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我看向了二哥.他此时犹如一个偷东西被人发现的孩子一样抖动的身体.盯着自己双腿不敢抬起的双眼.
[所以说瑞利.你会让你的女仆怀孕么?]
话语温柔是教导的意思.父亲在我身后再次的询问我.我要如何回答?如今我已经知道了是二哥的错.我要如何说才能平息父亲的怒火呢?
[威瑞.你呢?]
平淡的口气.严肃的目光.父亲看向了那边不敢抬头的二哥.可是二哥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父亲就缓缓的走到了饭桌的那边到了二哥的身边.
[我在问你呢.威瑞!]
忽然就暴怒了起来.父亲一把将拳头砸在了桌面上.吓得我差点摔倒.踉跄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露娜身上.此时我也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可是抖动更厉害的当然是当事人了.那就是露娜身边的怀孕女仆.尼尔.
[少爷?]
露娜甚至没有敢来扶我.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暴怒吧.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父亲此时已经可以用血贯瞳仁来形容了.
[父亲...我..]
二哥终于有反应了.他缓缓的在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能看出他的腿也软了.而他依然不敢抬起头与父亲对视.只是默默的跪了下去.
[抱歉.父亲.我...]
听到儿子的道歉.父亲愤怒的火焰消减了很多.他伸出了手温柔的在二哥的头上摸了摸.语调也是降低了不少说道.
[你母亲是白兰教的.教义是不杀新生.所以她不会允许堕胎的.你懂么?]
我听到这话后背一凉.急忙要爬起来说点什么.可是父亲好像就知道我要说话一样.直接转头瞪向了我.那种眼神压制的我闭上了嘴.
转回头的父亲再次看向眼前跪着的二哥.
[你打算怎么办?]
二哥支支吾吾地没有话语.
[你知道你是要世袭我爵位的人么?]
如此简单的问题也不需要回答.二哥却选择了点头.他到底在想什么.二哥到底要干嘛?我现在已经搞不懂这个家伙了.
[你知道如果女仆的孩子是长子这代表什么嘛?]
声音渐渐的变大.父亲用质疑的口吻问着.二哥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父亲.此时他脸上已经有了泪水.
[父亲大人.我...]
二哥的话都没说完.就听到轰隆的一声.父亲一拳挥出.二哥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估计是用了全力了吧.
[啊!!]
此时此刻.屋内的气氛几乎可以让人窒息.我身后的那个女仆也就是尼尔一下子就瘫软在地面上.然后双手捂住了脸也跟着哭了起来.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那种哭法.
父亲根本就没管我们这边.而是走到在地面爬起来的二哥面前.二哥嘴角已经流下了鲜血.不过还是乖乖的继续跪在那里等待父亲暴怒.
[你这样做.让公爵大人的颜面放在哪里?将我们的家族安全放在哪里?你的弟弟.你的妹妹.你的母亲.她们的性命!放在哪里!!!啊????你说啊!!]
上去又是一拳.这一拳二哥挺住了.没有像第一拳一样飞出去.
[你说啊.说啊.威瑞!!!]
父亲为什么这么说?我能理解父亲的考虑.整个屋内就一个人波澜不惊.那就是唯一的受害者.莉莉安.
身为艾略特公爵的次女.嫁到我们家的莉莉安.竟然不是第一个怀孕的.那就是打了人家公爵的脸.
其次.你威瑞是下一任世袭的侯爵.所以才将女儿嫁给你来形成政治意义.你们的孩子是我的外孙.未来也是我们家的人.这样权利也得到了延续和巩固.
但是.如果长子是这个女仆生下来的.先不说世袭的事情会不会造成贵族之间的不满.还有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夺嫡惨剧.那都是后话.就现在来说.艾略特公爵能咽下这口气么?
虽然不至于发兵和我们搞个你死我活.但是绝对会制裁或者明里暗里弄死我们的.因为这和在人家脸上拉屎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再有一个就是父亲其次的暴怒原因.那就是我的存在.如果我普普通通还好.如今我可以说是家族的中心.如今二哥的长子出生平民子宫.那问题就大了.
我也许不会做出什么夺嫡的动作.但是保不齐我属下不会啊.我不想.不代表崇拜我的那些势力不想.这样家族动荡内乱突起.最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灭亡.
想到这里.我还是无法理解.二哥这么做的理由.是一时的疏忽还是欲望的放纵.其实这都说不过去的.如果搞到了里面.可以吃一些药物去避孕的.而且这种避孕率就是百分之百的.虽然对女性的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
不过也比现在情况好很多吧?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我平时就是口嗨要让露娜怀孕.而二哥是来真的.
[父亲大人.]
死寂下来的餐厅里.二哥开口了.我们大家都在等待他的理由.
[父亲大人.我喜欢尼尔.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的妻子.我要她的孩子.世袭我的爵位!]
我艹了.二哥是真英雄啊.他一字一句的就这么和父亲说了出来.我特么真的佩服这样的家伙.就算抛弃整个家族.我们这些亲人也要搞爱情这一套.二哥你不应该在这部作品里啊?你应该去女频修仙啊.世界毁灭也要谈恋爱啊.我艹了.
[好.]
就一个字.父亲听到答案后就这么一个字的回应.我很纳闷父亲难道这就算了?
可惜我错了.父亲一个转身在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一下子就插在了餐桌的桌面上.
银色开刃.玛瑙镶嵌.耸立在那里的匕首让我和二哥都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把匕首拔出来.先杀我.再杀你弟弟.然后利用莉莉安作为人质.以免艾略特公爵打过来.这样你就可以娶你喜欢的女人了]
平静的话语.冷静的态度.父亲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可能是愤怒到极点就是这样的状态吧.也许我还没有成为人父.不理解现在父亲到底是什么心情.
再看二哥已经懵逼了.他可能都没想到事情能到这个程度.不过是女仆怀孕而已啊.这算什么呢?打掉啊.或者..
[怎么?要让我自己自裁么?]
[父亲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父亲一把拉起了二哥的衣领.与他四目相对脸上刚才还平静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
[为了你的私人欲望.竟然将整个家族和领地逼进危险境遇.你的弟弟就在那里.我也就在你的面前.如果你将来也是如此的不计后果做事.我倒无所谓.我可能已经死了.可是你的弟弟妹妹.你未来的孩子.你也要用同样的自私而害死她们吗?]
放开了二哥又是一个耳光.
[你说啊!!]
这段话我算是听明白了.父亲生气的点在哪里.他不是因为简单的尼尔怀孕这件事而暴怒.而是因为二哥对事情的掌控和自己欲望的控制不稳定而生气.
是啊.如果二哥这件事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式.没有改变二哥的行为逻辑也就是臭毛病.未来一定会因为这种态度.间接的害死很多人.也许包括我在内.
身为人父.真的很难.我终于明白了父亲此时说教的意义.
[抱歉.父亲大人.抱歉..]
看上去二哥也是明白了.也许是那几拳让他的恋爱脑清醒了.真不知道那个尼尔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将二哥迷成这样.
可是我懂得父亲的作风.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要让二哥有一个强烈的记忆点.也就是惩罚.父亲会如何做呢?
[威瑞.拿起来.]
再次的指向匕首.二哥没懂那是什么意思.将目光从匕首上转到父亲的脸上.
就看到父亲将手指向了我身边的还在哭的尼尔女仆.
[杀了她用她的命.给莉莉安大人.赔罪.]
[啊?]
父亲的态度.话语的内容.我可以肯定他没有在试验二哥.而是真心的想让他手刃自己的最爱.
也许这个是目前最快最优的解决方法.但是绝对不是最好的.
从二哥恐惧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在期待什么.
因为人类喜欢那种渺小而且几乎不可能的小概率事件.还给它们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叫做奇迹.
所以要创造那个奇迹就要先分析现在的情况.尼尔不死可以么?
答案是可以.
可是她肚里的孩子怎么办?打胎?母亲不会允许.那就是暗地里打胎.那简单的打胎那边的莉莉安会觉得解气了嘛?会觉得这件事过去了么?不会和自己的父亲报告么?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不能赌.
得出的结论就是.杀死女仆是最优解.抛开这个最优解.留下女仆.让女仆生下孩子.母亲教义很满意.二哥很满意.那就让莉莉安后面的公爵很难看.
所以现在要解决的就两件事.
1.让莉莉安觉得自己没有被冒犯.她身后的父亲.艾略特公爵没有觉得丢面子和丢失权利的掌控.
2.世袭问题.女仆的孩子如果世袭了这片土地.平民们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与我们要好的贵族们会怎么想?那些想推我上位的人会怎么想?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内乱在即.夺嫡将至.
奇迹.也许要伟人来创造.当然引发奇迹.也需要一些代价.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我缓缓的站了起来.先来到了尼尔女仆的身边.将她仅仅捂在脸上的手拿开.撩起了她的刘海.
原来是一张萝莉脸.也许二哥是个萝莉控吧.说不上漂亮.但是很耐看.
[尼尔.你知道2B?]
我的话给女仆直流的眼泪直接干截流了.不是很大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着我.
[哈哈.那是3D区的扛把子.]
我故意地说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主要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接下来.我可能要做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