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痛往事

作者:排名第末 更新时间:2025/5/3 8:36:52 字数:4401

就在这一瞬间,周围的景色如玻璃般碎裂开来。露出其后方一动未动的人影。

“什么东西啊?你有万花筒写轮眼吗?也会幻术?”

苏白光速吐槽了一波。

“水幻影,很简单的一种运用而已。”

一道蓝色身影翩然而至。

“章渔歌,你死定了。”

“慢着!我只不过在考验你们而已!”

“考验?我考验你*!”

希银哪里还忍得住?此刻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躁动着滚烫的怒火,先前被挑动的情绪此刻并未平息,她长啸一声便带着浓烟冲向章渔歌。

无奈之下,章渔歌只能仓促迎战。依旧是那招画龙之术,然而怎么可能还会给她施展成功?

邪神化的希银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一瞬间带着黒焰的粉拳便砸在了章渔歌美艳的脸庞上。

由于速度和反应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希银甚至可以看到面前女人脸上被揍而荡漾出来的波纹。

轰的一声,章渔歌飞出老远,在地上抖动了两下,没了动静。

“我该不会把她打死了吧?”

看着半天才赶到自己身边的苏白,希银有些担心道。

“呃,其实你不可能打死她。”

“的确。”

一个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希银一挥拳,再次将突然出现的章渔歌打飞。

可下一刻,声音又从她的耳边传来:

“都说了,你是不可能打死我的。”

“去死!!”

……

希银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挥出去了多少拳,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可那讨厌的声音依旧如影随形。

“够了么?”

苏白淡淡道。章渔歌看向白发的少女,面带笑意: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她,而不是我。”

经过长时间的挥拳,希银总算冷静下来,心绪没那么不宁了。

面前的景色再次破碎。

这下不用解释,希银也明白了,方才所击打的都是幻影。她身上燃烧的黑焰熄灭下去,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

“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如果一个招式好用,那么就一直用。怎么样?”

“挺好的战术,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要干嘛了吗?”

苏白将希银挡在身后,防止对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而章渔歌笑了:

“拉克拉斯,让我操练操练尔等。”

“老师!?”

异口同声,两位少女面面相觑。

她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老师的名字。

就在此时,希银想起苏白讲的故事里,那进门时候听到的‘枉轻狂’,还有讲疏琉璃时,也提到了‘枉轻狂’。可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

这么说来,这里应该就是枉轻狂这个组织的内部?

希银早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邪神组织,本不该,也不可能存在的一个组织。居然没有被如今越来越严密的搜查与越来越高的悬赏毁灭,反而安然活到了如今。

原来背后,是老师在帮助他们吗?

好在前不久,老师在医院里的话给她作了一个预防,让她不至于那么难以接受。可是,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隐瞒,还有这么多年对邪神的憎恶……

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辈,有些湿润的眼睛看到了苏白。她靠得有些近,希银可以看到对方忽闪忽闪的睫毛,还有星空一样的眼睛。

忙不迭收回了目光,希银感觉有些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

但无论如何,至少暂时止住了胡思乱想。

“很难接受吗?我看这位苏白同学就适应得很好嘛,半点异样都没露出来。她甚至还不是邪神选中者,都没你那么大反应呢。”

章渔歌调笑着。而苏白决定,在对方道歉以前,对她的称呼都不会换了。

“我有个问题,疏琉璃到底怎么回事?”

面前的身影僵住了。她危险的目光掠过两人的身体,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疏琉璃?她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

被这个名字吸引,希银扭过头来,有些好奇地问道。她的情绪调节能力也不差,否则当时在发现自己邪神入体的时候就已经出问题了。

“她就是那个将疏琉璃分尸的人。”

“啊?!”

希银明显是被吓到了。虽然要说起来,自己也不算什么善男信女,可分尸这种事,还是有点……

“不错,是我。”

没想到的是,章渔歌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当时我邀请疏琉璃来这边演出,结果路上被一伙该死的畜生埋伏,耽搁了些时间。”

她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但是当天的演出还是如期举行了,我在台下,看着疏琉璃在台上大放光彩,收获掌声。

“本该是这样的。”

希银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了?”

蓝色华服的女人指了指一旁的凉亭:

“到那边去吧,这里不适合讲故事。”

她瞟了一眼苏白:

“除了这个丫头。”

风景秀美,和风宜人。三人坐于凉亭之中,听着讲着同一个故事。

“演出结束之后,我便去找她。我说,恭喜啊,演出这么成功,你的技艺还是那么精湛呢。不过要我说,还是不如你上一次的那一舞!

“她像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找她一样,慌慌张张地说自己有点事,就跑开了。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问题,可我还要留下来处理这边的一些事项。当时这个分会的会长还不是我,是一个长胡子的男人,他让我守着这边,直到所有人离场。”

章渔歌敲了敲桌子,懊悔道:

“若我早知……罢了,我还是继续说吧。

“我认认真真守到了后半夜,便连忙去找疏琉璃。可当我到达我们约定的地点时,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随着章渔歌的讲述,两人仿佛真的时空变幻,身处当时。

夜色有些深,章平浪匆匆赶到一处树下的石桌。那是她们当时小时候常常一起玩乐的地方,也约定了每当疏琉璃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会面。

想起今天见到疏琉璃时的画面,脸还是那张脸,但是透着一股子陌生。就好像,那张脸是被人穿戴上去的一样。

可是,为什么,那优美的舞姿,明明就是她啊?

想不明白的章平浪翻来覆去睡不着,从床上一蹦而起:

“不行,我得去找她。”

当时的联系方式还不那么普遍,因为拉克拉斯还没有出手。于是张平浪只能穿过密集的树林,走过偏僻的小路——这都是疏琉璃要走的路。

她想着,重走一遍疏琉璃的路,找到疏琉璃回去的身影,握住她的手。

“嗯?这是什么?”

路上,章平浪忽然警惕起来。面前的灌木丛中,有血。

她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四周,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踪。

顺着血迹,她心里的不安愈来愈重。

“不会的,她的实力不在我之下,没有道理的……”

只是,她的残忍幻想,也不及现实的轻描淡写。

面前的女人,头发长长的,将整个头颅包裹起来,黑红色的粘稠液体从里面渗出。章平浪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那浓密的头发,试图看清她的脸。

仿佛灼热的红炭般,一触碰到女人,女人就惊恐后退,发出‘呜呜’的声音。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章平浪语气轻柔,安抚着面前的女人。

可谁知,原本只是有些瑟缩的女人,在听到章平浪的声音之后,居然直接跳到了一旁的深井里。

一惊,章平浪立刻冲到井边,向下张望。

深不见底,漆黑的井壁上,借着月光可以隐约看到红色的印记。

章平浪不知道对方爬上了费了多大的努力,更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又要跳进去。

不过,她虽然此行是为了寻找疏琉璃,可也不能见死不救。所幸她的能力正和水相关。闭上眼睛,她稍微感应了一番,便操控着水流将女人送了出来。

在地上的不知名女人微微抽搐着,仿佛就那么一会儿,她就已经被呛得不轻。

“呜呜!呜呜呜!!”

惊恐地叫着,地上的女人一醒过来,便又打算钻到井里。无奈章平浪只能将女人用水流凝聚而成的绳索绑在地上。

“到底是谁,把这个人丢在这里……”

皎洁的月光下,密林中的荒凉水井。

杀人抛尸的好地点啊。章平浪心想着,打算暂时搁置寻找疏琉璃的行为,先去把眼前的这件怪事查清楚。

毕竟疏琉璃那边的异常只是自己的猜测,而眼前的可是一桩实实在在的命案。

眼下,先转移才是正道。否则一旦那些抛尸者回来,自己带着个累赘必然处于下风。

凭着水的润滑,章平浪较为轻松地移动着女人。

不一会儿,便看到了一处人家,正亮着灯火。章平浪将女人绑在一旁的树上,防止她乱跑。毕竟之前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的自杀倾向了。

看着张平浪走入屋子的身影,女人流下了清泪,顷刻间又和血水混在一起。

章平浪敲了敲门,里面的喧闹声忽然一寂。

不一会,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请问您是要干什么?”

“你好,我来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没?”

中年妇女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她扭头对着里面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扭过头来:

“不好意思,并没有任何消息。”

章平浪点了点头:

“辛苦了,那我就继续去调查了。”

中年妇女松了口气,准备关门。

噗啦!

一声木门爆裂的声音炸响,章平浪踏步而入,身后是那中年妇女的痛苦呻吟。

“现在,你们有十秒钟的自首机会。

“十,九,八……”

“哪里来的疯婆子?给我杀了!”

“邪教……”

章平浪剑眉一立,便掠过房间格局,看见了那祭拜着的神像。

相貌邪异,三头六臂。

没有废话,她立刻控制着水流,像鞭子一般四处抽打。每有触之者,非死即伤。

很快,这个邪教窝点就被章平浪捣毁,她踩着为首的一个壮汉胸口,居高临下道:

“说,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你们在林中的荒井抛尸?”

“哼,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没做过的事,我们也不会认!”

壮汉倒是十分硬气,不过章平浪什么人没见过?她将壮汉的衣服裁下一片,置于口鼻之处:

“你应该听过水刑,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再问你,谁干的?”

壮汉满头大汗,他自然知晓。所谓水刑,乃是用一柔软之物至于口鼻,再用水不断滴落于上。随时间推移,受刑者最终将在痛苦与恐惧中死去,最是简单,也最是残忍。

“我可以告诉你附近可能的目标,但是你要给我个痛快。”

“成交。”

章平浪嘴唇微翘,冷冷道。

在经过多处错误的排查过后,一个隐秘的洞穴出现在她面前。洞口植被茂密,若非有壮汉的提示,她还真发现不了。

“杀人抛尸,好大的胆子。”

章平浪小心探查了一番,蹲守在洞口,伺机而动。

然而,洞里出来的,居然是疏琉璃!

章平浪揉了揉眼睛,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那精致的脸蛋,青色的长发,以及身上那泠泠作响的舞裙,都在昭示着她的身份。

本能的,章平浪就想和过去一样,招呼一声。可就在声音即将出去的瞬间,她意识到,这极不正常。

先不说为什么疏琉璃会出现在这里,但就是她现在的举动,就已经让人心生不适。

章平浪认识的疏琉璃,是冷风拂过裙上装饰的清脆响声,是阳光穿过树林在她锁骨处凝聚的清泉,更是那温婉笑意下暗藏的傲气与凛然。

而不可能是面前的这个,看着自己的身体发出诡异的笑声,面容扭曲,以至于整张脸几乎都摇摇欲坠的‘东西’。

如梦初醒,章平浪失神地偷偷看着‘疏琉璃’。

“什么时候?是了,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对了……”

她想起之前疏琉璃表演结束后,看到自己冷淡的回应,想起她不进反退的舞艺,更想起那落叶积灰的树下石桌。

握拳的手有些发白,她恍若未觉。

如果面前的不是疏琉璃,那这个人的样貌,和之前舞台上的技艺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章平浪对于疏琉璃十分熟悉,等闲的变装技巧根本不可能骗过她。

跳舞的部分就更不必说,那是疏琉璃看家的本领,就是她教,也未必学得会,更别说只比本尊差上一毫。

忽然,似有某种邪术在她的脑海中炸响。

那是流传中的一种技艺。传说中,只要将目标的心脏和自己的互换,便能夺取对方的所学。然后再将对方的头皮完整剥下,便可以假乱真。

她蓦然想起先前遇到的那个女人,目眦欲裂。

来不及处理面前的畜生,章平浪深深地看了它一眼,折返了回去。

章平浪总算知道,为什么遇到的女人不敢让人碰她。她曾经是那么骄傲,那么美丽,一朝落入地狱,怎能不草木皆兵?

更令章平浪心如刀绞的,还是疏琉璃听到自己声音后,连滚带爬重新投入深井的举动。

她害怕自己的样貌被章平浪看到。

所以即使她经过难以想象的艰辛,终于从井中忍着剧痛爬出,却依旧毅然决然再次投入那深邃的黑暗。

有些沉默,章平浪只是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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