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舰指挥室的立体星图前，我感觉自己像块被两头巨龙盯上的小饼干。卡洛琳站在战术台左侧，冰蓝色的眼眸随星图上每个红点移动；艾莉西娅斜靠在右侧，紫罗兰色的指甲有节奏地敲击着星银桌面。
"翡翠毒素正在侵蚀第三象限结界。"奥莉薇娅的指尖划过一道发绿的星轨，"需要至少三名纯血银龙持续净化十二小时。"
我悄悄往门口挪了半步："那我去召集——"
"您需要休息。"卡洛琳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前，"连续三场仪式加上星核共鸣，您的鳞片已经失去光泽了。"
艾莉西娅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另一侧："黑鹰小姐说得对～"她的手指轻抚过我眼角，"看，连星纹都淡了。"
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我，呼吸同时拂过我的耳鳍。我的鳞片又开始不争气地变换颜色，从银白变成淡粉。
『哈哈哈小星星你像只煮熟的虾子！』伊瑟拉在意识海里笑出眼泪，『要不要本大爷再帮你添把火？』
『你敢！』我在心里咆哮，『信不信我当场自爆星核？！』
奥莉薇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莫默，去寝宫休息。卡洛琳，艾莉西娅，你们留下讨论防卫部署。"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如蒙大赦地点头，尾巴差点摇成螺旋桨："好的母亲！我这就去——"
"我送您。"卡洛琳立刻跟上。
"我也去～"艾莉西娅挽住我的胳膊。
奥莉薇娅揉了揉太阳穴："...算了，都去吧。"
通往女王寝宫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卡洛琳的铠甲在星光下泛着寒光，艾莉西娅的紫罗兰香气萦绕鼻尖。我像个被押送的囚犯，尾巴尖紧张地卷成问号形状。
『左边屁股抬高点，卡洛琳在偷看～』伊瑟拉坏心眼地提醒。
我条件反射地调整姿势，结果左脚绊到右脚，整个人向前栽去——两只手同时接住了我。
"小心。"卡洛琳的掌心贴着我的后腰。
"路都不会走了？"艾莉西娅的呼吸喷在我耳畔。
我的鳞片集体起义，有几片甚至"啪嗒"掉在地上。这太超过了！从加冕仪式到现在，我已经连续十八小时处于这种左右为龙的境地，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精神分裂！
"到了！"我几乎是扑到寝宫门前，指纹解锁的速度打破了银龙族记录，"晚安！明天见！"
在两人反应过来前，我闪身进门，"砰"地关上厚重的星银门，还连下三道结界锁。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终于长舒一口气。
女王寝宫大得离谱。中央的圆形水床足以躺下五条成年银龙，穹顶模拟着星穹王庭的夜空，墙角的生命树盆栽散发着安神的清香。我把自己重重摔进云朵般的被褥里，连礼服都懒得脱，直接用翅膀裹住全身。
『怂包～』伊瑟拉在我意识海里架起虚拟吊床，『多好的机会啊，左拥右抱它不香吗？』
『闭嘴老涩龙！』我把脸埋进枕头，『她们差点用眼神把我切片了！』
『那是因为你太迟钝～』伊瑟拉晃着吊床，『要不要本大爷给你复盘下？卡洛琳第三次偷瞄你腰臀曲线，艾莉西娅至少捏了你手腕五次...』
我抓起另一个枕头按在头上，拒绝接收她的骚扰。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翡翠毒素事件、加冕仪式、两位公主的修罗场...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让任何龙崩溃。
朦胧中，我梦见自己变成幼龙形态，被两头巨龙左右包围。左边的白龙用翅膀为我挡风，右边的紫龙用尾巴轻抚我的鳞片。奇怪的是，两头巨龙没有互相撕咬，反而默契地把我护在中间...
现实中，女王寝宫的门锁无声滑开。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床边。
"她连翅膀都没收好。"卡洛琳轻声说，指尖轻触我露在被子外的翼膜。
艾莉西娅坐在床沿，紫眸中流转着星辉："星核消耗过度。"她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看，连龙角都冒出来了。"
"你左边我右边？"
"正有此意。"
床垫微微下沉。左侧传来铠甲卸下的轻响，右侧飘来紫罗兰的芬芳。我被轻柔地翻成仰躺姿势，有人解开了我的礼服领口。
『卧槽！』伊瑟拉突然在意识海里尖叫，『小星星快醒醒！她们——』
『别吵...』我在梦里嘟囔，『巨龙在讲故事...』
现实中，卡洛琳已经换上丝质睡袍，冰蓝色的长发散在枕上。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贴在我发烫的鳞片上，寒气缓缓渗入。
"温度太高了。"她皱眉，"星核在超负荷运转。"
艾莉西娅换上真丝吊带裙，正用蘸了星露的丝巾擦拭我的龙角："翡翠毒素比想象的更麻烦。"她俯身时吊坠滑出衣领——那是枚镶嵌着紫水晶的银龙鳞片，"得通知奥莉薇娅加强净化。"
"明早再说。"卡洛琳熄灭床头的星光灯，"让她睡。"
黑暗中，两人默契地各占一侧。我的翅膀无意识地展开，左边盖住卡洛琳的腰，右边被艾莉西娅握在掌心。尾巴自动寻找到温暖源，缠上最近的两条腿——事后我才知道那分别是她们俩的。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因一阵奇怪的触感半梦半醒。有人在轻抚我的翅膀根部，那是银龙最敏感的区域之一。舒服的叹息脱口而出，我迷迷糊糊往热源处蹭了蹭。
"醒了？"艾莉西娅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我瞬间清醒，惊恐地发现自己正窝在她怀里，后背紧贴着她柔软的曲线。更糟的是——卡洛琳的胳膊正横在我腰间，冰蓝色的发丝铺满我左侧的枕头。
"早、早安？"我的声音尖得不像话。
艾莉西娅的轻笑震动着她紧贴我的胸口："睡得好吗，小银龙？"
卡洛琳也睁开眼，晨光中她的蓝眼睛像融化的冰川："您踢了七次被子。"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这是什么情况？！我明明记得锁了门！而且为什么她们都穿着睡衣？！我的尾巴居然还恬不知耻地缠着两人的腿！
『本大爷昨晚叫你你不醒～』伊瑟拉幸灾乐祸地说，『她们可是照顾了你一整夜，卡洛琳用冰魔法给你降温，艾莉西娅每小时给你擦一次鳞片～』
艾莉西娅突然撑起身子，吊带滑下肩膀："翡翠毒素已经清除了。"她的指尖划过我锁骨下方的鳞片，"不过..."
卡洛琳也坐起来，睡袍领口大敞："您需要学习控制星核输出。"她严肃地说，却掩不住耳尖的红晕，"昨晚您差点把床单烧穿。"
我低头一看，果然发现水床上有个焦黑的龙形轮廓。等等...如果这是我的睡姿痕迹，那她们...
"我们睡在痕迹两边。"艾莉西娅眨眨眼，"很暖和～"
卡洛琳突然下床，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铠甲："我去准备早餐。"她快步走向门口，却在关门瞬间补充，"...和解释。"
门关上后，艾莉西娅突然把我扑回床上："现在..."她的紫眸近在咫尺，"我们有些私人话题要聊，未婚妻大人～"
我的鳞片集体竖起，尾巴却诚实地缠上她的腰。晨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数清她每一根睫毛，能闻到她唇上残留的星露味道...
"昨晚你说梦话了。"她突然说。
"什、什么？"
"你说..."她模仿着我睡梦中的嘟囔，"'白龙和紫龙不要打架，我都喜欢'～"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卡洛琳端着早餐托盘僵在原地。她的视线落在我被艾莉西娅压住的姿势上，蓝眼睛微微睁大。
"...打扰了。"
"等等！"我和艾莉西娅同时喊出声。
卡洛琳已经转身要走，我的尾巴却突然伸长缠住她的手腕——这个动作完全出乎我的意识控制。
『干得漂亮！』伊瑟拉欢呼，『身体比心诚实多了！』
于是此刻的画面是：我被艾莉西娅压在身下，尾巴却缠着卡洛琳的手腕；艾莉西娅的吊带滑到肘部，卡洛琳的耳尖红得滴血；早餐托盘上的星莓松饼散发着诱人香气...
最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并不想改变这个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