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完全人造的‘智能核心’。”瑞贝卡看出来了卡尔的惊诧，解释道。
“虽然在修建这个实验室的时候，关于死灵系法术的还没有像今天一样严厉禁止，但是我们在进行研究和实验的时候，对于很多伦理和人性上可能出现争议的部分都进行了规避。”
瑞贝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神有些黯淡。
如果当时大家没有坚持，而是听从了他的建议，也许今天自己也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了吧。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迈德故意咳嗽了一声，岔开了话题：
“小子，上次给你的那封信，上面的东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试试？”
听到迈德提起那件事，瑞贝卡也缓过劲来，看向了卡尔。
话题的焦点卡尔则是稍微有些犹豫。
迈德上次给自己的信上，主要提到的是关于卡尔施法天赋的问题。
众所周知，卡尔有着不弱的法师天赋，这是他能够被选拔进入王国魔法学院的重要原因。
但是入学时主要检测的是卡尔的魔力亲和度和精神力强度，这两方面卡尔都在平均水平之上，甚至在精神力强度方面几乎和最优秀最有天赋的法师相差无几。
按理来说，以卡尔这样的天赋，至少也能成为一名六环法师，如果年轻时足够勤勉，加上优秀的教师指导，七环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卡尔入学正式接触魔法之后，竟然只能释放【奥术飞弹】这一个0环法术。
这非常的反常，但无论是校医还是学院内专门研究施法相关领域的教授都没能找到真正的原因。
但是迈德从保密度颇高的典籍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根据学院内的体检报告和之前教授对卡尔特殊情况的观察，卡尔的法术学习和释放是卡在了“法术模型构建”这一步。
在理解卡尔为什么不能施法之前，首先要了解这个世界法师施放法术的原理。
除了一些特殊的需要使用媒介的法术，以及一些与天赋乃至于血脉强相关的法术，大多数法师直接施放法术靠的是精神力和魔力共鸣产生的“法术模型”。
法师在体内或者体外勾勒出法术模型后，借由少量的自身魔力与环境魔力共鸣，从而实现自己的法术。
但是卡尔完全没有构建法术模型的能力，这并非他无法理解法术模型，而是单纯没有构建的能力。
他甚至能够将法术构型画在纸上，利用物质材料搭建起来，但是就是无法利用自身的精神力和魔力搭建法术构型。
他能够学会的0环法术【奥术飞弹】事实上并不是他学会了这个法术，而是因为【奥术飞弹】不涉及法术模型的构建，这个法术只需要用精神力裹挟自身体内的魔力，然后将其推出来即可。
所以事实上，卡尔连一个法术都不会。
他能够把【奥术飞弹】玩出花样，也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本身的精神力以及体内的魔力控制力足够。
迈德在翻阅典籍后发现历史上有法师曾经出现过和卡尔相似的情况。
在战争时代，有一名法师因为遭受强烈的精神冲击，失去了利用精神力构筑法术模型的能力，从八环法师瞬间跌落到零环法师。
后来这名法师到底有没有治疗好，以及后续去做了什么，典籍上并没有记载。
但是非常巧合的是，这位法师瑞贝卡认识。
迈德在信里只提到了魔法研究实验室有相关资料有机会让卡尔找到施法能力，但是需要卡尔本人配合。
因为瑞贝卡提到，最后这名法师恢复了施法能力，但是治疗方法也带来了副作用。
现在，瑞贝卡、迈德都站在卡尔面前，看着卡尔，等待卡尔的回答。
卡尔长出一口气：
“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是迈德老师，你在信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有没有考虑过，我可以先听听到底是什么方法，再做决定呢？”
迈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哦对不起，主要是里面有的东西我也看不懂，也没办法摘抄给你，毕竟涉及到保密，要不这样吧，让瑞贝卡大师......”
“我也看不懂，等下我拿给你你自己看。”瑞贝卡也耸了耸肩膀，“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法师就是‘皮皮’的创造者，‘皮皮’是他失去所有施法能力之后独立完成的产物。”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一个0环法师，创造出这样精妙的魔偶，即便是有着八环法师的经验和理解，能够独立完成这样的造物，也已经是令人赞叹的妖孽天赋了。
然而大多数人很快都释然了，因为卡尔自己本身也是这样的一个妖孽。
他的有些发明，已经能够实现接近六环法术的攻击力和破坏力了，上次的那件魔导铠甲，更是和一名七环法师硬碰硬不落下风——虽然是物理上的硬碰硬。
“好了，先带你们熟悉完中心区域的设施，然后再说其他的，反正那个资料也在中心区，等下到那里了我拿给你。”
瑞贝卡说完，带头飘在前面引领着众人。
迈德则把魔毯稍微展开了一些，让卡尔和艾琳以及珀尔坐了上来。
还别说，这魔毯面积又大又柔软，确实是舒适性极高的飞行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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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介绍完杂货铺、食堂、事务局、联络处之后，瑞贝卡带领众人到达了最后一间建筑——资料馆。
“和刚才其他的设施一样，这里同样是由皮皮管理的，目前皮皮的主智能还没上线，所以处理事务相对死板，等主智能上线后，基本上任何的需求它都能很好的理解。”瑞贝卡率先飘到资料馆仅有的一个窗口。
这里的魔偶并不像前几个设施一样是漂浮在空中的小型魔偶，而是和柜子一样的巨大魔偶，而且似乎失去了行动能力，化成了一个柜子一样，镶嵌在墙面里。
“皮皮，请你帮我调出编号00012的实验档案，我要纸质的。”
“正在核验身份——瑞贝卡，权限，管理员，权限匹配，正在提取档案，请稍后。”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后，魔偶身上出现一个洞口，推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笔记本崭新无比，完全不像是几百年前的东西。
“这是拷贝件，进入资料馆后的所有的资料全部都会被备份，然后原稿非必要的情况下都无法再取出，只能提取魔影水晶或者纸质拷贝，不过也够了，你拿回去慢慢研究吧，当时他做实验的器材和耗材可能在南区还有保留，等你看完了可以叫我和你一起去。”
瑞贝卡把笔记本递给卡尔，然后伸了个懒腰。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去休息了，拜拜~”
说完，幼女一个闪烁，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