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圣骸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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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在血月褪去后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莉薇娅站在圣殿废墟的最高处，银紫色的长发被晨风拂动，发尾缠绕着尚未散尽的暗红雾气。雷欧纳德站在她身后三步的位置——这个距离既不会触发她体内残存黑暗能量的排斥，又能在她突然踉跄时及时伸手扶住她。
“你感觉到没有？”莉薇娅突然开口。
她抬起手，指尖虚握，仿佛要抓住空气中某种无形之物。一缕金光从她指缝间溢出，与残留的暗雾交织成细小的漩涡。
雷欧纳德皱眉：“力量在回流？”
“不。”她收拢五指，漩涡霎时湮灭，“是它们在苏醒。”
脚下的废墟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骨骼摩擦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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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地下墓穴的封印石板被整个掀开。
艾琳举着火把的手微微发抖。跳动的火光映照出石棺内惊人的景象——本该是初代教皇遗骸的位置，躺着一具完好无损的躯体。银紫色长发，紫金异色瞳，面容与莉薇娅如出一辙。
“不可能……”艾琳的剑“铛啷”一声掉在地上，“初代教皇的遗体……怎么会千年不腐？！”
莉薇娅蹲下身，指尖悬停在“遗体”鼻尖上方。
“因为她根本不是遗体。”她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笃定，“是茧。”
仿佛回应她的话语，“遗体”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
雷欧纳德的剑瞬间出鞘，但比他更快的是从四面八方刺来的银白色丝线——那些丝线从墓穴墙壁的缝隙中喷射而出，眨眼间就将艾琳裹成一个茧蛹！
“艾琳！”雷欧纳德挥剑斩向丝线，剑刃却被黏稠的银液腐蚀得滋滋作响。
“别碰！”莉薇娅拽住他的披风，“这是圣骸丝，活化的神性细胞会吞噬一切接触者——”
话音未落，石棺中的“初代教皇”睁开了眼睛。
紫金异色瞳精准锁定了莉薇娅。
“终于……”初代教皇的嘴唇没有动，声音却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等到容器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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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薇娅的视野突然扭曲。
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中，对面是银发紫袍的初代教皇。两人脚下延伸出无数丝线，彼此纠缠吞噬——那是她们共有的“容器”血脉在争夺主导权。
“你以为融合了我的光明面就是胜利？”初代轻笑，“那不过是我故意留下的诱饵。”
外界，雷欧纳德看到莉薇娅突然僵直不动，而石棺中的初代教皇坐起身，圣骸丝如浪潮般向她汇聚。更恐怖的是，莉薇娅的皮肤下开始凸起游动的丝状物，仿佛有无数白色寄生虫在血管中爬行！
“莉薇娅！”他一把扯开胸甲，露出心口的契约伤痕，“抓住我的灵魂锚点！”
初代教皇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看向雷欧纳德：“啊……誓约之刃。”她露出诡异的微笑，“你的灵魂，正好当养料。”
圣骸丝暴起刺向雷欧纳德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夜枭的骨刀斩断圣骸丝，黑发男人挡在雷欧纳德面前，犬齿闪着寒光：
“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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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空间内，莉薇娅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她体内的圣骸丝正在疯狂增殖，每分每秒都有更多细胞被初代同化。最可怕的是，她竟从这种痛苦中感受到一丝愉悦——仿佛回归母体的安宁。
“明白了吗？”初代抚摸着她的发顶，“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为我培育的躯壳。”
一段被篡改的记忆突然涌入莉薇娅脑海：
二十年前的月精灵实验室，培养舱中漂浮着婴儿状态的她。舱体外贴着标签——【L-19号容器】，而隔壁舱体里赫然是未成形的初代教皇克隆体！
“你们月精灵……一直在复刻初代教皇？！”莉薇娅的灵魂发出尖叫。
初代的笑声如毒蛇般缠绕上来：“准确地说，是在筛选能承载我意识的完美容器……而你，亲爱的莉薇娅，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
外界，夜枭正与初代教皇的躯体激烈交战。雷欧纳德抱住莉薇娅抽搐的身体，却发现她的瞳孔正在扩散——那是灵魂被吞噬的征兆。
“坚持住……”他将额头贴上她冰凉的肌肤，“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
纯白空间内，初代突然惨叫一声。
莉薇娅感觉到一股微弱但坚韧的力量从契约印记传来——那是寄宿在她子宫内的光暗之子，正通过血脉连接向她输送能量！
“你……竟敢用我的血脉反噬我？！”初代的面容开始崩解。
莉薇娅趁机反手抓住初代的手腕，獠牙毕露：“该滚出我的身体了，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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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夜枭的骨刀刺穿了初代教皇的心脏。
然而没有血流出来——只有无数圣骸丝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新的形态：一个半透明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初代教皇。
“你以为毁掉培养皿就能杀死病菌？”能量体轻笑，“太天真了。”
她突然扑向夜枭，圣骸丝疯狂钻入他的七窍！
“呃啊啊啊——！”夜枭跪地惨叫，皮肤下浮现出与莉薇娅相同的丝状凸起。初代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暗精灵混血的躯壳……也不错。”
雷欧纳德趁机抱起莉薇娅冲向出口，却被暴涨的圣骸丝堵住去路。
“雷欧……纳德……”莉薇娅突然微弱地出声，“把我……扔向夜枭……”
“什么？！”
“快！”
雷欧纳德一咬牙，将她抛向正在异变的夜枭。半空中，莉薇娅的指尖泛起金银双色光芒——
“血脉共振！”
两道身影相撞的瞬间，初代教皇的惨叫声响彻墓穴。圣骸丝从夜枭体内倒灌而出，全部涌入莉薇娅的身体！
当光芒散去时，夜枭昏迷在地，而莉薇娅——
她悬浮在空中，银发彻底化为雪白，紫金双瞳流转着神性光辉。最惊人的是她背后展开的六道光翼，三金三银，象征完美平衡。
初代教皇的意识已被她彻底消化。
雷欧纳德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莉薇娅？”
她缓缓降落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当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双重回响——既有她自己的音色，也有初代教皇的空灵语调：
“现在，我既是容器……”
“也是神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