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大人,恕属下直言,我们好像一直在兜圈子……”
穿着黑色紧致皮甲的一行修女不停的徘徊在村庄边缘,却无法接近,唯一一次可以接近的机会又被一个魔女搅了局。
“缇芙,都怪你,坏了卡莲大人的好事,你该当何罪?”背负着骸骨制成的轮盘的塔尔玛拉冷冷的瞪了伤重的缇芙一眼。“要不是艾卡希娅跟上去你早就没命了。”
“对不起,卡莲大人……塔尔玛拉姐姐……”原本乖张暴戾的缇芙在这两人面前也没有了一点脾气。
“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结界在抗拒我们……不,在抗拒所有外来者入内,有执棋者在布局,所有的棋子都已经准备妥当,而我们是多余的……搅局者或是说是破局者。”
“哈哈哈~卡莲大人真是好幽默感,什么搅局者破局者,来了都是客嘛~”
声音的主人冷月般白色的长袍从头一直垂下到脚边,衣摆流淌过地板时泛起珠母贝的冷光,丝绸与雪纺层叠的褶皱里藏满银线刺绣的鸢尾花纹。脖颈被高耸的蕾丝立领禁锢,却在锁骨下方豁然裂开一道弧形空隙,暴露出玉脂般细腻的肌肤——那片禁区随呼吸起伏,像被撬开一条缝隙的珍珠匣。
她像一座被信徒过度摩挲的圣母像,白得近乎病态——象牙般的肌肤下浮着淡青血管,仿佛圣体匣里浸泡的圣徒指骨。那件高领蕾丝长裙裹着丰腴的曲线,白丝绸在胸脯与腰臀的起伏间绷出微妙的光泽,像一层随时会裂开的冰釉。
丰满的唇上涂着哑光的白,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时,那抹颜色便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鲜红的、近乎**的湿润。她的手指修长,指甲却修剪得极短,边缘泛着淡紫,像是常年浸泡在冰水与祷词中。
“圣女伊雯捷琳——”
所有人都拿出了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有卡莲默默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妄图成为神明的疯子,最终定会被自己反噬。”
“哈哈哈哈……你错了呢,卡莲,我和教皇那位老不死的家伙每天幻想着长生不老可不一样,我是有‘’让全人类成为神明’这一崇高伟大的理想啊——!”
说着,伊雯捷琳的眼神变得狂热,她双手高举仰望着天空。
“我们依靠神明的时代已经过去,人类必将成为主宰,只是这份蜕变需要一部分人的牺牲,而这部分人的牺牲将成全剩下的所有人,你不觉得这美妙至极吗?”伊雯捷琳那神圣的面孔上居然从唇中吐出一条妖异的长舌,看起来邪魅异常,就如同怪物化作了人形,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从小的时候伊雯捷琳就因此受到歧视,甚至被教廷宣判为恶魔上身或是魔女的使徒,但是最后她打倒了所有的反对者,成为了圣女,也是百年来实际权力最强盛的圣女,人称“救济的圣女——伊雯捷琳”。
“你这恶魔……”卡莲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她和姐妹们的遭遇虽然是多年以来战斗修女注定的经历,是历史流传下来的像是诅咒的糟粕,与教宗和整个教廷有关,但是她还是饶不了这个诡计多端的邪恶女人。
这种女人居然敢自称圣女?
“米迦勒——!”
卡莲的手指死死攥住胸前的金十字架挂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神圣的象征捏碎在掌心。她的嘴唇因急促的祈祷而微微颤抖,犬齿间溢出一丝血线——那是她咬破舌尖的证明,鲜血顺着十字架的纹路流淌,在黄金表面勾勒出扭曲的符文。
下一秒,她猛地将十字架塞入口中,牙齿狠狠咬下。
咔嚓——
黄金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教堂内炸开,如同骨骼碎裂的声音。十字架的横臂在她的齿间崩断,碎片刺入她的唇舌,鲜血混合着金属碎屑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她的圣袍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她的喉咙深处滚出低沉的古代咒语,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锁链,缠绕着破碎的圣物,将其点燃。
"Per sanguinem et sacramentum... invoco te, Michael!"("以血与圣礼……召唤汝,米迦勒!")
断裂的十字架坠地,却在触碰到乡间泥土地面的瞬间化作一滩沸腾的金液。火焰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却不是寻常的赤红,而是刺目的鎏金色,如同融化的圣杯,翻滚着神圣与暴怒。
空气扭曲了。
一道巨大的金色身影从火焰中拔地而起,六翼展开的刹那,四周的草木植物都化作碎屑齑粉,纷飞在半空中被高温熔化成金色的流星。米迦勒的巨影笼罩了整个空间,祂的身躯由流动的熔金构成,铠甲上刻满了燃烧的神圣文字,每一道纹路都在喷吐着硫磺与圣焰。祂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双眼——那是两团炽白的火球,瞳孔深处却漆黑如渊,仿佛吞噬了无数堕天使的哀嚎。
祂的巨剑高举,剑身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光与审判凝聚而成,剑锋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叫,如同千万名殉道者的哭喊。
"Hereticam purga!"("净化异端!")
巨剑斩落,直指噘着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装疯卖傻的伊雯捷琳。
圣女站在原地,雪白的长裙在狂暴的剑风中翻飞,露出她纤细的脚踝和其上缠绕的“噬身之蛇”纹身——那纹路此刻正渗出鲜血,如同活物般蠕动。她的金色发髻被气浪冲散,几缕金发狂舞,如同挣扎的蛇。她的唇边却浮现出一抹近乎妖异的微笑,舌尖轻轻舔去嘴角的一滴血珠。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她眉心的刹那——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虹膜从圣洁的蓝化作深渊般的漆黑,而在那黑暗深处,一点猩红的光芒亮起,如同地狱之门缓缓开启。
“知晓神之力吧——!”
血红的逆六芒星大阵在她脚下浮现,以她为圆心将众人尽数笼罩其中,随后,血色的光芒环绕着六芒星的纹路冲天而起形成几道交叠的巨大光墙。
金色的人影居然被这光芒蚕食而一点点失去神采,那攻击也停留在伊雯捷琳的眉心寸步难进。
“出来吧,神的使徒们——!”
无数道哀嚎的声音响彻天际,数不清的血之手挣扎这从地面中钻出,将修女们死死的拉住
她们的魔力和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
“这哪是什么神之力,根本就是被你残杀的所有怨灵的集合体——你这混账东西,做出这样的行径你也算是人吗!”年轻的布兰娜嘶吼着,可伊雯捷琳目光阴沉着,颤抖着……笑了。
下一秒,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名修女,痴痴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让全人类成为神明的救世主啊!你要与全人类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