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川领着凌霜雪穿过九曲回廊，最后在一片氤氲灵雾中驻足。
眼前院落飞檐如鹤翼舒展，几串紫藤花穗垂落檐角，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青石小径蜿蜒没入花木深处，尽头那座三层阁楼在云霞掩映下若隐若现。
“此处便是你的居所。”陆遥川淡淡说道，“作为本座的开山大弟子，居所为师安排在了我的右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待你结丹之日，为师再为你单独开辟一座灵峰。”
日后凌霜雪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眼前这座院落已是人间难寻的仙家洞府，师尊竟说日后还能独占灵峰？
要知道灵气不散的山峰历来都是仙家必争之地，听师尊的意思是他竟然能人为开辟？
陆遥川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是感慨系统的大手笔。
这天道宗内自成天地，据系统所言，宗门规模会随弟子修为增长而扩展。
修仙知识并没有太多的陆遥川并不知道开辟灵峰意味着什么，但想来定是了不得的神通。
“霜雪先熟悉环境，为师去去就回。”
为了等下不穿帮，陆遥川得去准备准备自己的拖曳大计，不让弟子看出她可怜的师尊其实根本不懂修仙。
待师尊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云雾中，凌霜雪才缓缓收回目光，然后慢慢推开雕花木门。
室内陈设也是仙家风范：千年寒玉雕成的案几上，鎏金香炉吞吐着宁神香；窗外灵池倒映着琉璃亭台，几尾锦鲤游过时，在水面留下淡淡灵纹。
她轻触窗棂上繁复的云纹，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底。
这般规格，莫说寻常修士，就是玄天剑宗长老也未必配享。
师尊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天道宗又是什么来历？
窗外忽然传来清越鹤唳，凌霜雪蓦然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袖口攥得发皱。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却在抬眸时瞥见铜镜中的自己——那张总是冷若冰霜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茫然。
这样的仙门，为何会收我这般……
她猛地掐断思绪，听见心底另一个声音轻轻反驳：但师尊确实收了你，不是吗？
她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不能辜负师尊的期望。
远处云海翻腾，将整座院落笼罩在朦胧的光晕里，恍若梦境。
……
【叮——】
【恭喜宿主成功招收开山弟子】
【弟子档案：凌霜雪（境界：凡俗）】
【奖励核算中......】
“阿系，奖励先不急。“陆遥川在心底轻唤，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快帮我想想怎么应付这个徒弟。”
机械女声的播报戛然而止，转而化作一声清冷的叹息：“现在知道着急了？收徒时那股自信哪去了？“
“这不是相信万能的系统大人嘛～”陆遥川试图讨好。
“呵，”系统娘轻哼一声，“建议方案：先把人晾着，等你成仙后，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陆遥川扶额苦笑：“你这就像告诉饿肚子的人‘等你有钱了自然能吃饱’。凡事得有个先后。我现在需要的是能糊弄过去的方法，我记得规则是弟子一年内毫无进步就算教废对吧？”
“没错！”
好像就是等他这句话一般，系统娘的声音突然提高，“我早说过要找无心修仙的，最好是彻底摆烂！这评判标准严格得很，连心境提升都算进步！”
陆遥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当初犹豫要不要收凌霜雪，正是因为这姑娘道心太过坚定——完全不符合他们这个咸鱼宗门的风格。
“往好处想，”他试图安抚炸毛的系统，“”霜雪虽然道心坚定，但资质差啊。连灵根都没有，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
“你！”系统娘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标准里还有一个不能让弟子产生怀疑，故意把她教废啊。”
“招个没灵根的孩子，你还保证能修仙，人家不怀疑你才怪！要是被发现，你根本不会教，任务就直接失败了！”
“所以才要请教无所不能的阿系大人嘛～”
系统沉默良久，最后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阿系，别这样冷淡～”陆遥川不死心地纠缠，“我早点升级，你不就能早点完成任务，恢复自由吗？这可是双赢啊～”
系统界面闪烁几下，像是被这话噎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回应：“......我是真没办法。除了基础功能，我的记忆都是残缺的。”
见系统娘似乎真的为难，陆遥川也不再勉强，转而暗自盘算起来。
说来蹊跷，他的系统不仅要求古怪，还拥有自主意识。
就像一件法宝突然觉醒了器灵，还是个女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判定的。
可惜这位系统妹子同样记忆缺失，只记得要把他培养成仙，顺便打造个最废宗门，她就能重获自由。
但问题在于，系统娘必须严格遵守那些条条框框。即便双方目标一致，仍有许多绕不开的限制。
更让陆遥川无语的是，系统对修真界的了解和他半斤八两。不过她似乎保留了些前世记忆，吐槽功力倒是一流。
“等等…”陆遥川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我的系统除了吐槽什么都不会啊！”
“啊？！”
系统娘气愤道：“你、你还不是一样废物！“
“不是说'穿越者没了系统都是废物'吗？现在好了，我是废物，你也是废物，这还怎么玩？”
“你...！”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最后“哼”的一声……黑屏了。
“阿系？阿系？”陆遥川连唤几声，没什么反应
看来是把人家气到自闭了。
陆遥川微微一笑，结束了今天调教……调戏系统的日程，然后开始盘算对策。
“虽然不懂修仙，但好歹顶着个大乘境的名头，唬人应该够用了...”
“先想办法稳住霜雪三年，别让她起疑。等飞升之后，一切就好办了。”
“阿系，你觉得这计划怎么样？”
静默良久，就在陆遥川以为系统要一直装死下去时——
“不准叫我阿系。”清冷的女声硬邦邦地响起，“还有，你的奖励还没领。”
【叮——】
【获得奖励：诛仙剑（品质：？？？）】
【备注：建议宿主先练习怎么拿稳，别砍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