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艾丽妮，现在的圣光教会，还搞禁欲和苦行僧那一套吗？”
龙娘珀尔早在很多年前就和圣光教会打过交道，自然也会好奇曾经大陆第一教会，神权一度盖过君权的圣光教会是怎么变成今天的样子的。
“早都不那样啦！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教义了。圣光教会在你们外人看来好像我们和苦行僧一样，其实不是这样的，大多数牧师其实都不会戒酒，其中也有不少牧师其实已经结婚了的！”
艾丽妮确实是一个外向又健谈的孩子，聊起天来总是能顺着话题讲下去，讲的内容也是对方最感兴趣的。
当然，圣光教会的内部人员如果知道他们的圣女把他们的底裤扒了个干净，绝对宁愿自己家的圣女没有那么外向和健谈。
“大概一千？还是两千年前吧，教义就已经更改了，这些年你也知道，所有的教会都在衰败。
战争之神的教派已经查无此派，海洋女神的信徒在沿海还有零星分布，但是据说有超凡力量的信徒只有十个人不到。
月亮女神的信徒也差不多，精灵那边可能还有一些吧，反正人类这边应该是没有了。”
圣女小姐掰着手指头数着她在典籍上曾经阅读过的有名教派：
“现在称得上教会的，除了我们圣光教会，就剩下德鲁伊的自然教会了，不过德鲁伊现在的神术体系也在逐渐转向魔法化，信仰之力在他们施法体系中的占比越来越少了，这一点上我们圣光教会也在学习他们。”
学习德鲁伊教派？这个说法引起了卡尔的兴趣。
德鲁伊作为脱胎于自然之神信徒的职业体系，最早的德鲁伊被称为自然之神神官，但因为信仰繁杂，许多德鲁伊往往掌握不止一名神明的神术。
其中以自然之神为主，植物之神、野性之神为辅，甚至还有一些德鲁伊会信仰月亮女神。
都信，等于都不信，在某一个节点上，德鲁伊的超凡之力逐渐摆脱了信仰的限制，德鲁伊的施法能力开始与法术亲和力相关。
他们的信仰也从具体的神明改为了抽象的概念，以及自然现象。
雷霆、古树、野兽、月光......内心中对神明的敬畏逐渐减弱，德鲁伊的力量愈发自由。
那么圣光教会也是这么做的吗？
摇头晃脑的艾丽妮肯定了卡尔的猜想：
“我们最新一版的教义已经删去了一半以上关于圣光之神的内容，把大量的笔墨放在圣光本身之上。”
更新的圣光教义并没有被及时收录入王国魔法学院的藏书库中，所以在卡尔的记忆中，圣光教义还是那本花着大量篇幅描绘圣光之神如何创造世界，如何在一次又一次的灾祸之中拯救众生的故事书。
在卡尔好奇的目光中，艾丽妮用手伸进了自己的领子里，在神职人员制服里摸来摸去。
虽然知道艾丽妮是在从自己的储物项链中取东西，但是现在她的动作依旧很难让人觉得优雅和美观。
“艾丽妮，你也许可以把项链拿出来，挂在衣服外面。”
珀尔好心提醒着对方。
“哦哦哦对哦！珀尔你好聪明！”
圣女从脖颈后面用手拉扯着项链，将它从衣服里抽了出来。
她的脖子上挂着两条项链，一条是银灰色的空间储物项链，另一条则是造型简单散发着让人觉得舒适光芒的金色十字架项链。
艾丽妮从空间储物项链中取出了新版的教义递给了卡尔。
新版的教义比起之前的教义要薄上很多，卡尔大致翻阅了一下，发现其中大多数内容改为了某名牧师在某地做了某件善事，然后得到了圣光的认可等等。
关于圣光之神的内容几乎只剩下创世的部分——甚至创世的部分也把大量的笔墨放在了创造“圣光”之上。
“圣光之神”创造了“圣光”，而信徒们无需信仰神明，只需要遵从“圣光”吗？
卡尔有些明白圣光教会的思路了，他想要把圣光教义还给艾丽妮，却被对方拒绝了。
“这本就送给你吧，反正这种册子都印了几十万本了，堆在仓库都没人要，我现在储物空间还有几百本，教皇冕下让我来到学院有机会就发给其他同学，你就算是第一个吧！”
真不愧是问题修女，传教都这么随意，卡尔已经有些无力吐槽。
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卡尔等人身上。
“卡尔先生，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您和艾琳小姐，是夫妻吗？”
艾丽妮开口问出的问题，让一旁一直认真听着他们聊天没插嘴的艾琳差点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打翻。
“不是！（是。）”
艾琳否认了，但卡尔承认了。
两人相视一眼，又赶忙重新开口。
“是！（不是！）”
这次换成了艾琳承认，卡尔否认。
卡尔挠了挠头，看着羞红了脸，试图举起茶杯用空茶杯盖住自己整个面部的艾琳，解释道：
“我们现在算是......同居的情侣吧.....你要说夫妻的话，真算起来也没什么差别......”
这片大陆目前还没有关于夫妻的法理上的定义，许多夫妻也仅仅是举办一个小型仪式，告诉自己周围的亲戚朋友两人结为夫妻，就算做是公开两人关系。
但大多数夫妻其实也是稀里糊涂住在一起之后，生下孩子才被旁人发现“这两人原来是夫妻啊！”
对于卡尔和艾琳来说，两人的情感自然已经达到了情侣的级别，两人因为使魔契约的关系，甚至比夫妻还要更加亲密。
毕竟那是绝对无法背叛彼此，生命和灵魂都紧密捆绑在一起的关系。
所以卡尔觉得将两人称为夫妻也没有错。
而艾琳因为少女的害羞，以及觉得还缺乏了一些仪式感，认为两人还不是夫妻。
毕竟“夫妻”这个词汇代表的含义，不是一般的沉重。
只是她也没想到卡尔竟然会承认，所以她就乱了阵脚，现在整个脑袋都嗡嗡的，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然后，艾丽妮接下来的话，彻底让艾琳死机了。
“那卡尔先生你和艾琳小姐做过OOXX吗？”
茶杯终究还是摔到了地上，虽然没有碎，但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