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见过莉娅的笑容后,缇娜和艾琳娜的脑海里对那抹纯净的笑容久久挥之不去。特别是缇娜,总是会想起师父那露出酒窝的可爱的笑脸,这样的笑容太珍惜,必须找办法留下来。她甚至在炼药时走神,差点把辣椒粉当成清香草扔进炉子,惹得莉娅瞪了一眼。
傍晚,唯独缇娜没事,她溜回房间,依然在想着怎么留下师父的笑容:“到底有啥能留下师父的画面啊?画画?不行,我的画技太烂像火柴人。水晶球?那玩意太贵了,家族都不给我零花钱……”她抓了抓头发,尾巴急的四处摆动,十分苦恼。
因为心情烦躁,缇娜下意识的释放了一团暗系魔法,她的指尖溢出一片片黑雾,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遮住了火罐的光芒,变得昏暗一片。她愣了一下,想挥手驱散,却发现暗雾在微光下,薄弱的地方被光线穿透,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光孔,像夜空中的星点。她惊讶道:“诶?暗雾还能这么玩?”
正想再试,房门被轻轻敲响。艾琳娜推门进来,一踏进黑雾,就皱眉咳嗽两声:“缇娜!你又在搞什么?想把工坊熏成黑炭吗?”
缇娜慌忙收起魔法,尴尬地笑:“师姐!我没捣乱!就是太烦躁了,下意识就释放了魔法……其实我在想办法记下师父的笑脸。你也看到师父早上的笑容多可爱!可是我没工具,只能搁这干着急!”
艾琳娜愣了一下,笑道:“就这?你还真把师父当妹妹宠啊。”她走进来,看到光线穿透暗雾留下的光孔痕迹,观察了一阵,喃喃道:“暗系魔法遇光产生反应……光线穿透暗雾,留下影子……这不就是光影反应?”
缇娜瞬间兴奋起来,尾巴翘起:“师姐,你是不是想到啥了?快说快说!”
艾琳娜眼中亮起光:“缇娜,你的暗雾能和光反应,对吧?如果我们用暗系魔法控制光影的变化,是不是就能记录影像?把师父的模样定格下来?”
“记录影像?”缇娜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好神奇,但是又和水晶球不一样。”
“没错!水晶球是纯魔法保存,原理不太一样。”艾琳娜点头,“你这个类似我在家里的书库中见过光系魔法的记录仪,用光晶捕捉影像。但是光晶太稀有,咋们没那条件。不过你的暗系魔法能模拟类似的效果,只要找对媒介,说不定能行!”
缇娜听了,立马拍手:“那还等啥?师姐,我们现在就试!”说完,就拉着艾琳娜冲出房间,直奔炼制室。莉娅还在仓库忙碌,两人正好趁机折腾。
两人走进炼制室,准备了一些看上去能用得上的材料:魔石碎片、超晶石、几片透明的琉璃片,还有一些旧铜框。缇娜负责释放暗系魔法,艾琳娜则记录观察,以求找到最佳的光影反应。
缇娜先试着释放一团暗雾,控制它在琉璃片前凝结成薄膜。艾琳娜点亮一颗魔石,让光线穿过暗雾,果然在琉璃片后留下了模糊的影子。她皱眉:“影子有了,但太淡,细节不够。暗雾得更薄,还要加个固定的媒介。”
缇娜抓起一块超晶石:“试试这个?超晶石能放大魔力,说不定能让暗雾更稳!”她将超晶石嵌入铜框,注入暗系魔法,暗雾在琉璃片前凝成一层极薄的幕布。艾琳娜调整魔石的角度,光线再次穿过,这回琉璃片上映出了清晰的影子——桌上的火罐轮廓分明,连火焰的跳动都隐约可见。
“好耶!”缇娜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师姐,这不就是你说的记录仪吗?快拿去拍师父吧!”
“等等!”艾琳娜按住她,“这只是雏形,还得加个储存魔法的阵法,不然影像留不住。”她翻开一本魔法笔记,画了个简单的固化阵,嵌入铜框底部,“用你的暗系魔法激活阵法,光影应该能暂时存下来。”
缇娜依言施法,暗系魔力流转,琉璃片微微一颤,火罐的影像缓缓定格,像一幅透明的画悬在片子上。她瞪大了眼睛,翅膀扇得差点飞起来:“师姐!真的能存!这也太厉害了吧!”
艾琳娜也笑了,眼中满是成就感:“还差最后一步——得让影像能反复显示。”她想了想,拿出一颗低级魔石,刻上微型引导阵,放在琉璃片的后方,让琉璃片上影像的倒影能够映在魔石上,“试试用魔力激活,应该能把影像放出来。”
缇娜小心翼翼地注入魔力,铜框震了震,琉璃片上投影出一团光影,火罐的模样跃然印在魔石上,虽然有点模糊,但轮廓清晰可辨。她激动地抱住艾琳娜,尾巴甩得飞快:“师姐!咱们成功了!这下能拍师傅了!”
“别高兴太早!”艾琳娜拍了拍她的头,“这东西还不太稳定,放出来的影像只能保存一两天,琉璃片上残留的暗雾也不够纯净,还得改进才行。至于名字嘛,既然是通过拍摄保存影像,就叫他照相机吧!”
“照~相~机……”缇娜嘿嘿一笑,拿过照相机,“能用就够了,先拍到师父再说,明天一早她起床,咱们就偷拍一张!”
第二天一早,缇娜就拉着艾琳娜早早起床,捧着那台简陋的魔法照相机,悄悄躲在厨房里。莉娅昨晚又忙到深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了楼,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她走进厨房,睡眼惺忪的看着艾琳娜昨晚烤好的面包,准备拿过来做饭,动作慵懒,睡衣松松垮垮,头发毛毛躁躁地翘着,看起来十分软萌。
缇娜一见这画面,赶紧掏出照相机激活后拍照,虽然没笑,但是这个画面也相当可爱——琉璃片上定格了莉娅刚起床的模样,揉眼的动作和微张的小嘴,像只没醒透的小猫。
莉娅开始烧锅,趁着烧锅的动静,两人溜出厨房,自觉应该没被发现。
从那之后,缇娜像着了魔,带着魔法相机四处埋伏,偷拍莉娅的各种生活瞬间:有炼药时皱眉思考的关注模样、也有她整理账目时不小心咬笔头的呆萌一刻,甚至拍到一次莉娅饿了偷吃蜜饯、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每张影像都模糊却生动,定格了莉娅不为人知的少女一面。每次偷拍完,缇娜就会拉着艾琳娜躲在房间里投影欣赏:“师姐,师父这也太可爱了,我要收集一套师父的表情包!”
莉娅毕竟是S级的强者,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监视她。一次,缇娜躲在仓库后面准备偷拍理货的莉娅,结果尾巴不小心扫到了货架,货架上的瓶子晃倒的声音传到了莉娅的耳中。
“谁在那儿?给我出来!”莉娅语气强烈,魔力暴涨。
缇娜自知已被师父发现,只好乖乖出来:“我……我就是想帮师父整理下货架……”她说着,还假装拍了拍货架,结果碰落一瓶,顿时尬在原地。
莉娅哼了一声,弯腰捡起药瓶,无意间却扫到了缇娜袍子下露出的铜框一角。她一把扯掉缇娜的袍子,相机“啪”地掉在地上。她捡起相机,翻来覆去地看,疑惑道:“这啥玩意?你们俩又捣鼓了什么?”
缇娜知道藏不住了,干脆说出真相:“师父,别生气!这是我和师姐做的魔法照相机,用暗系魔法和光影反应,用来记录影像。我们……就是觉得你平时太可爱了,想把画面留下来。”
莉娅愣了一下,想到缇娜最近确实有点不正常,见到她还有种藏不住的坏笑。她试着往相机注入一点魔力,看到了自己鼓着腮帮子偷吃蜜饯的画面,像个偷糖的小孩。她脸一红,瞪了缇娜一眼:“好家伙,你俩胆子不小!偷拍我?想干啥啊?拿到集市去卖?”
这时,艾琳娜听到动静,从前厅跑了过来,看此情形,大概明白了什么,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解释道:“师父,缇娜没恶意。她就是觉得你平时的小动作太可爱,想留个纪念……相机是我的主意,我正好发现了她的暗系魔法能和光影反应,就和她做了这个,不过原理还不太稳定……”
莉娅哼道:“纪念?说得好听!不过这玩意确实有点意思。艾琳娜,你的脑子转得快,光影反应连我一开始都没想到。不错,卡斯特家族没白培养你。”
艾琳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师父过奖了,我只是随便试试而已,没想到真能用。”
缇娜听到后立马不服气:“师父!那我呢?我也出力了!好歹原理是用的我的暗系魔法!”她眨着眼睛,等待着师父的表扬。
莉娅瞪了她一眼,抱着相机退了半步:“你?不把工坊炸了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我夸你?”嘴上虽这样说,语气里却带了点笑意。
缇娜嘟起嘴:“哼,师父偏心,明明是我使用能力才能发现的!”
莉娅无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叹道:“好了好了,你的暗系魔法确实有用。别卖惨了,再嘟嘴脸成包子了。”
缇娜被摸的暗爽,见师父还在哄自己,想着趁其不备,她突然张开双臂,准备给师父一个熊抱:“师父,我就知道你最好——”
话没说完,莉娅眼疾手快,抬脚轻轻一踢,缇娜整个人“唉哟”一声翻倒在地。她捂着屁股爬起来,可怜兮兮地嚷道:“师父你又打我,我只是想抱抱嘛!”
莉娅叉腰,哼道:“抱抱?想的美!师父不是你的抱枕!再偷袭,信不信把你尾巴剪了!”莉娅嘴上凶巴巴,但是眼里却夹着笑意,好像并不是十分生气。她晃了晃手里的相机,说道:“这东西我先没收了,省得你俩接着捣乱。不过……这个技术和想法不错,我回去再改进改进,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缇娜揉着屁股,嘀咕道:“师父……照片好歹给我留两张嘛……”莉娅没理她,拿过相机转身走了,心里却暗喜:这两个麻烦徒弟,说不定真的有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