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莉安抱着双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突然觉得这间原本就阴森的密室，变得更加空旷了。
她用手指卷着发尾，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真是疯了……”
她小声嘀咕着，把脸埋进膝盖间，“我居然会想让她多待一会儿……”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德古莉安用力摇头，仿佛要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密室太黑、太安静，再加上那个诡异的黑影带来的不安——
纯粹是安全感缺失，导致的暂时性软弱。
就像溺水者会抓住任何一根浮木，哪怕那根浮木上布满了尖刺。
毕竟，她怎么可能会对那个吸血鬼产生依恋？
那个手上沾满人类鲜血的恶魔，那个将她从武帝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女人……
“绝对不可能。”她咬着牙自言自语。
回想起凯瑟琳临走时说的话，德古莉安忍不住又瞥向那个角落。
黑影依然静静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凯瑟琳说密室里没有鬼，可那道黑影分明就在眼前……
“算了，反正它也伤不到我。”德古莉安自暴自弃地嘟囔着，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饱食后的困意渐渐袭来，她蜷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梦境来得又快又急。
在梦里，那道黑影动了。
它无声地滑过地面，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相距不足十米，才停下。
更可怕的是，当它缓缓抬头时，德古莉安看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不，应该说那张脸正在慢慢“长”出五官。
先是裂开一道猩红的缝隙，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齿缝间还挂着碎肉。
然后是两只血红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令人眩晕的血色……
“啊！”德古莉安惊叫着醒来，后背已经湿透。
她条件反射地看向角落，心脏瞬间漏跳一拍——
黑影真的移动了！
现在它离她更近了，几乎就在梦中的位置！
虽然恢复了原本模糊的轮廓，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比之前更加鲜明。
德古莉安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她死死盯着那道黑影，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东西似乎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接近她。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
“不，不能坐以待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观察那道黑影。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轮廓似乎有些眼熟……修长的身形，微微佝偻的姿态……
不对，这玩意儿哪里眼熟了！？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能坐以待毙，但现在力量被压制得死死的，除了干瞪眼还能怎么办？
“等那个老妖婆下次进来……”她嘀咕着，“非得让她亲自确认过，才能放她走。”
想到凯瑟琳之前离开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德古莉安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
明明她都说了有鬼，那个女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说什么在乎我……都是骗人的吧？”
德古莉安自嘲地笑了笑，坐在高背椅上，小脚丫轻轻晃动。
或许凯瑟琳就是故意把她关在这里，好让这个黑影……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反正当初穿过世界通道时，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现在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只是……这副任人宰割的萝莉身体，还有脖子上这根屈辱的银链……
德古莉安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眶也开始发热。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是因为发现凯瑟琳根本不在乎她？
还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如此弱小无助？
就在泪水快要夺眶而出的瞬间——
密室的门无声滑开，凯瑟琳暗红的长裙掠过门槛。
德古莉安的睫毛颤了颤，心底涌起一丝难以抑制的雀跃，却又立刻被更强烈的羞耻感淹没——
她居然又一次，为这个仇敌的到来感到高兴？
“呵……”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把头埋得更低了。
凯瑟琳踩着高跟鞋走近，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让德古莉安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她感觉到对方在自己面前蹲下，冰凉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怎么了，我的小德古莉安？”凯瑟琳的声音温柔，“谁惹你不高兴了？”
德古莉安死死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抬头。
她不想让凯瑟琳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更不想承认刚才的恐惧与期待。
“说话。”
凯瑟琳的指尖微微用力，强迫她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凯瑟琳的红瞳骤然收缩——
眼前的银发少女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却倔强地瞪着她。
这副模样，让凯瑟琳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真可爱……”她喃喃道，突然俯身舔去德古莉安眼角的泪水。
“你……！”德古莉安猛地挣扎起来，却被凯瑟琳牢牢固定住脑袋。
冰凉的舌尖划过眼睑，让她浑身发抖。
积压的委屈突然决堤，泪水无声地滚落。
凯瑟琳似乎被她的反应惊到了：“怎么哭了？我的小宝宝？”
她不由分说地将德古莉安搂进怀里，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前，“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嗯？”
德古莉安的声音闷闷的：“装什么好人……不是你放鬼来吓我的吗？”
“鬼？”凯瑟琳疑惑地挑眉，“什么鬼？”
“就在那里！”德古莉安指向角落，“十米外那个黑影！”
凯瑟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红瞳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很快恢复平静：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怎么可能！”德古莉安猛地抬头，却愣住了——
角落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黑影？
难道……真的是她的幻觉？在黑暗里待太久产生错觉了？
凯瑟琳的唇突然贴上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
“对不起，我的小德古莉安。如果不是我把你关在这里……”
德古莉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样温柔的凯瑟琳……好陌生……
“那、那你还不放我出去！”她结结巴巴地抗议，脸颊却不争气地发烫。
“不行哦～”
凯瑟琳轻笑着解开她脖子上的银链，“是你自己犯错偷偷进密室的，必须接受惩罚。”
她牵起德古莉安的手，“不过看在你好好反省的份上，今天奖励你泡血池。”
德古莉安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池！那个被她……
凯瑟琳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自顾自地走向血池。
德古莉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地推辞：“还、还是算了吧……”
“害羞什么？”凯瑟琳回眸一笑，“我也会一起泡的。”
德古莉安的脸刷地红了，耳尖烫得厉害。
她看着凯瑟琳，对方优雅地解开长裙的系带，修长的腿缓缓抬起，脚尖轻点血池表面——
“等等！”凯瑟琳突然收回脚，眉头微蹙。
德古莉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难道……被发现了？
“应该让伊莎贝拉拿杯红酒来的……”
凯瑟琳若有所思地歪着头，随即又摆摆手，“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德古莉安偷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发现……
凯瑟琳再次抬起脚，德古莉安的心又跟着悬了起来。
这次她突然转身，红瞳直勾勾地盯着德古莉安：“小可爱怎么还不脱衣服？”
她勾起嘴角，“需要妈妈帮忙吗？”
“谁、谁要你帮忙！”德古莉安羞恼地别过脸，手指颤抖着解开衣扣。
当最后一件内衣滑落时，她整个人都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双手慌乱地想要遮挡身体。
凯瑟琳满意地点点头，第三次转向血池。
德古莉安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次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凯瑟琳的脚尖刚碰到血水就猛地缩了回来。
她的表情瞬间阴沉，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德古莉安……”
银发少女浑身一僵，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你刚才的反应真的很可爱呢～”凯瑟琳的声音甜得发冷，“本来想多逗你一会儿的……”
她突然一把掐住德古莉安的脸颊，“但一想到你居然敢在我的血池里尿尿……”
德古莉安如遭雷击，银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刚才那些反复试探，都是在戏弄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凯瑟琳已经拦腰将她抱起，几步走到血池边坐下。
德古莉安被按在那双修长的大腿上，光裸的臀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凉飕飕的感觉，让她羞耻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老、老妖婆你放开我！”
德古莉安拼命挣扎，银发乱蓬蓬地散开，“我错了还不行吗！”
凯瑟琳冰凉的手掌轻轻抚过她发颤的肌肤，声音里带着危险的笑意：“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