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的“那个”,快来了。
在叶琳发的分化者健康指南里讲到,分化者的月经初潮,往往是在分化后的10到15天内到来。
“至于这么大阵仗吗?”江铃看着母亲和江阳忙碌的身影,满脸无奈,“而且不一定今天来呢……”
“你懂什么!”母亲提着袋子说,“第一次来月经有多重要你知道吗?我当年就是没注意,落下病根了!”
江铃看着母亲从袋子里掏出一堆东西:红糖姜茶、暖宝宝、止痛药、卫生巾、安心裤……甚至还有一个小热水袋。
“妈,这也太夸张了吧……”江铃小声嘀咕。
如果是她,根本想不出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作为有着18年生理男性历史的生理女性,江铃对月经的只存在第三方视角下模糊的概念,无非就是卫生巾、多喝热水之类的梗,具体要怎么应对还真不清楚。
江铃拿起一包卫生巾,翻来覆去地研究着包装上的说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玩意儿怎么用?她偷偷瞄了眼母亲,发现对方正用一种混合着心疼和好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傻孩子,”母亲走过来,轻轻抽走她手中的卫生巾,“我教你。这些是日用型,这些是夜用型,这个是安心裤……”
日用型卫生巾比较小,而夜用型卫生巾看起来比较大,母亲找来一个胖次,在江铃面前比划了一会,教她怎么使用。
“唔……”
江铃点头,默默记下了母亲的话,其实在分化者健康指南里也有讲解,但终究没有老妈说的这么详细,少女的余光看向旁边的江阳,发现他比自己更认真倾听。
“你记这么认真干嘛?”江铃用脚尖轻踢他小腿,声音压得极低,“难道你还能替我……那个吗……”
果然,生理期的女孩子心情都不太好,不过分化者终究不是正常的女性,江铃这种表现对于江阳来说,更像是撒娇。
“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一点嘛,万一你需要帮忙呢?”
江阳今天出奇地亚撒西,伸手摸了摸江铃细腻的双手,后者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揩油,只是象征性挣扎了一下。
母亲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阿阳说得对,男孩子多了解这些没什么不好。对了,这几天你别给她买冷饮喝了,阿玲你也是,天天喝奶茶,不健康,到时候成胖子怎么办。”
“我有运动啦。”
江铃在“分家产”的时候,把江阳的电子秤顺过来了,天天早上起来就称一下,一直都是非常健康的完美体重。
或许是作为分化者,崭新的身体可塑性极强,大脑的奖惩机制还是一张白纸,让江铃养成了经常运动的好习惯,或者说多运动,就是为了多吃好吃好喝的!
江阳之前也有室内运动,收藏了一大堆,也做过一段时间,没坚持下去。
“你看,阿玲她都有运动,阿阳你呢?”母亲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江阳,“你就再懒一点吧。”
“天天去驾校,太累,没时间,”江阳打了个哈欠,“等考完驾照再说吧。”
“对了,说到驾照,阿玲,你要不要也去报个名?”母亲说。
“我……”
江铃一滞,暑假考去练车有多苦,分化前她可是经历过的,虽说都是傍晚去练车,但耐不住太阳落山晚啊,现在天气这么热,只要出门就闷一身汗。
如果不是母亲逼着,江阳也不想这么快就报名驾校。
“我寒假再去练吧,”江铃甩了甩头发,“现在大半个月就要开学了,重新考一次来不及了吧。”
“那就寒假再说。”
客厅里,空调的凉风轻轻吹拂,母子三人围坐在茶几旁。母亲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推到江铃面前,茶香混合着姜的辛辣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趁热喝。”母亲不容拒绝地说。
江铃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她低头抿了一口,甜中带辣的味道让她眉头直跳。
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煮的……这味道未免也太冲了吧?
“好难喝……”她小声抱怨。
“难喝也得喝,”母亲不容置疑地说,“等你那个来了就知道好处了。”
“什么味道,我也试试。”
江阳也好奇地要了一杯,刚入口,不小心被呛了一下,连忙扯过一张纸巾转过身咳嗽。
“哈哈哈。”
江铃幸灾乐祸笑道,手里的红糖姜茶好像也没那么难喝了。
母亲看着两人打闹,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她扯了扯江阳有点歪的衣领:“阿阳,你最近练车怎么样?”
“过几天就考科目三了,到时候顺便把科四也考了,到时候就有驾照了。”
“哦。”
江阳突然侧过身,在少女的耳边悄悄说:“等我考完驾照,我们就偷偷开车去玩。”
“去哪?”江铃小声说。
“随便去哪都行,玩几天,反正要‘夜不归宿’,”江阳捂着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什么都不管,就是出门。”
“我……”江铃有些犹豫。
“铃,你忘了吗,”江阳说,“分化前,你想赶紧考完驾照,出门散心自由几天的,你现在不坚决了。”
“!!!”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铃这才发现,自己的思维居然变保守了?
根据进化心理学,女性作为物种繁衍的主要性别,行为上倾向于保守,更多会着眼于眼前的小确幸,而男性会更倾向于宏大事物,热衷于冒险和牺牲——
而自己,已经潜移默化被影响了,不是很敢去冒险了,变得被动了,更听母亲的话,当一个“乖女儿”了。
这或许就是雌堕的代价吧……
不过,当江铃审视内心,意识到这一点时,心中这一道“枷锁”也断裂了,她突然又能重新回到江阳一样的男性思维模式了。
这或许就是觉知己改变吧?
“那……”江铃撇了一眼老妈,决定“背叛”她,来一次离家出走,“去就去。”
母亲无奈地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收拾好东西,又叮嘱了江铃几句话,然后起身离开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