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提娅是安登斯的二把手，和法加尔共同管理整个安登斯的人员，并且负责了很大部分的情报工作。两人在圣城相识，共事了六年。
繁水曾经是由克劳提娅代管的，受了两年她的‘特殊照顾’，不讨厌克劳提娅是不可能的。法加尔也知道，这家伙面对吸血鬼就会变得不正常。
使用私刑的情况在地堡非常常见，这一切都源于法加尔的默许。但由于种种原因，法加尔从没动过手。
“南边又有吸血鬼进来了。”克劳提娅暂时忽略掉繁水，向法加尔汇报情况。
安登斯如今的管理对吸血鬼来说就是外松内紧，进来容易，但出去就很难了。
“抓住了吗？”法加尔按住了繁水的手以示安抚。
“当然，就一个。我只是想问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审讯他们。”克劳提娅注意到了她的獠牙，无声无息地瞪了繁水一眼。
“我会考虑的。”法加尔点了点头，“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我知道你这里有东西。”克劳提娅也不客气，从法加尔的办公桌里拿出了一小罐酒，面不改色地倒在了伤口上。
“你也不知道注意点。”法加尔拿了纱布，小心地帮她缠好。
她要是不亲自帮克劳提娅处理，这个不对自己上心的家伙指不定马上就冲出去巡逻了。
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会好的。”克劳提娅从不在意这些，要是早几天死，还能少受点折磨，但是她的生命力异常顽强。
“最近还在头疼吗？”她糟糕的精神状态一直很让法加尔担心。
“这个月的已经好了。”克劳提娅摇摇头，匆匆忙忙就离开了法加尔的办公室。
这里又只剩下了法加尔和繁水。
“你也别忍着，很饿了吧。”法加尔收回手，从袖间抽出了一把小刀。
从克劳提娅进门开始繁水一直在忍耐，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的理智变得岌岌可危。但是她知道，法加尔不会难为她的，她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有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和本能。
“好啦，你的獠牙都把嘴唇扎穿了，”法加尔精准地划在了自己的旧伤上，看着血慢慢地涌出，“快点，别浪费了。”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看到血不会心慌，心灵上的创伤可真是麻烦。
繁水的獠牙已经抵住了她的手腕。吸血鬼的呼吸凌乱地喷在新鲜伤口上，细微的吞咽声在办公室里显得特别明显。
吸血鬼的舌头在她的手腕上打转，伤口传来的感觉逐渐从单纯的疼痛变成了麻痒。要不是吸血鬼的唾液可以促进伤口愈合，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等到繁水的喘息静静平息下来，法加尔的伤口也快愈合了。
“你什么时候咬的？”她沉默地盯着手腕上的两个小洞。
繁水也懵了，呆呆地看着自己刚咬出的两个坑，肉眼可见地再次慌张起来。
“不知道...”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神又变得畏畏缩缩。
“下次把你的牙摆好位置，我不想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办公室里养了什么。”法加尔没有生气，而是再次抓住了繁水的手，“就算吸血鬼的伤口能很快愈合，你这样也会疼的吧。”
繁水把自己的手心扣破了，指甲盖上沾了血迹。
“是我控制不住我的獠牙....”她又开始厌恶自己了，法加尔对她越温柔，这种感觉就越明显，她果然什么都做不好，“对不起。”
“别生气好不好...”她弱弱地说。
“没有，”她现在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明明疼的人是自己啊，法加尔叹了口气，“你能克制本能没有袭击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只是在考虑增加给你喂食的频率，像你这种没成年的吸血鬼饭量会和人类一样不稳定吗？”
吸血鬼全都是这样的，看见血就像狗见到肉一样。只不过眼前这只疑似是被人抛弃过的流浪狗，遇见肉都不敢吃。
“我吃得很少的，这样就足够了。”繁水更害怕了，她不应该给法加尔添麻烦。
“从十天一次改成一周一次。”法加尔做了决定，“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啃我脖子，免得我几天都不能出去见人了。”
法加尔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无论何时，无论面对着谁。
“法加尔，”繁水酒红色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盈满了一层泪水，“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你也不认识多少人吧，”法加尔无情地拆穿了她，这个吸血鬼可真让人头疼，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都要掉几滴眼泪，“不过你要是这么排的话，我接受。”
“真的，我没骗你，”繁水立刻举起手，吸血鬼的愈合快得吓人，谈话间刚才被指尖按出月牙形的伤痕已经长好了，“我发誓。”
“真是个笨蛋。”法加尔无奈地拿手帕再次擦掉她的眼泪。
离开之前，她翻出了自己之前练习用的皮革手套。接下来的几天，把剑带上吧，假装是为了练习剑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