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逃离地下牢房的二人在一层的仓库中来回翻找,终于在抽屉中找到了被小袋盛装的锡花花瓣。
“妹,接下来我们……”
关于接下来的“剧本”,包子头并未给她们任何暗示,但既然现在也获取了素材,要进行所谓“摆脱契约的仪式”,剩下的自然就是具体的仪式步骤了。
“奥莉薇,你之前说了什么红之圣女之类的东西,能详细说说那些东西吗?”
“怎么说呢……我一直都像是一种在做梦的状态,或者说催眠?包子头一直在我脑袋里传输某些画面,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说出某些事情。
“直到花田那时,我突然有种被惊醒的感觉,当时也没多想,就立刻发动了攻击……”
按照包子头的说法,当时是“教条”的魔力不够了,原因是“它不信任”。
也就是说,“教条”和包子头甚至可能都没有自己的堕落之花,完全由那位不在场的宝剑使徒提供魔力,二人之间的区别则是包子头取得了“它”的信任,但是无法判断她如今的人形状态究竟是用能力维持的表面工作、还是取得了恩赐变身的权限。
但是,身为如此“得力干将”的她,似乎又有不少小动作。
比如,另一枚发簪在浮士德手里,等于说是她拥有很大程度的主动权。虽然那位宝剑使徒的命令大概就是“剧目演出”,不需要什么打打杀杀,但浮士德试图争夺发簪时,对方可是直接动用了愿力、起了杀心,而包子头一直都像是在……用恶作剧敷衍它?
这家伙说话虽然很嘲讽,但也的确没有什么敌对言论……一个微妙的想法在浮士德心中浮现——有没有可能,包子头是带着“教条”寻求浮士德的帮助,以此摆脱宝剑使徒的控制?
如果是这样,那她或许会通过奥莉薇来传达某些信息,也就是说,现在需要重新让她被“教条”控制。
至于现在的情况,或许就像是半夜趁别人睡觉准备偷东西的时候,受害者突然翻了个身。虽然自己还没动手,也明知道对方大概不是被自己弄醒了,但还是心有余悸地等待对方先平静下来……浮士德代入了一下包子头视角,大概理解了对方没有继续控制奥莉薇的心路历程。
“奥莉薇,抓紧我,我们准备出去了。”
“好——呃?!”
随着浮士德拔出发簪,涟漪的波动让奥莉薇感受到一阵眩晕。
果然,一离开画中、离开剧目,“教条”就重新开始给奥莉薇传输画面,尝试催眠她……浮士德联想到了失乐园对王庭的态度,或许包子头正是担心,宝剑使徒会一直注视着画中世界。
正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这两个使徒应该都失去了堕落之花,导致根本无法通过将她们拉入幻境说话的方式进行加密。
她扶住奥莉薇,擦拭着她头上的汗水,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方。
“奥莉薇,现在我们该去哪?”
奥莉薇并没有回复,而是抓住了她,轻轻抚摸起她的手背,然后顺着手臂揽住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去一个比较刺激的地方~”
在进入了类似于梦游的状态后,奥莉薇下意识认为自己是梦中的主宰,开始大胆地为所欲为。
对于在这种状态下被暗示的奥莉薇,浮士德当然没有太多的抗拒,反而认为如果对方能更清醒地抱起她说不定会更好。
很快,二人停在了《月下水潭》前方。
看着月光穿过林窗、洒满清澈水潭的画面,浮士德也对接下来的“舞台”有了些心理预期,深呼吸后便将发簪插入画中。
各种意义上都是身临其境了……浮士德睁开双眼,观察起这片水波散去的画中世界,为这不可多得的景色感慨着。
此刻,二人的衣服上都布满了划痕和脏污,似乎是经历了不小的麻烦。树林外有不少执着火光的人影正缓缓移动着,搜寻着二人的踪迹。
大概是害怕暴露,她们并未像搜查队那样光明正大地拿着火把,只能依靠蜡烛的微光。好在今夜月色明亮,否则她们很难在树林中正常前进。
“我们到了……管理员小姐,还需要我复述一下接下来的流程吗?”
“当然,麻烦了。”
浮士德口头上答应得很痛快,却有一阵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奥莉薇将锡花、蜡烛、草药各类素材摆放在岸边后,伸了个懒腰,开始解开衣物,声音有些颤抖。
“四元素法,用于将修士契约所侍奉的对象转变为具体的人,然后由于条文冲突而将契约彻底破坏。这一方法曾经也叫小阿尔卡那契约法,但是由于元素和牌系的对应关系在一场堕落中被扭曲了,所以现在也只能用元素来概括这一仪式……”
对应关系扭曲……浮士德确认了这场剧目中的隐喻性。
由于对王庭的种种“设定”存在既视感,她查过不少百科,曾经就对于牌系和属性的问题有所疑惑——理论上,权杖、宝剑、星币、圣杯对应火、风、地、水,但卡蜜尔的“热望萌芽”操控的是巨木,奥莉薇的礼装大多都存在“液态雪花屏”,苏安娜的变身和魔女四季也都充斥着“燃烧”的意象。
夏洛蒂则更为奇怪,要么就是没有任何相关元素,要么就是元素混乱——“宝剑A”礼装就是纯物理攻击,“宝剑2”却既能用冰又能用火。
但如果按照奥莉薇透露的,这种对应关系由于“堕落”而被扭曲了,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管理员小姐,你在听吗?”
“啊?嗯……抱歉!”
“咳咳……总之,我们要将锡花和草药混合,此为地;用混合的香草进行沐浴,此为水;沐浴后焚香滴蜡,此为火;最后……”
“嗯,最后是风吧,我们要干什么?嘶……”
看着已经脱到只剩下最后一层轻薄衣物的奥莉薇,浮士德脑中闪过了很多可能,但她无论如何也不太想去相信最有可能的那一种。
“风是形而上的虚无缥缈之物,并没有素材对应,因而在我所阅读的那本禁书中,风被解释为……两个人之间的爱与欲望……”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们两个要……”
眨眼间,两个人的脸都红透了。她们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这是正经仪式吗?!绝对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