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名为「灾厄」!终将毁灭世界、湮灭一切之人!”
莉莉丝听到他的发言,瞪大了双眼,她张了张粉嫩的小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明无论怎么向神明祈求,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唤来了死神、唤来了「灾厄」,而且,她明明身为圣女却被宣称要毁灭世界的「灾厄」救下了。
“为什么……要救我……?”
“顺手之事,无需解释。”
闻言,没来由地,莉莉丝白皙的双颊划过了晶莹的泪珠,她又哭了。
死后余生的侥幸和不该有的感激令她潸然泪下,接着是放声大哭,宣泄内心积郁的情绪,然后就自顾自地开始向面前的「灾厄」倾诉,一如她之前向阿尔斯倾诉那般,其实她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坚强,只不过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法也没有可以述说自己烦恼的对象罢了,她也只不过是个青春期的少女,爱胡思乱想,爱发牢骚,会害怕、想找人依靠。
“我明明……身为圣女,却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呜呜……我真的值得……被救吗……我不配当圣女……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孩……呜呜呜!”
莉莉丝边抹着眼泪边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对此,夏文只是洒然一笑,他完全懂了。
根据残缺的资料复原剧情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也就是说,莉莉丝是圣女,然后因为一些事被当成了魔女,被赐下毒药放逐到这个森林里自生自灭,于是夏文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洞窟中响彻。
“救你是我的决定?怎么?你要质疑我的决定?”
看着面前的夏文双眼闪过一抹红光,莉莉丝吓得一个机灵,还打了个饱嗝,接着又满面羞红地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质疑您!呜哇啊啊啊啊!!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有资格质疑您!呜哇啊啊!”
“那就别哭了。”夏文侧过身去,让死之侍卫遁入自己的影子中,它在这有点占位置。双手插兜故作深沉地说道:“坏女孩有什么不好的?圣女又如何?魔女又怎样?”
“诶……?”
“只要顺应自己的心意不就好了?”
“可……可是!我明明身为圣女却对他人产生了恨意!甚至想杀了他们!”
“那又如何!”
夏文一声暴呵吓得莉莉丝顿时止住了哭泣,一抽一抽愣愣地仰头看着他。
“听好了!我不管你信奉什么教、信什么神!被人陷害就要奉还回去!我不管你是什么圣女还是魔女!都有人威胁到你的生命了,怎么可能忍气吞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加倍奉还!”
“这样做……神会原谅我吗……?不会对我降下惩戒吗?”
“神?”夏文嗤笑一声,接着一脸冷漠地俯视着莉莉丝,双眼闪烁起真红的光辉:“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是毁灭世界、湮灭一切之人,就算是神,也不过覆手可灭的蝼蚁罢了!”
莉莉丝闻言倒吸口凉气,居然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
“恨意又如何!杀意又怎样!这不是很正常的感情吗!”夏文张开双手,掀起衣摆,宛如癫狂的演说家。“尽管报复回去就好!对那些想置你于死地的混蛋们狠狠报复回去!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神就要对你降下惩戒,那……这样的神,不信也罢!”
宛如惊雷炸响,莉莉丝的大脑一震翁鸣。
他的话颠覆了莉莉丝的人生观、世界观,至今为止的认知被摧毁殆尽,简直就如他所说的,毁灭一切、湮灭一切,在他眼中,这个世界的一切仿佛都无足轻重,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都如蝼蚁般微不足道,就连传说中的神也是如此。
也许,他真的是和神同等、不,在那之上的存在!
不过,疯狂也好、癫狂也罢,他是死神也好、邪神也无妨,至少他愿意给现在的自己救赎,愿意伸出援手!接受自己漆黑肮脏的情感!
“与其信那些所谓的神明,还不如相信自己的本心。”
夏文最后平静的话语一锤定音,让莉莉丝明悟了。
虚假的神明让你向祂们祈祷,在关键的时刻又对你置之不理,真正的神明在你危难之时伸出援手,却让你相信自己。
这一刻,莉莉丝终于找到了。
她此生真正要信奉的神明。
于是,圣女缓缓下跪,双手交握,向自己的神明——「灾厄」献上虔诚的祈祷,她天蓝色纯净的瞳孔中倒映着的「灾厄」宛如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的本心,就是复仇!对陷害我、伤害我的人狠狠复仇!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种痛苦的滋味!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说到后面,莉莉丝的声音愈发激昂,最后甚至喊了出来。
见她如此上道,夏文很是满意。
“那么,就赐予你「灾厄」之力吧!”
说是这么说,但夏文其实只是想绕着弯让她换身衣服,现在她这一身实在有些养眼,不对,影响夏文发挥,不然等下就要弯着腰装逼了。
打开商店,夏文立即挑选带有圣女字样的装备。
然后,马上找到了名为【永夜的悲叹调】的黑色修女服,效果也很符合夏文的要求。
【永夜的悲叹调
法强+70
物防+15
魔防+15
效果:每24h可以抵消一次致命伤害】
虽然白色更有神圣感,但实在和刚才说要杀人的莉莉丝形象有些偏差,所以还是选件黑色的给她好了。
花费是2万金币,稍微有些下血本了,不过后面还有很多事要问她,就当提前付报酬了。
绝不是因为这件能完美满足夏文的个人喜好。
很快,一件手感非常不错的修女服就出现在手中,夏文将其递给了莉莉丝。
“这是……!”
莉莉丝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她摸着手中的修女服,心中的感动和激动没有停歇的迹象,几乎接触到的一瞬间,感受到其中魔力的流动,她就明白了手中的这件修女服是高等装备,再综合这个质感和品质毫无疑问在高等装备中也是顶尖水准,甚至可能达到了传说级别也说不定,和自己身上这宣称是圣物的【圣之修道服】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莉莉丝又落下泪来,只不过这次是感动的泪水,她的神明对她不是一般的宠爱。
她仰头看向夏文,双手交握,如此宣誓:“非常感谢您!「灾厄」大人!我愿将身心都献于您!此后余生只愿能常伴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