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想说,妹,你的饭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嗯?或许吧,但其实也还好,也就比夏芹多了一点?”
“但是,就是那个……妹和夏芹相比,还是袖珍了一些吧?”
白微回想了一下和夏芹一起吃饭时的场面,尝试着把对方的身材套到面前的浮士德上进行比对。
“而且……而且还吃不胖!太让人羡慕了!”
面对失落望向自己胸口的白微,浮士德咽下烤肉,也带着万分疑惑审视了一番对方的身材,又看了看自己贫瘠的身体。
你最好没在暗示什么.jpg
“很简单,因为我是书啊,我吃的东西都变成魔力存起来了,就像动物吃的东西会变成脂肪储存一样。”
“所以,其实妹不会有饿饱撑之类的感觉?”
“嘛,还是多少会有一点的。特别是‘饿了’的时候,会有低血糖那种头晕的感觉。”
“也就是说,我们今天能吃回本了?”
“哼哼,包吃回本的,对现在的我来说,每一次自助餐都是血赚!”
“好,很有精神!新的一波烤肉出炉了,多吃多吃……”
两人吃得正起劲时,一位服务员将一盘烤鱼放在了桌边,微微欠身后又很快离去。
“这是什么情况,上错了?”
“好像是这里的限量特色菜来着,大概是认出我了,但是又不想打扰?”
浮士德总感觉不太对劲,但白微对这种情况也算是见得多了,浅尝过后就夹起一块鱼腩往浮士德嘴边送。
“啪嗒”一声,一块肉掉在了桌子上,浮士德一口吞掉剩下的鱼肉,用餐巾纸收拾起桌面。
“嗯?”
从指尖传来的触感,浮士德发现在那块鱼肉下方藏着一块硬质的长条,不像是鱼刺那种细长尖锐的感觉。
她将餐巾纸翻过来,只见鱼肉中包裹着一个被揉搓成长条的纸条。
这什么情况,大楚兴陈胜王?她眨了眨眼睛,展开了那张拇指大小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在耶律哥的剧团》
这是什么,一本书?一幅画?一幕剧?不对,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烤鱼里会有这东西……浮士德想起了她被搅坏的几次出行,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不是……”
浮士德把手中的纸条递了上去,又指了指烤鱼的肚子。
“嘶……”
很明显,白微也意识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就知道,那什么‘强运’会让我走到哪里都碰上使徒……抱歉了,白微……”
但往好处想,如果真的又是使徒作祟,那这次约会也能算是出任务,白微的开销也都能划入报销范畴了。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周雅文身上,那还能勉强称得上是好事,但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说实话,还是有些坏了兴致,谁都不喜欢约会到一半一转工作的感觉。
“其实也没关系,约会不就是两个人一起度过的时光嘛,本来也没什么具体的安排,也就说不上太介意。再说,我完全可以当做是一起探险嘛~”
“也好……不管是游玩、探险还是工作,先吃饱了才有动力干活!”
……
在酒店二楼专门设置的一条摄影画廊,二人便很快在此处发现了目标——一幅名副其实地记录了某个剧团演出现场的摄影作品。
奇怪的是,在满是鲜红装饰的剧场大厅中,没有一位演奏者或是演员,要么是钢琴凭空被按下,要么是一个个穿着戏服的假人摆出各异的姿势。
而在画面中心的正上方,硕大的水晶吊灯的顶部,一枚银色的发簪垂直贯穿进了照片中。发簪的模样如同十字架,其中心是一枚闪烁着奇异彩色的纯黑宝石,一条银链以十字架的左臂为源头,下垂着缠绕到右臂,将另一枚歪斜的小十字架悬于下方。
“感觉和‘怜’的模样有些相似。”奥莉薇举起手中的十字杖,比对了一下二者的模样,“要拿下来吗?”
接到浮士德的同意信号后,奥莉薇将发簪缓缓拔出,然而,相片上没有留下任何被破坏的痕迹,甚至相框的那层塑料膜也完好如初。
“妹,这是……?”
在浮士德看来,这东西八成是使徒的武器。但很明显,它并不是要把她们引诱到这个地点,然后再用这东西对她们进行偷袭。
她接过那枚发簪,任凭直觉带着自己行动。其实,如果她使用“愿力”的话,很容易就能达成一些目标。但心想事成可不是没有代价的,正如唐汐澄曾说过的那样,她可能会失去初心、记忆、甚至自我。
说实话,这些都是虚的,最直白的代价就是,她会受内伤,估计下一秒就会七窍流血,然后就会受到各种噩梦的侵扰,为魔法少女们输送魔力的通道也会开始产生波动,估计再进一步她整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那种“直觉”并不属于使用了“愿力”,而是类似于不会触发代价的被动技能,因此依然可以一用。除此之外,能调查就调查,能正常走战斗流程就走流程。
抱着这样的想法,浮士德又将发簪插回了画中。在一阵眩晕感之后,浮士德仿佛落回水面的一滴水。她的耳畔响起交响乐的合奏与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念白,她的视线透过一片涟漪,进落在了剧院的舞台上。
意识到自己进到了照片里,她赶忙寻找起那枚发簪,生怕自己从此再也出不去了。幸好,那枚发簪正插在她一侧的马尾上。
“发生什么事了?!妹——”
她回头看去,奥莉薇寻找她的动作模糊地出现在了水纹之后,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正从水滴望向水面之上。
“能看见吗,我在里面——”
“什么,居然……”
“相片从外面看是什么模样?”
“那些乐器和人偶都动起来了,也能看见你的实时位置。——呃,有一些延迟,而且帧率非常感人,不到十帧。”
浮士德在剧院中逛了两圈,确认了这里并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似乎那个使徒把她们引到这里只是为了交付那枚发簪,顺便让她们体验一下发簪的功能。
她拔出发簪,又撑过一阵眩晕,便如同鱼儿出水般回到了画廊,轻轻落在白微的臂膀中。
而在她身后的相框和照片上,发簪依然没能留下任何破坏,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有什么发现吗?”
“我并没有感觉到魔力被抽走,这个使徒只是把这枚发簪交给了我们。或许她在隐晦地向我们传达些什么,让我们寻找没有谜面的答案。或者……在向我们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