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头。“可以请您告诉我么？黑也是您的朋友吧？”
银没什么反应，有节奏地抽着烟。
紧接着，他说，“前几天环素制药的研究所，都是你破坏的吧。”
“是的！环素制药想把人类变成吸血鬼，虽然她们说会研制副作用最小的药剂。我还是想阻止她们。”我说。
“笑死，人类一边想灭绝吸血鬼，一边想成为吸血鬼。”银尖刻地说。
则封听了我的话也大吃一惊。“这能做到么？”
我想她指将人类变成吸血鬼的可能性。
“据我所知，她们已经研制出了，环素制药将这种药命名为凝血药剂。她们还给了猎人机构大量的短效凝血药剂，用以猎人捕杀吸血鬼。”
枫泽再次听到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我补充道，“现在环素制药没法大规模地制作，因为凝血药剂还会给人类带来致命的副作用，使人类变得嗜血，失控，极端好斗。”
“差不多吧。”银点点头。
银果然有很深的情报网。像银和黑妄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他们的认知和在人世间的积累都不是我可以相比的。
“你妹妹被猎人机构带走了，虽然是环素制药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可是猎人机构把你妹妹扣下了。”
出人意料的，银突然说。
我想银一定是会帮我的，不然我根本不可能能到他面前。可能在一开始，银就是会帮我的。
“为什么，猎人机构会扣下我妹妹？是因为…”
我突然顿住了，因为枫泽还在，枫泽不知道我妹妹是纯血种吸血鬼。
我不能让枫泽知道，不然我一直以来的谎言就瞒不住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银说。
银真的不知道么？我对他们这几只老妖怪真的是没有一点的信任了。
“这小丫头，”银用烟杆指着枫泽，“是猎人吧？你怎么不问她。”
“枫泽什么都不知道。”我站到枫泽身前，挡住银的视线。
银扯了下嘴角。
则封转头看向了我。
则封投来的的视线好痛。
“你的妹妹，应该在猎人机构的总部。你去那儿应该找得到她。”
“谢谢银先生。”
“不用，猎人和环素制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巴不得你去找他们麻烦。”
可能我之前烧钱摧毁的环素制药研究所，也不是白费功夫。是这个原因，银先生才愿意帮我的么？
这么长时间来积压在我心头的巨石一下子卸了一半。
这突如其来的轻松感，让我陡然晕倒在地。
“明哲！”“明哲老师！”
我听见则封和枫泽焦急的声音。
“也就黑能那样玩，这小子肯定撑不住，累到了。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银慢悠悠地说，像是对一切都见怪不怪。
听完银说的话，我彻底晕死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则封守在我的身边。
我不好意思问枫泽去哪了，只说。
“我晕过去多久了？”
“三天。”则封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你终于醒了！银先生说是你的身体太透支了。”
我真的欲哭无泪了。
“则封，”我说，“千万别离开我，我再也不想有那样糟糕的回忆了。”
“嗯。”则封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我真的没有，我不喜欢那样，好像野兽一样。”我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的，明哲，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世界上有太多不受控制的东西了。”
我紧张地看着她，“我让你失望了么？”
“不会，我只是对我自己失望。”
则封，真的更成熟了。
是因为成为了母亲么？她或许已经比我更成熟了。
我看了下四周，小心翼翼地问，“枫泽呢？她不在么？”
“她走了。”
什么？我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怎么，你舍不得？”则封站起来，甩开我的手。
“太突然了，我只是觉得。”我机械地摇摇头，“我怎么会舍不得。”
“她现在能去哪里呢？”我问则封。
“她回去猎人机构了。”
“什么？！”我迅速下了床，“是你让她去的么？”
“你和我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则封气得跺了一下脚。“是她自己要去的，她说她先过去给你探探路。”
我怎么会需要她给我探路。难道是我晕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枫泽想着抓紧时间帮我救出妹妹，先走一步么？
“她走了多久了？”我不抱希望地问。
“早就走了。”
则封气呼呼地扭过脸去。
我早该想到的，则封不可能容得下枫泽。
我侥幸地想，枫泽不一定暴露了。红叶是我的子嗣没错，枫泽是人类啊。猎人机构的人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转化枫泽吧！
明明转化枫泽对我有百利无一害，我却没有这么做。假设枫泽和红叶是一伙的，那枫泽也必定是我的子嗣，如果对方这么想，却发现枫泽还是人类，那枫泽的嫌疑就会被清除。
想了一圈，我放了一点心。
“哈哈！你身体素质真差。”黑妄突然冒了出来。
“为什么你没事，我却会晕倒三天？”我问黑妄。
“你怎么和我比，精神素质是会影响身体素质的。同样一台机器，不同的人驾驶，能一样么？”黑妄嘲笑我。
我不生气，我告诉自己。
则封和黑妄都是我选择的。枫泽本来就是我打定主意保持距离的。
现在她自己离开了，不是满足了我的心愿么？
我不生气，我再一次告诉自己。
“我们走吧。”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和则封说道。
“去哪里？你已经没事了么？”则封在我身后问我。
“去猎人机构总部，找我的妹妹。但愿她没事。”
我的妹妹伊芙，终于能找到她了。
此刻我的心头，焦虑，紧张，后悔，绝望，难过，百味杂陈。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得到了力量之后，我依然活得这么地痛苦。
“你对猎人机构总部了解多少，你就要去。”黑妄说，“你这边就是你和这小丫头么？”
“那我要怎么办？我迟一天去，我妹妹可能都要没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