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荆棘之吻
正午的阳光穿透议会厅彩窗，在莉薇娅裸露的脊背上切割出斑驳光影。她今日的"议政袍"是用北境进贡的冰蛛丝织就——这种材料遇热透明，此刻已经变成贴在肌肤上的第二层皮肤，清晰映出腰窝处尚未消退的牙印。
"北境军报。"她把羊皮卷扔向雷欧纳德，动作幅度让冰蛛丝领口滑落至手肘，"念。"
骑士团长的视线在触及羊皮卷上的蔷薇火漆时明显凝滞。那是北境公爵家的纹章，而卷轴边缘残留的淡香粉——莉薇娅太熟悉这种甜腻的味道，属于那个救过雷欧纳德命的青梅竹马。
"……请求增派圣骑士驻守边境。"雷欧纳德的声音比平日低沉，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火漆印，"署名：艾琳·北境。"
莉薇娅的指甲掐进掌心。她突然赤足踩上议事长桌，冰蛛丝下摆随着动作裂开，露出大腿内侧的契约印记——此刻正因为情绪波动泛着妖异的紫光。
"批准。"她俯身时发梢扫过雷欧纳德僵硬的嘴角，"条件是…由你亲自护送。"
当她的脚趾勾住骑士团长皮带扣时，枢机主教们集体低头假装研究文书。所有人都听见金属扣弹开的脆响，却没人敢抬头确认教皇陛下是否真的当众跨坐在了雷欧纳德腿上。
圣池水面漂浮着北境特供的雪莲，莉薇娅掐着其中一朵按在雷欧纳德胸口。花瓣在触碰到契约纹身时瞬间枯萎，就像她此刻正在腐烂的理智。
"三年前极北冰原。"她跨坐在他腰间，池水随着动作溢出池沿，"她怎么救的你？"
雷欧纳德的沉默让池水结出薄冰。莉薇娅突然拽住他颈间的银链——那是今晨她亲手扣上的项圈，刻着"教皇所有物"的精灵文字。
"用体温。"他终于开口，水珠顺着下颌滴在她膝头，"暴风雪里…三天三夜。"
池底突然涌现漩涡。莉薇娅腰间的契约纹爆发出刺目紫光，无数水刃从四面八方刺向雷欧纳德。这是永恒之契的反噬，当她情绪失控时，契约会将痛苦百倍返还给另一方。
"疼吗？"她舔去他锁骨渗出的血珠，"这才叫暴风雪。"
雷欧纳德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吻下来。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野蛮地撬开她的齿关，直到两人唇舌间尝到同样的铁锈味。当莉薇娅挣扎时，他咬破她的下唇低吼：
"你明明能用契约感知我的忠诚…为什么不信？"
夕阳将训练场的沙地染成血色。莉薇娅斜倚在看台上，身上只裹着雷欧纳德的军装外套——内里真空的状态让下摆根本遮不住什么，每当她变换坐姿，北境来的见习骑士们就会集体别过脸。
"演示双人剑术。"她对场中央的雷欧纳德下令，"和艾琳小姐。"
北境公爵之女穿着特制的训练甲胄登场时，莉薇娅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具包裹在银甲里的身体曲线玲珑，而更刺眼的是——她腰间的佩剑与雷欧纳德是配套款式。
当两人的剑锋相抵时，莉薇娅突然激活契约。雷欧纳德的剑瞬间脱手，整个人跪倒在地痛苦蜷缩。艾琳惊慌地去扶他，这个动作让莉薇娅彻底失控——她闪现到训练场中央，徒手撕开了女孩的胸甲。
"陛下！"雷欧纳德用身体挡住艾琳，"您越界了——"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训练场。莉薇娅的手还悬在半空，而雷欧纳德脸上浮现出鲜红的掌印。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看见他的契约纹正在褪色——永恒之契第一次出现消退迹象。
"滚去北境。"她扯断颈间的银链，"永远别回来。"
月光照亮雷欧纳德收拾行装的背影。莉薇娅站在寝宫阴影处，身上只穿着他遗落的衬衣——下摆刚好遮住臀线，领口还残留着雪松与铁锈的气味。
"最后问一次。"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选她还是我？"
雷欧纳德系皮带的手顿了顿。他转身时，莉薇娅看清他脖子上还留着她的抓痕，可眼神已经陌生得令人心寒。
"您知道吗？"他拿起床头那本《月精灵血脉研究》，"艾琳的血液能缓解契约反噬。"
书页间夹着的染血手帕突然刺入视线。莉薇娅想起最近雷欧纳德频繁的外出任务，想起他每次归来时身上若有若无的药草香——原来不是去执行任务，而是去找止痛良药。
"所以这三个月…"她扯开衬衣露出心口的契约纹，"你每次抱我时，想的都是她？"
雷欧纳德突然将她按在衣柜上。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粗暴，带着绝望的咸涩。当两人唇舌分开时，柜门镜面映出他们同样泪流满面的脸。
"我恨你。"莉薇娅咬破他的舌尖，"滚。"
晨雾弥漫的城门外，莉薇娅拦住了北境的车队。她身上只裹着那件被撕烂的冰蛛丝袍，露出的肌肤上全是昨夜疯狂的证据——牙印、指痕、还有契约纹消退后留下的淡粉色疤痕。
"临别礼物。"她将紫水晶耳坠扔进马车，"戴着它，你永远能感知到我有多痛。"
雷欧纳德抓住她的手腕："您明知道我不可能——"
"陛下！"艾琳的惊叫打断了他。女孩手中捧着从行李滚出的金属箱——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管暗红色液体，每支都贴着日期标签。最近的那支是昨天，标着「最后一次采血」。
莉薇娅突然想起那些雷欧纳德深夜归来的日子，他总穿着高领制服遮住脖颈。现在她懂了，那些不是艾琳的药草香，而是他定期抽血给青梅竹马当契约止痛剂的证明。
"真感人。"她轻笑出声，"用她的血缓解我的契约反噬？"
雷欧纳德的沉默震耳欲聋。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气时，莉薇娅亲手为马车系上北境家纹的旗帜，这个动作让冰蛛丝彻底滑落。她赤裸着站在晨光中，看着车队消失在地平线。
"永别了，我的骑士。"
风吹散她的话语，连同眼角未落的泪。契约纹最后闪烁一次，然后彻底熄灭。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