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跑过旁边的一处拐角,高底木板拖鞋踩在草地上发出莎莎的响声。
身上宽松的睡衣肆意乱舞。
在一个看不到对面景象的小于九十度的拐角,她一个急刹,在最边角的位置摖了过去。
视线豁然明朗,她如愿以偿的没有撞到人。
看到了远方歪脖子树下的目标。
那是一个麻布袋,表面缝缝补补的,看上去鼓鼓的,特能装。
没有说的,厚实。
虽然不管缝了多少层,却还是被其内部的尖锐的草本植物幸运的刺穿,将袋子扎得其像一个刺猬。
看上去能以刺穿袋子的植物尤为的袖珍。
薛雨顾不上嫌弃,她靠近伸手时小心翼翼的绕开袋肚子,不让起袋子表面跟细毛一样的锋利的叶片刮到自己,拉扯袋口把袋子划开。
薛雨将自己的短手在麻袋上一塞到底,差点都没能摸自己想要够到的位置。
几乎是把半个身都并入袋子里的她,到看上去好像在往袋里爬。
先不提为什么袋子装了半个人还没有变鼓,单单一个看上去就满的袋子也不可能可以往里爬吧。
薛雨整个脸要擦不擦的和袋子保持了一个不近不远的刻度,像极了把沙发搬开一条缝后去插沙发底部的插座却不想要被墙灰糊到脸的我。
这个人小心翼翼又火急火燎的。
这样顾得了收尾两头吗?
实际上可以,一回生两回熟麻。
露出的叶子表面晦暗不明,不显山露水。
还和袋子里装的东西几乎完全不相干,就是一皮肤特效。
袋子都能被刺穿的草,长的跟个青苔似的密集。
要想碰到我的脸不仅连门都没有,窗都可以被自己防死了。
薛雨掏出麻袋里的一把截然不同却又气息如出一辙的另外一色的草药就自觉的往回赶。
回到那工具人的身边,他刚掏出一口玄铁锅就不待其其吹水其傲人的功效,薛雨利落的给扒拉走了。
她甚至知道怎样扒拉出力更少,还不去影响其接着聊。
我哭死。
主打的就是一个在工具人讲话到一半的时候偷袭抢,那真的是一点愧疚都不带有的。
草药丢进导热桶里,发出了撞击锅声的响声。
听起来就是一口好锅。
这一下就把这口锅的底部浅浅的小铺了一层的草药,怎么看都是杯水车薪。
挑满水,泡着。
薛雨又跑回袋子旁边当起了勤恳的搬运官搬运起来。
我又来啦。
再一次将手伸进袋子的薛雨,碰到草毫发无伤感受起让麻袋千穿百孔的植物,感受起如今的自己,又一次的不禁感叹药浴的作用。
根据以往的经验,每一次药浴后自己都会变得更为透明几分,透明多少就可以屏蔽多少的痛觉。
以自己上一次屏蔽了百分之七十的透明之身碰到这草本因会感觉疼痒难忍的才对,但在药浴的强化下,如今就算自己完全不用屏蔽痛觉的能力也不会跟第一次一样的不堪了。
薛雨对这药浴的运作模式感觉自己难以理解。
毕竟这样的强化自己又带不走,只能在这梦境里用。
而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少受点皮肉之苦。
所以说这屏蔽痛觉真的是鸡肋啊。
我体质不好时,屏蔽没有。
屏蔽越来越高时,又不需要用了。
想想这十五天受的折磨,薛雨只觉得自己忍耐力极限上升。
如今药浴的时间越来越短,不再是每天都要占据自己的大部分的时间。
开始改实战了,可千万要在最后的那 一道威压来临前把药浴泡完了。
否则屏蔽的痛觉会在回归睡眠时一次性的偿还。
怎么玩是叭。
麻溜一点,薛雨在维持自己呼吸强度不影响时,持续快速干活,高负荷的运转。
回来就看见加柴的很利索工具人不一会就把浴桶下以一个固定的结构加满,自己负责的草药也丢的差不多了。
还差最后一把了吧。
柴加好了一般都这样。
自己速度越快加柴火的工具人也会越快,什么时候加满了,自己也就快要跑完了。
薛雨迈腿到袋子边的时候看着大变样袋子,瞪起来双眼。
变成了纸片状,手心大小,嘴角就是一抽。
“给我掏完啦?”
“咋变得怎么逊呢?”
“这草药还能好吗?”
没等她细想,那袋子变小成移动成了一道“流光”在自己的手心消失不见。
药浴走到头了。
薛雨一个叹气。
兴许以后即使可以使用屏蔽痛觉能力事后要偿还的代价也无法再抵消了,薛雨感受了一下自己如今的体质,心才稍稍定了下来。
不管了,这最后一次免疫痛觉我势在必得。
接下来就只能靠梦境原材料生火了。
附近除了石头就是树和草,之前还有一颗已经枯萎的,周身散发着高温的干树,现在已经被用的一点都不剩了。
自己找平替就找上了附近的草。
第一次捞现成的,没成想环境十分的潮湿导致半天也没有能够生起火来。
天不遂人愿,即使时间不停的逼近依旧迟迟未能够开始完成今日份的药浴。
薛雨一看时间彻底的不够了,也是开始在还有足足半个多钟给自己催眠祈祷自己可以打无伤,躺平在地上给自己顺气。
药浴起码要半个时辰才会生效,而一个时辰等于两个钟,卡点都赶不上了。
冥冥之中。
薛雨心念一动把袋内空间打开,里面的草药不出意外的连跟毛都不剩了。
这就是袋内的空间?
袋子没了草后空出了长宽为3米,高两米的18立方的位置。
盯着那一个袋子的布局空图使劲的看了好久,没有看出些花来,原理都没有搞懂,就已经思考好了要装点啥进去了。
等会换图把潭水装走试试。
时间一到她眼睛一花
薛雨就感觉身体内的心脏一紧直接就破碎开来,连敌人都没有见到面,弱小可怜的自己就可以出CG了。
到底是谁这么的阴啊,去你的。
自己尝试过沟通简直就是沟通了个寂寞,甚至死的还快上了不少。
不提了,搞快点。
薛雨的师父兼工具人一来就慌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扛着半死不活的她,跑到了一块木林里的一块幽色散着刺鼻气味深潭边。
将她沉了下去,嘴里嘱咐她道:“运转功夫,很快就好了,不信你试试”
“我试你......”
“我寻思我也没学啊”
薛雨感受着一块同源之物不断加速接近自己,心如死灰。
很快啊,我被秒杀都没来的及痛。
如果运气好点,没来这就寄掉了,更是极佳。
我屏蔽痛觉大半都用在这玩意治愈我的过程上了。
治好就直接重开。
没治好也没甚麽区别。
剧痛袭来,薛雨一颤失去了意识没有来得及顶着负面状态把自己的掌中乾坤打开。
倒头就睡。
梦境消失,意识回归本体。
薛雨还保持着在浴室摔倒后的动作,掌心不停有一个袋子的图案在生长。
薛雨家里的浴室内地板上的两人席地睡沉了。
接着世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没能吵醒哪怕一个人。
大半夜附近有条山脉突然拔地而起,带着屋子开始跑。
不知不觉里屋子早已不再原地了。
屋内稳定的一直的维持住和水池里水温差不多的温度。
感觉不到晃动的俞从心甚至舒服的翻了个身。
等到俞从心醒来后发觉附近躺了一个人已经是大中午了。
俞从心困惑了不到一下子,就先把泡久了的衣服真正的洗完,晾着在一旁,把原先架子上薛雨的衣服取了下来,叠好放在薛雨旁边。
任由薛雨躺在原地,在旁边安静的等着也不敢不告而别。
等久了也是开始靠近打量起来薛雨的睡颜。
嗯,没有黑眼圈。
突然俞从心心下一伶也是感慨。
薛雨有一双这么嫩的手,都开始脱皮了,搬麻绳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自己走后也许也不会再来了,毕竟自己相比起完全陌生的人来说,更不想看到认识却半生不熟的人哈。
留一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吧。
有关于特殊情况出现就提醒一下子,让薛雨多留一个心眼。
现在干点啥好呢。
要不去帮薛雨把麻绳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