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手电脑第三次蓝屏时，许清琴的尾巴把坐垫绒毛薅秃了一片。论文截止时间在凌晨闪烁，林煜晨啃着冰棍凑近屏幕："考虑过用尾巴当USB接口吗？"
"滚。"
"或者..."他忽然从背后变出《崩坏：星穹铁道》停云手办，"明天国金中心有漫展，一等奖是外星人笔记本。"冰棍水滴在她后颈，随喉结滚动滑进衣领。
许清琴的耳朵转向270度——这是三天前发现的新技能。楼下打印店传来说话声："cos区招募，日结八百..."
"我出服装道具，你出耳朵尾巴。"林煜晨的虎牙磕在她耳尖，"稳赚不赔的买卖。"
更衣室镜子起雾时，许清琴才意识到这是个陷阱。轻纱襦裙后背交叉系带像蜘蛛网缠住手指，尾巴在裙撑里搅成中国结。门外传来布料摩擦声，林煜晨的声音隔着门板震动："需要售后服务吗？"
"你敢进来就杀了你。"
"但停云的飘带系法..."门锁咔嗒轻响，"全网只有三个教程，其中两个是我写的。"
许清琴转身时撞翻化妆刷筒，林煜晨单膝跪地接住散落的簪花。他今天穿了妆娘围裙，腕骨缠着狐狸红绳，抬眼时睫毛扫过她膝上十公分处的裙摆开衩。
"呼吸。"他指尖勾住她腰封系带，"除非你想成为漫展上第一个因束腰窒息进医院的coser。"
当妆刷第三次扫过尾巴根部时，许清琴的爪子划破了他锁骨。林煜晨却笑得更欢："保持这个眼神，特别像停云开大前的微表情。"
地铁上人群自动与他们隔开半米真空。许清琴盯着车窗倒影：雪色狐耳从银白发髻钻出，林煜晨正给她的尾巴尖染渐变金粉。
"其实..."他突然贴着她耳廓低语，"你现在的体温比平时高1.8℃。"
许清琴用团扇挡住脸，却发现扇面是他手绘的Q版狐娘接吻图。正要发作时，对面小孩指着她大叫："妈妈！这个姐姐的尾巴会动！"
林煜晨瞬间将她圈进臂弯："最新科技，肌肉传感仿生装置。"手指顺势捏住尾椎骨，激得她撞进他胸膛。薄荷糖气息中，许清琴听见他胸腔共振的轻笑："报酬追加帮你揉肩。"
漫展签到处，策划组盯着她的耳朵惊叹："这硅胶套好逼真！能推荐厂家吗？"林煜晨面不改色地胡诌："祖传手艺，清末给珍妃做过猫耳头饰。"
舞台灯亮起的瞬间，许清琴理解了何为羞耻巅峰。林煜晨混在摄影区第一排，举着"求嫁"灯牌吹口哨。当聚光灯追着她尾巴摆动时，那家伙居然用唇语说："第三根尾巴毛乱了。"
返场环节突发暴雨，人群挤向休息区。林煜晨用广袖把她罩在墙角，体温透过单薄布料灼烧相贴的肌肤。他的拇指抹去她鼻尖水珠："说句好听的，就把外套给你。"
"去死。"
"那就换我说..."他忽然压低声音，"你今天..."话音被雷声劈碎，许清琴只看见他喉结滚动，以及眼底映出的自己——湿漉漉的耳朵，绯红的脸，还有缠在他腰间的尾巴。
颁奖时刻，主持人宣布特等奖追加现金券。林煜晨却拽着她冲出后门，怀里紧抱着奖品电脑。雨幕中他笑得像偷腥的猫："跑慢点会被拽去拍返图，你内衣绑带开了。"
便利店屋檐下，许清琴用毛巾擦着尾巴。林煜晨突然掏出个丝绒盒："报酬。"打开的瞬间她瞳孔地震——停云同款腿环，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缩写。
"淘宝九块九包邮..."他蹲下身扣住她脚踝，"但你的尺码是定制的。"金属搭扣咬合时，他指尖划过膝窝："现在，我们两清了？"
许清琴踹翻他手中的关东煮，却在他低头捡萝卜时，偷偷将腿环调转到有刻字的那面贴着皮肤。夜雨把霓虹灯晕成星穹，她抱紧新电脑心想，这不过是个各取所需的雨天。
雨珠顺着霓虹招牌坠入水洼，许清琴抱着电脑箱子的指尖微微发白。林煜晨突然蹲下身，湿透的衬衫贴出肩胛骨轮廓："上来，积水区有碎玻璃。"
"用不着。"
"但你的木屐带..."他手指已经勾住她脚踝，"断了。"
身体腾空的瞬间，许清琴的尾巴应激性缠住他脖颈。林煜晨闷哼一声，热气喷在她膝窝："谋杀亲夫啊？"脚步却稳当穿过斑马线，仿佛背过千百遍般熟稔。
24小时便利店的微波炉叮咚作响，许清琴盯着玻璃上两人的倒影。林煜晨正用纸巾吸她发梢的水，虎牙叼着皮筋含糊道："早知道该带猫耳，防水性能更好。"
"闭嘴。"
"或者狗耳朵？"他突然捏住她耳尖揉搓，"淋雨会掉色吗？"指尖的薄茧磨得她脊椎发麻，热牛奶就在这时塞进掌心。
归途的计程车上，林煜晨将许清琴的尾巴放在了自己腿上，却没发现她悄悄在耳旁升起的红晕。
玄关处堆着未拆封的狐耳护理套装，林煜晨边输电脑密码边哼跑调的歌。屏幕亮起的瞬间，许清琴瞳孔地震——壁纸是他抓拍的漫展后台，她正咬着发带系襦裙，尾巴在晨光中炸成蒲公英。
"惊喜礼物。"他晃着U盘，"还有九百张连拍原图。"
许清琴抄起靠枕砸过去，却在缠斗间被压在电竞椅上。林煜晨的呼吸扫过她新戴的腿环："知道吗？你耳朵动情时会变成粉..."
重装系统的进度条卡在99%，映出两人交叠的轮廓。许清琴突然发力反制，脚跟踩住他脚背："报酬结清了。"
"但利息..."他变魔术般举起手机，锁屏是她被雨淋湿时眼尾泛红的特写，"分三十年偿还？"
凌晨三点的合租房，许清琴对着新电脑敲下《约法三章修订版》。林煜晨的鼾声从沙发床传来，手腕还系着漫展送的应援手绳。她鬼使神差地凑近，发现他锁屏不知何时换成了两人儿时的合影。
雨滴轻叩窗棂，许清琴将腿环刻字面转向外侧。身后突然传来梦呓："耳朵...露出来了..."她慌忙压住发烫的兽耳，却没察觉某人在毛毯下勾起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