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的最后一节课,程星野把素描本塞给林霜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三年来所有的回忆:补校服的剪刀、沾着银粉的便签、运动会的桂花瓣,还有每张画着她的速写旁,都标着"今天霜降的袖口又开线了""她笑的时候像融雪"。
毕业典礼的礼堂,林霜降在程星野的校服袖口发现新绣的星星。银线在蓝白布料上闪着微光,针脚歪歪扭扭却异常坚定——和他第一次帮她补校服时的笨拙如出一辙。"本来想绣满整个袖口的。"他挠着头笑,阳光从礼堂穹顶洒下,给他镀上金边,"就像你照亮了我的整个高中。"
离校那天的后巷,程星野突然举起手机:"给你看个东西。"相册里存着无数张她的照片,补校服的、跑接力的、在图书馆睡觉的,每张照片的角落都画着小小的星星。"知道为什么总蹭脏你袖口吗?"他指着屏幕上的钴蓝斑点,"这样就能把你的颜色,永远留在我眼里。"
火车站的检票口,林霜降摸着校服袖口的银线星子。程星野的录取通知书上,中央美院的烫金字映着阳光:"寒假回来,我给你补校服。"他晃了晃手里的针线包,里面躺着半支用过的松节油——和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掉在巷口的那支,一模一样。
列车启动的瞬间,林霜降翻开素描本。最后一页画着两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女孩袖口的星星正飞向男孩的画架,旁边写着:"校服会褪色,袖口会开线,但有些东西,就像你眼里的星光,永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