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樱花刚落尽,新闻系大二的林小满正抱着相机在主教楼前打转。她要给校刊写一篇关于 "学霸的日常" 专题报道,主编学姐说物理系有个叫许砚礼的学长,连续三年拿国家奖学金,还在核心期刊发表过论文,是最合适的采访对象。
"同学,请问物理实验室 302 怎么走?" 小满拦住路过的男生,对方随手一指:"左转第三间,不过现在可能不让进。" 她没太在意,抱着相机就往楼上跑,直到撞上那扇挂着 "非本系人员禁止入内" 牌子的门。
推开门的瞬间,满室仪器发出的蜂鸣声让她愣住了。穿白大褂的男生正专注地盯着示波器,镜片后的眼睛像浸在春水里的琉璃,听见动静才抬头:"谁让你进来的?"
"对、对不起!我找许砚礼学长......" 小满慌忙后退,相机带子却勾住了实验台边缘的导线,只听 "哗啦" 一声,装着蓝色溶液的烧杯摔在地上,在她脚边溅出几滴腐蚀性液体。
男生快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带:"小心!" 触感是意料之外的温热,小满抬头看见他白大褂上绣着的名字 —— 原来他就是许砚礼。
"学长对不起!我是校刊记者,想做个采访......"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名片,许砚礼却已经蹲下身收拾碎片:"采访请提前发邮件到实验室公邮,流程表在系网页上。" 说完递来一张便签,上面工整地写着邮箱地址,指尖还沾着刚才收拾时蹭到的蓝液。
小满盯着邮箱里石沉大海的采访申请,突然想起许砚礼递便签时手腕上淡淡的淤青。那天在实验室,他收拾碎片时被划破了手,却只是用纱布简单缠了缠。
她抱着笔记本蹲在图书馆物理类书架前,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穿浅灰色卫衣的许砚礼正踮脚拿上层的《量子场论》,阳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漏进来,在他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学长!" 小满蹭地站起来,书包里的相机差点掉出来,"你的采访申请......" 话没说完就被他按住肩膀按回座位:"嘘,图书馆禁止喧哗。" 温热的掌心透过薄卫衣传来温度,她感觉自己的耳朵比樱花还要红。
第二天再去图书馆时,小满在常坐的位置发现一本《费曼物理学讲义》,翻开扉页,里面夹着片樱花书签,右下角用钢笔写着:"周三下午三点,实验室会议室。"
采访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许砚礼坐在桌前,白大褂领口微微敞开,耐心地解释着弦理论在通俗文学中的映射:"其实物理和爱情有相似之处,都需要不断调试参数,寻找最稳定的共振频率。"
小满握着录音笔的手顿了顿:"那学长找到自己的共振频率了吗?" 他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大概,正在调试阶段。"
五月的篮球赛是新闻系和物理系的传统对决。小满举着相机在场边抓拍,忽然看见许砚礼穿着 11 号球衣走进球场 —— 原来他不仅是学霸,还是系队队长。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新闻系的中锋突然冲撞过来,小满下意识往后退,却被台阶绊住了脚。千钧一发之际,许砚礼从球场另一侧冲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
"小心!" 他的心跳透过球衣传来,比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还要快。周围响起起哄声,小满红着脸从他怀里挣脱,却看见他手腕上的旧伤因为急刹车又渗出了血。
赛后她跟着去医务室,看校医给许砚礼上药:"许同学这伤是怎么弄的?之前处理得不够好啊。" 他低头看着正在用棉签蘸碘伏的小满,突然说:"上周帮人修相机时划的。"
小满手一抖,碘伏在纱布上晕开一块:"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天她的相机在实验室摔坏了镜头,后来莫名其妙收到修好的快递,原来都是他默默做的。
六月的樱花祭是校园里最热闹的活动。小满在新闻系的摊位上卖文创,忽然看见许砚礼抱着个纸箱走过来,里面装着他亲手做的物理模型:"弦理论可视化装置,买一个?"
摊位前很快围满了人,小满看着他认真地给学弟学妹讲解模型原理,阳光穿过他指尖的齿轮,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收摊时,他突然塞给她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用樱花水晶封存的齿轮项链,链条上刻着极小的公式 —— 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摔坏的那个烧杯里的溶液配比。"那天你说相机是用来记录美好瞬间的," 许砚礼耳尖发红,却仍直视着她的眼睛,"那能不能,让我成为你镜头里的专属男主角?"
小满想起三个月前在实验室,他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时,镜片上倒映着自己慌乱的表情;想起图书馆里他悄悄放在她书上的樱花书签;想起篮球赛上他冲过来时带起的风。原来所有的 "偶然",都是他精心设计的 "必然"。
她举起相机,对准他微微发颤的睫毛:"学长知道吗?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注意到你白大褂第二颗纽扣没扣好。" 许砚礼愣住的瞬间,快门声 "咔嚓" 响起,将这个带着樱花香气的黄昏,永远定格在彼此的时光里。
后来小满在校刊上写了篇特别报道,标题叫《论学霸如何用物理公式追女朋友 —— 从牛顿力学到爱情守恒定律》。文中配了张照片:樱花树下,穿白大褂的男生和拿相机的女生并肩而站,他的指尖轻轻碰着她的指尖,像两个终于找到共振频率的粒子,在属于他们的宇宙里,开始了永不停止的旋转。
故事的最后,图书馆的监控记录下某个春日午后:穿新闻系系服的女生趴在桌上睡觉,物理系的男生坐在对面看书,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落在睫毛上的樱絮。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写下了比任何公式都要浪漫的注脚 —— 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偶然的碰撞,而是两个灵魂在时光长河里,彼此等待的必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