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海林市之外的某个城市里,林雨晴在一座看似普通的办公大楼前停下脚步,转身对周白小汐眨了眨眼,"准备好了吗,小汐?"
白小汐抬头望着这座二十层的玻璃幕墙建筑,上面挂着"魔法少女科技集团"的金属招牌。午后的阳光在玻璃上跳跃,映照在白小汐侧脸上。
"这样...就、就可以了吗?"白小汐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边。她今天特意穿了最正式的一套衣服——浅蓝色连衣裙配上白色小外套,看起来格外的清纯,就连林雨晴也想稍微欺负一下她,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当然可以了。”林雨晴挺着胸膛掐腰,甚是自豪。
“我、我是说... ...”白小汐用手指指着那个充满槽点的金属招牌:“会不会,有点...引人注目?”
林雨晴看着白小汐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宝石攥在手里:"只有拥有魔法力量的人才会看到她真正的名字的。"她拉起白小汐的手,"跟我来,第一次进入需要引导。"
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堂,林雨晴径直走向最角落的一部电梯,将宝石贴在需要刷卡的感应区。电梯门无声滑开,里面没有任何按钮。
"身份验证,林雨晴,星光魔法少女,编号A-107。"林雨晴对着空无一物的电梯说道,然后轻轻推了白小汐一下。
"啊,哦...白、白小汐,还不知道叫什么魔法少女,也没编号..."白小汐结结巴巴地说完,感觉脸颊发烫。
一道蓝光从天花板落下,扫描过两人全身。机械女声响起:"验证通过。欢迎回来,林雨晴小姐。欢迎初次到访,白小汐小姐。"
电梯突然启动,但不是向上,而是以惊人的速度下降。白小汐感到一阵轻微耳鸣,等适应后发现电梯四壁变成了透明状态,外面是令人目眩的流光隧道。
"哇..."她贴在玻璃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在没有法杖的情况下慢慢换上了各自的魔法少女的裙装,而白小汐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精心搭配的便装似乎派不上用场。
约莫半分钟后,电梯减速停下。门外的景象让白小汐屏住呼吸——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三层楼高的水晶,散发着柔和的蓝白色光芒。围绕着水晶,各种风格的建筑错落有致:现代感十足的玻璃房、古典的欧式塔楼、甚至还有漂浮在空中的小花园。穿着各色魔法裙装的少女们穿梭其间,有的在交谈,有的在训练,还有的骑着扫帚状飞行器从头顶掠过。水晶之上,是色彩鲜艳的各色光芒,它们汇聚在水晶前,如同彩虹一样并排划过整个地下空间。
"这里叫'虹之间',是我们这个地区所有魔法少女的基地。"雨晴自豪地介绍,"那颗大水晶是'星核',提供整个基地的能量。"
白小汐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点头。这比她想象中要壮观百倍。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给你正式注册,然后参加任命仪式。"雨晴拉着她走出电梯,"不过在那之前..."她压低声音:"我还需要去把那个名为‘夜枭’的男人资料上传到档案库里,毕竟完全免疫光属性的敌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穿过中央广场时,不少魔法少女向林雨晴打着招呼,同时好奇地打量着白小汐。有人甚至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那就是雨晴前辈的新搭档?"
"听说她第一次独立任务就净化了B级暗影兽..."
“B级暗影兽算什么,打败传说中的协会干部才是真的厉害呢~”
白小汐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新展品。林雨晴安慰地捏捏她的手:"别紧张,她们只是好奇。毕竟像你这样天才新人可不多见。"
“喂,那边的新人~”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白小汐回过头才发现两个魔法少女正向着自己一边挥手一走过来。
"你就是'星辰魔法少女'吧?前几天你在商业街的战斗视频在内部论坛都传疯了!"第一个魔法少女身穿雪白色战甲,身后则是一张冰晶凝结而成的长弓,银色的长发被她绑成侧马尾,显得格外干练。
“啊,那个——”白小汐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时另一个魔法少女来到她们勉强轻轻敲了一下背着弓的少女:“问别人问题前应该先做下自我介绍吧,抱歉呀新人。”
一身蓝色的魔法少女裙装包裹住少女的身体,同样淡蓝色的长发在背后轻轻晃动着,相比白发少女有些夸张的长弓,她的武器则是一条绑在腰间泛着银光细长锁链,上面则和她的魔法少女裙装一样画着各式的月牙。
“你好,我是凌月儿,月蓝魔法少女,她是我的搭档洛雪——”
“冰灵魔法少女。”白发少女抢过话来,并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呀~超级厉害的新人~”
白小汐的脸瞬间涨红,她慌忙的伸出自己双手依次和两位魔法少女前辈握手。
"我、我只是运气好...没有特别厉害啦..."白小汐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林雨晴笑着解释道:“好啦,我们的小汐有点害羞了,等有机会一定去你们的城市玩哈。”
“真哒,那就这么说定啦,下次再交流经验一定去我们的城市哦~”说着,二人就挥手与她们告别了,白小汐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有些应付不来这种局面。
“她们是雪月双子,是咱们这很出名的魔法少女,实力可是很强的。”林雨晴牵着白小汐的手一边走一边介绍:“不过也应该增加一些社死性训练了。”
“唔——”白小汐好不容易白下去的脸再次泛红,她拉着林雨晴的手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林雨晴的脸也刷的一下红了,但她还是残忍的甩开白小汐的手并把头别过去:“卖萌也没用!总是要走这一步的!”
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四处转悠,林雨晴也慢慢给白小汐介绍起了各色建筑的各种用处,什么训练场装备部医疗中心,白小汐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地底的基地竟然如同一个小型的城市。
最终的目的地研究部是一栋白色椭圆形建筑,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魔法少女守卫。看到雨晴,她们立正行礼:"下午好,雨晴前辈!这位就是...?"
"白小汐,我的搭档。"雨晴拍拍白小汐的肩膀,"我们找艾琳主任有重要事情。"
得益于林雨晴,二人顺利进入了研究部,而进入后白小汐才发现,这里虽然叫研究部,但却有大量的书籍和文档,一摞摞整齐的摆在高高的书架上,从远处看甚是壮观。
“感觉这里叫图书馆好像更为贴切呢。”白小汐小声的吐槽着。
“小汐,你先在这里看看书吧,我去找研究部主任报道。”林雨晴松开白小汐的手,转过身微笑:“不过别跑太远哦,一会儿还要去参加你的任职仪式呢。”
白小汐点点头,目送着林雨晴小跑到二楼后,她开始在这些巨大的书架前面游荡。
书架很高,要想看到最上面的书需要使用漂浮咒,白小汐倒也没太大的兴趣,索性就在自己够得到的地方随意的翻看。
“魔法少女小⚪,魔法少女⚪叶,魔法少女伊⚪亚...”看着书架上的一个个魔法少女相关的轻小说,她不禁有点汗颜,原本以为这种严肃的地方应该放着很多魔法卷轴啊之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神奇魔法道具,结果竟然只有小说和漫画。
她本想随意的拿起一本“魔法少女小⚪”来打发时间,结果书的后面似乎和某不知名的东西连着,只听吱呀一声,整个书架竟然向后移了一截,原本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向下延申的楼梯。
坏了,小说里的隐藏任务!白小汐蹲下身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妙的楼梯,理智告诉她下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但怎么的当她在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楼梯之上。
...算了!她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后踮起脚慢慢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不算长,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她将手放到尽头的大门上轻轻推动,大门没有上锁,慢慢露出了里面的样子:
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厅,里面只有一个普通高度的书架和一张桌子,大厅两侧则是几幅魔法少女的画像,白小汐来到画像前仔细观察着:
第一幅画像是一片黑暗的世界中,身穿金色战裙的魔法少女站在大地之上,俯视着脚下的黑暗,画像里魔法少女的战甲被画的十分精细,但她的身体和脸确实被涂成了黑色,看不出任何容貌。
后面的画像则是描绘这个魔法少女四处帮助别人并打败暗影兽保护其他人的画面,再然后的画面...
画里依然是那位看不清容貌的金色战裙少女,但她面对的不再是暗影兽,而是一只自天上而来的大手。
“这是...”白小汐看着眼前的画像,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怎样才好,再看下一幅画时却发现原本该摆放的画竟然消失了,只留下空空的画框。
白小汐又转到书架上,书架上不再是普通的书本,而是一个个档案袋,理智再次告诉她如果她看了这些神秘的档案袋,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无意间的一瞥,正巧桌子上有一份开着的档案,她一点点的向着桌子的方向挪动,终于看到了档案里的零星字眼。
“最初的魔法少女,魔女协会,神、神明?”白小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就在她打算仔细查看时,却听见门口传来了枯槁的呵斥声:“谁允许你进来的?”
白小汐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身看到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妇人站在门口,她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手中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浑浊的黑色宝石。
"对、对不起!"白小汐结结巴巴地解释,"我迷路了..."
"迷路?"老妇人冷笑,"这里是最高机密区域,有七重防护结界。除非..."她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你身上有'钥匙'。"
白小汐不知所措地后退,桌子上的档案袋被她不小心碰掉,几页残破的纸张飘落,她瞥见上面画着诡异的图案——六芒星中央是一个被锁链束缚的少女轮廓。
老妇人举起法杖:"报上你的名字,闯入者。"
“我...”白小汐慌忙将掉在地上的纸张捡起并放回原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雨晴的声音从上方外传来:"小汐?"
听到白小汐的名字,老妇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你就是刚入职就打败魔女协会干部的新人吗?”
听到就连眼前这个压迫感十足的老妇人都听过自己的事迹,白小汐点头如捣蒜。
老妇人叹了口气收回法杖,她慢慢转身,声音中透漏了几丝疲惫:“魔法少女组织有着光荣的历史,但也有些...不光彩的章节。那些事情被封存是有原因的。”走到门口时示意白小汐跟上:“专注于你的职责,新人,这就够了。”
白小汐木讷的点了点头,快步跟上了老妇人的步伐,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而焦急等待的林雨晴。而当后者看到老妇人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赶快鞠躬道歉:“玛琳女士,非常抱歉。这是我的见习生,她今天第一次来总部,还不熟悉规定。”
名为玛琳的老妇人摆了摆手不再说话,林雨晴见状再次深鞠躬然后拉着白小汐的手小跑着离开了研究部。
跑出好一段后林雨晴扶着自己的胸口停下喘息:“天啊,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小汐你怎么和玛琳女士在一起?”
“刚刚——”于是白小汐将林雨晴离开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将给后者,林雨晴挺听完只是表情古怪的看着白小汐,不禁看的她有些发毛。
“小汐你该不会是某个魔法世家或者上任哪位魔法少女的女儿吧。”
“咦?”
“玛琳女士的脾气喜怒无常,平时就负责那些机密文件,当年我不小心擅自闯入她负责的区域,可是骂了我很久呢?”
白小汐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林雨晴会这么勤恳的道歉了:“那雨晴姐,你一定叶看过那个神秘房间里的画像吧。”
林雨晴点了点头:“看过是看过,但是也没怎么了解就是了。”说着她学拍了拍白小汐的肩膀,活像某个机关领导下来审查实习生工作:“小汐呀,你可要好好干,哪天升级成s级魔法少女,你想看的那些资料就没人能拦住你了。”
话音刚落,林雨晴的联络宝石就闪烁起来,她的脸色猛地一变,拉起小汐的手就跑了起来:“坏了,忘记看时间了,要赶不上你的任职仪式啦!”
两人如同两颗流星,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光速穿过大半个虹之间,然后来到广场尽头,一扇巨大且华丽的门拦在了两人面前。
“去吧小汐,接下来是属于你的时间了。”林雨晴将白小汐推到自己前面,转身露出一个微笑。
白小汐深呼一口气,转身同样对着林雨晴笑道:“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雨晴姐。”说着,她把双手放在门上,努力推开。
光芒绽放后散去,圆形穹顶之下的大厅里,几十位魔法少女站在两侧,十二把高背椅呈环形排列在所有魔法少女之前,其中六把坐着身穿不同颜色长袍的女性,而正中央的座椅上正是一位银发紫眸身穿金色战裙的少女,一瞬间白小汐想到了刚才自己在地下室的墙上看到的画中少女。
“感谢各位拥有高尚人格的守护者们能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新蕊’的受任仪式。”引发少女从王座之上站起来,金色的法杖化作权杖被她握在手中后指向她下方单膝跪地的白小汐:“她和在座的大家一样拥有高尚的灵魂,拥有善良的内心,拥有守护世界的力量。”
"白小汐,"银发少女的声音宛如山间的清泉流响:"你愿意宣誓成为魔法少女协会的正式成员,守护世界的平衡与和谐吗?"
白小汐按照之前林雨晴的指示将自己的右手握拳摆在左胸的位置:"我愿意。"
"你愿意遵守协会章程,服从上级指挥,不滥用魔法力量吗?"
"我愿意。"
"你愿意为保护无辜者而战,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白小汐深吸一口气,眼前闪过商业街上肆虐的暗影兽,闪过那些被她救下的人们的脸,闪过那些因为灾厄而破碎家庭的哭喊,她抬起头,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抬起头的时候,她看到了远处林雨晴和刚认识的“雪月双子”对她投来的赞许与善意的眼神。
银发少女微微一笑,光芒闪烁过后她已经出现在了白小汐面前并将她扶起,手中的权杖轻点白小汐摆在胸前攥紧的手,一道温暖的光芒笼罩了她,胸前多出了新的徽章。那是魔法少女协会的正式徽章,上面刻着她的代号"星辰"和魔法少女编号“B-033”。
“我都听说了,你的表现很不错,名字也是你守护的人群替你取的,我觉得很符合你。”银发少女贴在白小汐的脸旁轻声道,白小汐缓过神来才看到少女对她做了一个wink,然后又马上恢复到了严肃的样子。
传说中的魔法少女协会的负责人倒也没这么可怕嘛。白小汐心里顿时觉得暖洋洋的。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白小汐也正式完成了第一次魔法协会的参观工作,她本以为时间还早,但离开大楼时才发现月亮已经挂到了天上,掏出手机后才发现已经错过了回海林市的末班车。
就在她苦恼解决办法时林雨晴已然换上便装出现在她的身后,看到一脸窘境的白小汐后一脸坏笑的学着电视剧中欺负女生的混混男的腔调:“今晚无心睡眠,不如美女陪我去喝几杯如何?”说着她还有模有样的用手挑起了白小汐的下巴。
“别闹了雨晴姐,我还是未成年喝不来酒的。”白小汐可怜兮兮的抬头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比自己高一点的林雨晴。原本白小汐的容貌就很出众,只不过平时太低调的她总是带着一副大大平面眼镜来掩盖自己,自从她成为魔法少女后大眼镜就被林雨晴没收了,美其名曰为魔法少女魔力的多少可是和美貌成正比的。如今这个极具杀伤力的表情竟然把林雨晴也看的有些愣神。
“太犯规了。”林雨晴捂着自己的眼睛,但她可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调戏”美少女的机会:“好哇你,竟敢不听我的话!好,那就惩罚你现在立刻闭上眼睛。”
虽然有点疑惑,但白小汐还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痒而胸口有点凉时耳朵里才传来林雨晴的声音:“好啦可以睁开咯。”
低头看去一个精致的星形吊坠挂在她的脖子上,甚是好看。林雨晴则笑着解释:"联络宝石,注入魔力就能和我通话。遇到危险时捏碎它,我会立刻感应到你的位置。"
“还有喔,恭喜你成为魔法少女!”
白小汐感动地接过礼物:"谢谢你,雨晴姐!我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优秀的魔法少女!"
林雨晴笑着摇了摇头:"不,你可要比我更优秀哦,这样我就可以退休了呢。"说着她拉起白小汐的手一脸坏笑:"肘!跟我去开房!"
“开,开房?”白小汐正想追问,林雨晴却眨眨眼:"今晚可是没有回家的车啦,不找个地方住难不成还要睡桥洞嘛~走啦明天咱们一起回海林市。"
就这样,高马尾少女笑着牵着黑发少女愉快的向着月亮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