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流淌在青檐中学的围墙上。林小羽站在教室门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裙摆。这是她转学的第一天，陌生的环境让她像只受惊的小兽，眼神在教室里逡巡。
"林小羽同学，进来吧，找个空位坐下。" 班主任张老师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催促。她点点头，目光落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阳光正透过玻璃窗，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她小心翼翼地穿过过道，坐下时不小心碰倒了铅笔盒，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她脸瞬间红透。"没事吧？" 身旁的女生小声询问，帮她捡起散落的铅笔。她刚要道谢，就听见前排男生的调侃："顾言蹊，你的新同桌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
原来那个白衬衫男生叫顾言蹊。他从书本中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泉："你好，我是顾言蹊。"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小羽的心跳莫名加快。她慌忙低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却在余光里看见他课本上画着的素描，是窗外的香樟树，枝叶舒展，栩栩如生。
青檐中学的图书馆总是飘着淡淡的油墨香。林小羽喜欢在午休时躲在这里，捧着一本《飞鸟集》，沉浸在泰戈尔的诗句里。那天，她正为 "生如夏花之绚烂" 的句子发呆，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轻微的响动。
抬头望去，顾言蹊正站在梯子上整理书架，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看见他伸手去够高处的书，白衬衫下摆不经意间扬起，露出一小截腰线。她赶紧低头，脸颊发烫，手里的书差点滑落。
"要这本吗？" 顾言蹊不知何时已经下来，手里拿着她刚才盯着的那本《新月集》。她点点头，指尖在接书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像触到了春日的溪水，微凉却又带着暖意。从那以后，图书馆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他们会在书架间偶遇，会分享彼此喜欢的诗句，却又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深秋的傍晚，夕阳把教室染成暖金色。林小羽握着扫帚，看着顾言蹊认真擦黑板的背影，忽然想起上周运动会他在跑道上的样子。那时他参加 1500 米比赛，最后一圈时已经气喘吁吁，却还是坚持着冲过终点。她站在看台上，手里的加油牌都快被捏皱，心里比他还要紧张。
"该换水了。" 顾言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她这才发现水桶里的水已经脏得像墨汁，赶紧提起水桶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水桶里的水泼了出来，湿了一片地面。
"小心！" 顾言蹊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她能听见他胸腔里心跳的声音。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直到走廊传来同学的笑声，他们才慌忙分开。那天的黄昏，夕阳特别红，像极了他们发烫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