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将星辰学院的石板路晒得发烫，王语弦、顾清月和慕晚晴挤在小吃摊前，裙摆和羽织上还沾着方才与粉丝互动时留下的细碎糖霜和花瓣。
慕晚晴晃着手里的金属手杖，挑眉看着不远处排队的章鱼小丸子摊：“我要五个！加双倍木鱼花！” 她夸张的黑色缎带随着动作扬起，在人群里格外惹眼。
卖烤肠的大叔盯着慕晚晴的眼罩发饰，围裙上的油渍随着他搓手的动作微微晃动：“姑娘，你这帽子…… 是唱戏用的？” 旁边卖棉花糖的阿婆则拉着王语弦的粉色裙摆，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摩挲：“这料子真软和，现在的娃娃真会打扮。”
她们听不懂 “cosplay”，只觉得眼前三个孩子的穿着像从老辈故事书里走出来的人物 —— 一个像留洋归来的小少爷，一个像画里的古装美人，还有个穿粉裙子的像过年时贴在门上的年画娃娃。
刚走没几步，身着襦裙的汉服社社员们眼尖地围了上来。“快帮我们合影！” 梳着双髻的少女举着自拍杆，“你们的装扮和我们的汉服放在一起，感觉像次元碰撞！” 顾清月的墨绿色羽织与汉服社的广袖交叠，王语弦的粉色裙摆被风吹起，正巧掠过另一位社员手中的团扇，慕晚晴单手撑着拐杖微微颔首，快门声中定格下这奇妙的画面。
王语弦刚接过章鱼小丸子，就被抱着单反的年轻妈妈拦住。对方怀里的小男孩正揪着她发箍上的十字架，奶声奶气地问：“姐姐是小公主吗？”“可以和我们拍张照吗？” 妈妈举起手机，“孩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
王语弦还没来得及回答，慕晚晴已经单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要拍合照吗？我知道个绝佳角度！” 她故意摆出夏尔审视的眼神，逗得小男孩咯咯直笑。
顾清月站在一旁，墨绿色羽织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卖煎饼的张大叔举着沾满面粉的手，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围裙：“闺女，能和你拍张照不？我家丫头总说现在的校服老气，给她看看这衣裳多俊。” 她轻轻点头，垂眸时银白色渐变的发梢落在羽织上，引得围观的几个阿姨小声议论：“这姑娘看着像戏文里的仙女。”
三人买午饭的路程堪称 “艰难险阻”。她们被热情的游客、摊主拦了七八次。有人好奇地询问羽织上的紫藤花纹是不是绣的，有人想摸一摸知更鸟礼服的银线刺绣，还有大爷拉着王语弦问粉色裙子多少钱做的，说要给孙女也裁一条。当王语弦第无数次被要求转圈圈展示裙摆时，她感觉自己的脚都快站麻了。
终于跌跌撞撞回到动漫社展位，三人累得瘫倒在折叠桌前。王语弦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早知道穿校服出来了……” 慕晚晴则大口嚼着章鱼小丸子，含糊不清地说：看谁还说我们穿得古怪。”
“哟，三位大忙人在这呢！” 沈念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单手夹着篮球，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屏幕里的少女身处巴黎一间略显逼仄的艺术工作室，窗外夜色浓稠，铁塔的灯光在雨雾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少女一头如火焰般的长发随意扎成松散的马尾，发尾还沾着几缕颜料，黑色吊带衫下露出的锁骨处，别着一枚造型夸张的银色荆棘胸针。
“念念，我受够这鬼地方了！” 苏若蘅突然把画板一推，画架上未完成的珠宝设计图被带得歪斜，“说好的浪漫之都，结果街道上到处都是醉汉，晚上根本不敢独自出门。上次我去卢浮宫看展，包差点被偷！” 她抓起桌上的法棍狠狠咬了一口，又立刻皱眉吐出来，“这哪是面包，根本就是用来练牙口的木棍！”
“别急别急，下个月你就能回来了！” 沈念安举着手机后退两步，生怕篮球砸到镜头，“回来我带你去吃正宗的北京烤鸭，片得薄如蝉翼，卷上荷叶饼，配上葱丝黄瓜，再蘸上六必居的甜面酱……”
“还有重庆的九宫格火锅！” 苏若蘅眼睛突然亮起来，又迅速黯淡下去，“不像这边的火锅，清汤寡水还死贵，上次我花了 80 欧，就吃了几片老得咬不动的牛肉。” 她踢开脚边的画框，“这边的教授总说我的设计太‘东方’，可他们那些千篇一律的极简风才叫无聊！”
沈念安连忙把手机转向三人：“这是王语弦、顾清月、慕晚晴，都是超厉害的角色！等你来了，咱们组个‘美食复仇小队’，把在法国没吃到的全补回来！” 苏若蘅这才注意到镜头里的三人，眼睛在王语弦的粉色裙摆和顾清月的羽织上扫过：“哇，你们这装扮太酷了！比巴黎时装周那些奇奇怪怪的走秀有意思多了！”
顾清月轻轻点头，红眸里带着笑意：“欢迎提前加入星辰学院，这里从不缺包容和创意。”
“听到没？” 苏若蘅突然对着镜头外大喊，抓起颜料刷在空中挥舞，“我要回中国吃热乎的小笼包，咬一口汤汁四溢；要吃新疆的大盘鸡，皮带面浸满浓稠的酱汁；还要吃苏州的松鼠鳜鱼，酸甜酥脆！” 她突然凑近镜头，火焰般的长发几乎占满整个屏幕，“你们等我，我要把在法国憋的设计灵感，全用在中式美学上！”
“行了行了，你快去休息吧，巴黎现在都凌晨了。” 沈念安笑着摇头。
“不说了，再说我口水都要流到画板上了。” 苏若蘅冲三人眨眨眼，“等我回来，咱们一定要去夜市吃个通宵！”
挂断电话后，沈念安把篮球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若蘅看着凶，其实就是在国外憋坏了。等她回来，肯定能给学院带来不一样的火花！”
慕晚晴晃了晃手里的章鱼小丸子竹签：“我已经开始期待她设计的中式服装和配饰了！说不定能让我们的角色更惊艳！”
三人的笑声混着远处舞台传来的音乐声，惊起了紫藤架上的麻雀。此刻的星辰学院，烟火气里飘着烤肠的焦香，也飘着对远方归人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