顶的下方,竟然看不到地面,只有黑色的迷雾在沉淀,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不时地响起阵阵像是风吹过空洞的诡异声音。
“滴——”
忽然,一个电子提示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原本洁白无瑕的穹顶墙壁上打开了一个长方形的窗口。
透过那厚重的玻璃,能看到里面是一个摆满了各种电子仪器设备的房间,还有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控制台前,但他们并没有进行操作,都抬着头看着我,那直勾勾的目光里充斥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有兴奋的,有疯狂的,有期待的......
而我所在的位置,就是这穹顶的正中心,旁边布满了胳膊粗的锁链,将我牢牢锁住无法移动,我想要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么,我们开始吧。”
玻璃后,一个男人走了上来,他的衣着与周围的人完全不同,披着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与洁白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兜帽将他的大半张脸遮住,只露出一点嘴巴。
但旁边的人都对他十分恭敬,看到他走上前纷纷让开道路并躬身行礼,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偷看。
“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必须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无论发生什么都严格按照计划行动!”
黑袍男十分严肃地说道,周围人也立刻给出回应:
“是!教主大人!”
随后,他们再次鞠躬行礼后,便迅速起身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对各种仪器进行操作,同时房间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最后全部熄灭。
这时,一个紫色的光点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自黑袍男的胸口上,照耀了整片空间。
“沉眠在无尽深渊中的灵魂啊,我在此呼唤你......”
他,是在叫我吗?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总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在盯着我,赤裸裸的毫无遮掩,心头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长夜将至,请于幻梦中醒来......”
晚上不就应该睡觉吗,为什么还说要从梦中醒来?而且我也没有睡着啊,难道是个中二病在念台词?
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底下的黑色迷雾,就像水沸腾了一般,在翻涌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那底下,要冒出来了!
“尽情去侵蚀,去掠夺,去吞噬吧!”
哇啊,这是什么啊?从迷雾中迸发出无数条细长的雾气,就像触手一样,全都冲着我来了,不要过来啊!
呜,放开我,这些锁链也太结实了吧,无论我怎么用力挣扎都无济于事,甚至无法撼动分毫,可它们明明没有被绷直,为什么我无法将其动摇?
等等,我现在好像是,没有身体?
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低头看去也只有一片虚无,那我的意识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又为什么无法逃脱?
但现在不再是什么都没有了,在紫光的影响下,那些黑色的迷雾竟全部聚拢在我的位置,并逐渐凝结成宛如实体一般的浓稠的存在。
不过也有一部分迷雾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向着四面八方逃逸,试图摆脱紫光的控制,然而它们在撞到墙壁后便停了下来,迟疑片刻又向着其他地方逃窜,但结果没有任何一缕迷雾能够逃出这个穹顶囚笼。
“于黑暗中蛰伏,遵从命运的指引,我们终将打破预言,迎来崭新的世界......”
呜啊,迷雾已经将我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了,那些试图逃跑的迷雾最终也没能逃出紫光的照射范围,然后飞回来就直接糊我脸上了!
唔......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已经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了,也听不到那黑袍男后续的中二病发言了,意识正在逐渐远去,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不想就这么死了啊,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我还没有找到我的父母,我还有最好的朋友等着我回去一起玩,我好想回家。
我好像看到了,那个美味而又华丽的蛋糕,精美如艺术品,静静地屹立在客厅那张小小的桌子上,林云在对面唱着跑调的生日歌,旁边爸爸妈妈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他们唇齿微启,可我却听不到他们祝福的话语。
“好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