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浮士德小姐，策展人醒了。”
“好，那他，呃，是什么说法？”
“他说自己是吃过女儿买的晚饭就睡过去了，醒来一看时间以为自己睡了三天……”
“那你一会询问一下他家闺女的情况，我稍后调查。”
浮士德坐在书房的桌子上，不安地用手指卷着头发。除了晚饭这一情报，这策展人简直是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是不知道。
幻术吗？还是控制类技能？还未现身的星币魔女？
疑问越来越多了。
她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变成……呃，蚕宝宝的那个梦，如果她现在真的是只蚕，那这个可能存在的魔女导师就是结网的蜘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一头撞进去。
“不过，策展人说，展会还是能正常举办的……”
“现在办展会有个——”
有个锤子的用处啊！
浮士德险些把心声吼进话筒。这个鬼展出在计划中可是要她们拿出正版星宫牌作为展品的，还好不要求全部展出，不然先不提要是中途遇上使徒出没要怎么处理，现在要是突然钻出一个魔女把牌抢了怎么办？
“小老师，那个……”司空莲弱弱举起手来，“我认为，展会还是可以继续开的。”
“但是，一旦魔女趁着展会偷牌……嘶……说起来，魔女为什么要拿星宫牌？”
夏芹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盲点，茫然看向浮士德。
“夏芹的问题很有价值。魔女又不是真是邪恶魔法少女，它们只是使徒而已，星宫牌对使徒来说应该是‘冗余’的。我的同事失乐园甚至亲自实践过让使徒对抗使徒，结果就是白捡一张待净化的星宫牌，不过，她给出的情况是不同系使徒，难道使徒可以对同系星宫牌进行操作吗……”
或许这就是走在学科前沿的感觉吧，没有任何能够让她拍板的前人经验。
“那会不会是有个魔女导师，拿到牌就能造出听命于自己的新使徒？”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浮士德低头思考起周雅文的天才设想，发现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只要导师是一个拥有控制能力的强大使徒。
“有待商榷，大概……”司空莲扶了扶眼镜，“按照一般逻辑，净化后的牌制造使徒的效果应该不如净化前，而权杖魔女是等小老师完成净化仪式立刻出手的……”
她逐渐拿捏不准自己的猜想，声音越来越弱地看向浮士德求助。
“是的，净化就是为了防止再诞生新的使徒，她们，或者至少权杖魔女，就是冲着星宫牌来的。”
“那也可以连上我之前的猜想，这些听命于魔女导师的使徒能够用某种未知方式进行同系星宫牌操作，所以只要是星宫牌就能被使徒利用。或许那个魔女导师也能制作新礼装呢？”
周雅文的说法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魔女导师和魔法少女导师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司空莲很快反应过来，给出了积极的提案：
“那！……那也就是说，展会也会把魔女钓出来对吧？”
周雅文和司空莲相视点头，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嗯？嗯……对啊！莲莲，你真是天才！”
浮士德倒吸一口气，突然来了灵感。如果魔女把牌抢了，那不就意味着她成功把至少一位魔女拉到了太阳底下，而且公众会知道天琴市还存在着伪装成魔法少女的坏人，不用她和安比再辟谣跑断腿了吗？
“安比，还没挂断吧？”
“当然，我听到了，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好啊，很好啊……那就告诉策展人先生，展会照常，虽然可能做出一些小改动。”
浮士德挂断电话，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我有了个点子……”
顺着司空莲的思路，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众人都给出了积极的反应，原本的分析会议一转变成了作战会议。
“首先，关于她们的目的，既然选择了对我们进行造谣抹黑……”
“说明她们有所图，不说寻求的结果是否恶劣，但至少是能够见光的，比如引起关注、控制舆论、甚至……”白微拨弄着头上的发卡，按照自身经验叙述着看法，“取而代之。”
“可是浮浮是神的联络人啊，魔女取代我们不会引起上边的注意吗？”
众人看向浮士德，后者只是点点头，而后又摇起头来：
“会，但没用。——王庭都已经派遣导师修复管理系统了，不正是说明祂们鞭长莫及吗？”
“可是，上边不是还能摆平版权之类的问题吗？”
“那些本质都是我做的工作，只不过借了王庭的名号把过程简化了很多而已，说白了，王庭提供面子。祂们现在与诸邦的唯一交互就是，每周一把我们这些人传送过去开会。”
“所以，一旦魔女把老大扳倒……只要她们还能象征性地维护公共安全，就能在事实上取代‘魔法少女天琴座’，到时候无论是假传神谕还是从王庭独立都有操作空间。”
魔女们的目的是取代魔法少女，手段则是控制舆论以及夺取星宫牌。虽然她们疑似无法主持净化，但就算是未净化的星宫牌也能有用武之地。
“还、还有一个问题。”
司空莲再次举手，浮士德点了点头。
“‘宝剑4’的使徒也存在很大的异常，释放了如此大量的花粉，却还是在慢性死亡。”
周雅文举手示意，接过话茬：
“对于这件事，我有个猜想，和我学的课程有些相似。
“或许使徒汲取魔力存在某种负反馈性质的机制，也就是在获得一定量的魔力后就不再进行汲取尝试。
“换言之，那个使徒要么是根本汲取不到魔力，要么魔力都被偷走了。虽然那个别墅区偏僻且大部废弃，但也不应该一点魔力都吸不到，更何况楼上还有策展人。”
“也就是说，魔力被偷走了？这又是什么操作？”
“就是它，不如说我是先猜到魔力被偷走，才给出了上面的理论。”
注视周雅文从口袋中拿出的绷带，夏芹很快意识到是什么意思：
“花粉在使徒被消灭后消散了，绷带却没有，这是其他使徒的操作？”
“我明白了！”司空莲猛地站起，然后颤抖着坐下，“这只使徒原本就是被魔女豢养，用来提供魔力的，而权杖魔女是另一种近似于‘亲信’的豢养使徒，就是来回收‘宝剑4’的。魔女不需要星宫牌是否净化，因为两种情况都能带来好处，所以魔女只需要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偷袭就可以了！”
“天才，太棒了，莲莲！”
“嘿嘿……”
司空莲分析出了自认为正确的结论，得到众人的认可后，也难得露出如此自信的笑容。
时间刚好，浮士德在这时收到了安比的消息，策展人的女儿同样不记得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么，重新接上控制舆论的问题。——策展人自称因为女儿买的晚餐而陷入昏迷，之后都认为自己在睡梦中，看来，我们需要调查一下她的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