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运的安排就是这么奇妙。
当我跟在枫泽的后面,恍恍惚惚时。
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了我。
“明哲。”
好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到站在枫泽身前的成熟女人。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婉,长发连衣裙,就像许多人印象中的校园初恋。
我看着她,我想现在我手头如果有面镜子,一定映出我非常冷漠,瞳孔微微上翻的下三白眼神。
我只是点了点头,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了曾经让我刻骨铭心的名字。
就要这么错开身的时候,这个女人又叫住了我。
“是我啊,明哲,你还记得我么?”
我笑了一下,皱皱眉,不太理解她为什么向我搭话。
见我不想多说,她只是留了电话号码给我,要再和我联系。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枫泽问我,“这个大姐姐是谁啊?”
“以前的一个同学,很久不联系了。”
“她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是明哲老师以前暗恋的对象吧。”
我不置可否。事实上刚好相反,是她苦追我一年。
仔细想来,她也没有特别对不起我的地方。给我带绿帽这件事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也有责任。毕竟是初恋,很多时候顾虑不到她的感受。
除了让我心里感受特别不好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实她还算帮助了我,因为她无情的背叛和抛弃,我觉得我更像一个人了。不过事到如今,她还敢来联系我,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现在的处境真是很焦灼,我看着她留给我的号码。
我想了又想,其他人可能会被我牵连,可是如果是她的话,我就没那么有罪恶感了。
枫泽盯着我的手机屏幕,“老师会和她联系么?”
“一个不重要的人,还是我们枫泽好啊。”我揉揉枫泽的脑袋。
回家之后,初恋竟然还给我发来了短信,要我出去和她叙叙旧。
我这摇摆不定的心情啊。最终我还是在复兴大计面前屈服,我觉得我还是对人类,对人性一知半解。时不时的,我会变得很不像人类吧。
所以,我去赴约了。
她的一切现在都丝毫吸引不了我了,其实当初我也不喜欢她。我只是觉得她对我很有好感,就和她交往了,没想到先转身离开的反而是她。
因为有了这次被甩的经历,我后来对于主动追求我的女生也不感兴趣了。
我们坐在傍晚,微凉的公园长椅上。
“明哲,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么?”
“还好,你过得还好么?”我客套地说。
“我们曾经那么要好,究竟为什么突然就分开了呢。其实现在我回想起来也是觉得很后悔。”
我不置可否,真的假的。真的是来和我复合的么?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会这么念旧情?连我这个当初不愿意分手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非常好,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是我一时任性才和你分了手。”
难道她已经怀孕了,孩子的父亲跑掉了?想看看我有没有对她余情未了?
说实话,我确实需要继续和人类女人谈恋爱,可是她曾经抛弃过我,我实在是吃不下这一口。
“打住打住吧,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不起来了,我现在也有全新的人生了。”
“你对我还有感情么?我们还有可能像过去那样么?就像好朋友一样。”
“抱歉,我觉得我没办法和你做朋友了,我们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不如说,一切我都已经放下,忘记了。”
我到底是曾经对她多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能对我念念不忘。是再没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出现了么?真丢脸,我可做不来这样低声下气求复合的事情。
感觉我内心对她最后的一点善意也磨灭了。我站起来就走。
“以后别联系我了。”说完我删了本来保存的她的手机号码。
这一口还是吃不了,这也是我人性的证明吧!
“等等,渣男,你还不能走。”
什么?谁是渣男,我狐疑地回头看她。
“你现在是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了是吧?”女人站起来,冷冰冰地说。
她决绝的样子唤起我最后对她的回忆了,好像是我成为她往上爬的累赘了,她就是这样,冷冷地提出要和我分手。
“你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明哲,当年我太年轻了,还不能理解这一点。”
“你在说什么啊,你在和我说话么?什么利用价值。”
“哼,你还在装傻,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吧。你只是一个假扮成人类的怪物。”
这句话可圈可点,我还不理解这是她基于感性的诋毁还是出于理性的判断。
“别再叫我了。”我皱皱眉,转身就要走。
似曾相识的场景,又是两个精壮的黑衣男子,穿着黑色西装,浑身一股黑道气息。
两个壮汉突然从草丛跳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是要绑票么?”我退后一步,大惊失色。
“这可是法治社会。”
“带走他,吸血鬼没有人权。”
恍惚间我想起来了,当年这女人最精通的,好像是化学。之后的专业也是学的生物化学方向。
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太准了,怪不得重逢的第一眼我就觉得特别反感她。
希望这一次,不要把我绑到深山老林,没有现代化设备普及的地方!
我的意识逐渐远去,最后只记得两个壮汉的黑色皮鞋还有那女人的红色高跟鞋。
当我悠悠醒转的时候,四周确实不是大山大树,而是一排排精密的现代仪器。
过份洁白,一尘不染的空间里,我被绑在了手术台上。
寂静的走廊,只剩下时针分针走过的声音。
我的嘴被堵住,手脚被坚实地固定在台架上。
随着我内心不断的祈祷,到来的不是我想象不出的救兵。而是让我咬牙切齿的三人组。
两名绑架我的黑衣壮汉已经换上了洁白的实验服,我熟悉的那个女人也换上一身经典刻薄科学狂人打扮。松散盘起的头发,红框眼镜,通体雪白的实验服。
“让他说话,我要问话。”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