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被闹钟吵醒，看了手机，才清晨5点钟。
窗外的天空蒙蒙亮，除了路灯和霓虹灯外，整个H市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少女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底里拖出一个背包，里面都是提前打包好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嗯，反正也要走了，江铃顺手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就在此时，门把手上传来轻轻的扭动声。
“好了嘛……？”
为了不打扰到父母，江阳没有敲门，反正他也知道这个点江铃已经醒了，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OK。”江铃比了一个手势。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打算出门前先刷牙洗脸。
江铃和江阳挤在一个洗漱台前面，也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生怕打扰到家里人。
她对着镜子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辫，动作带动飘逸的刘海和碎发，都说女孩子扎头发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江铃凑到正在刷牙的江阳身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怎么样？好看吗？”
少女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休闲装，下身穿着灰色牛仔裤，用口型和眼神对江阳“说”。
“嗯嗯嗯。”江阳连忙点头。
明明天天说懒得在意形象，却总是穿成一副他喜欢的样子，真是口是心非。
两人洗漱完后，把行李准备好，拈着脚悄悄离开了客厅。
在房门“咔”地一声关上后，江铃忍不住欢呼起来。
“耶，自由了！”
江阳看着喜笑颜开的江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自己是不是把她拐跑了？
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这里是地下停车场，清晨5点钟一个人都没有，幽幽的灯光照亮两人的路，有一种阈限空间的感觉。
江阳一点都不怕，不过江铃倒是一直抓着江阳的手不放，也不知道她是真害怕，还是借着害怕的理由来抓着江阳的手。
父亲的小汽车停在自家的停车位上，江阳直接按了一下车钥匙的遥控器，然后把门打开。
把行李都甩到后座上后，江铃坐在副驾驶位上，满脸期待地看着车窗外。
“安全带系一下，铃。”
“哦哦。”
江铃把安全带系上，车里烦人的警告音终于停下了，她依靠在车窗前，说：“我们去哪？”
“往南随便开，去看大海。”
江阳手机连接车载蓝牙，在歌单里选择随机播放。
《罗辑 logic》悠扬的钢琴曲流淌在整个车内，少女的身姿随着音乐轻轻摆动，面带笑意看着身旁的另一个自己。
两人在路边摊买了点早餐，一直往南边开，江铃也没有睡觉，只是单纯地享受和他独处的时光。
“你要喝豆浆吗？”
少女递过来一杯豆浆，江阳一边开车，一边伸手去接，却被对方按住了。
“专心开车。”
江铃把吸管插好，递到江阳嘴边，“我帮你拿着。”
江阳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滑过喉咙，甜度刚好，他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少女专注地举着豆浆杯的样子格外可爱。
“看路！”江铃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
她好可爱。
“你可以喂我吗？”江阳明知故问。
“哎，真拿你没办法~”
少女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肉包，自己先轻轻咬一口，然后递到江阳的嘴边，“啊——”
“啊——”
江阳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一口，几乎把肉包的馅全吃了，江铃也不在乎，自己也咬了一口，一人一下很快就把全部肉包吃完了。
两人的目的地是男方的海城，离家不远，只有七十公里，江阳的驾龄不够一年，不能上高速，只能慢吞吞在国道上走了。
不过在国道上开车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风景好，可以随时停车，累了就下来走一走。
“那个……阳……”半路上，江铃突然抓住了江阳的衣服，“停车……我想上厕所……”
“啊？”
“豆浆喝多了……”
“这里荒郊野外的，哪有厕所哦？”
“那好歹也没人，比有村庄的地方好！”江铃扭动双腿，脸蛋微红，“快点呀，忍不住了……”
“脉动不行吗？”
“我可去你的啊！”
汽车停在了路边，江铃本来想去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落里，但四处找了找，发现根本没有这种地方。
虽然国道旁荒无人烟，实际上这是华南人口最密集的区域，时不时就会有一辆车从路边经过。
“这样吧，我用车挡着，这个角度路过的都看不到。”江阳提出一个建议。
尽管很不情愿，少女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车被江阳横停在路边一个拐角，右边两个车门打开作为遮挡。
“快去吧，我帮你看着。”
江铃慌忙下了车，在副驾驶室外就地解决，江阳背对着她——其实只要转身就能看到对方。
“可……可恶……”少女发现自己的牛仔裤纽扣怎么都解不开，听着附近又有一辆车驶过，她急得直跺脚，声音里带着哭腔，“帮帮我……”
江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只见少女满脸通红，眼眶都湿润了，他伸出手，轻轻帮她解开牛仔裤的纽扣——在碰到扣子的一瞬间，江铃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好了叫我。”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铃的声音细如蚊呐：“你别偷看……”
片刻后，江铃整理好衣服，低着头钻进副驾驶室，尴尬得不敢看对方，车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江阳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事吧？”
“……嗯。”
少女把脸转向窗外，假装在看风景，但通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心情，江阳笑了笑，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继续行驶，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江铃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专注开车的江阳，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在看什么呢？”
“我在想午餐吃什么。”
“哦，那记得少喝点豆浆。”
“你还说！”
“哈哈哈。”
“哼！”
牛头不对马嘴的胡话让江铃有些红温，她双手抱胸，假装自己在闭目养神。
可恶，就知道嘲笑我，不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