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陪我一下好吗？”法加尔在示弱，也在试探她和自己。
正如不久之前，她对克劳提娅说的那样，偶尔的示弱并不可耻，甚至是一种有效的手段。对于那些强硬的，气势上不能输，扬长避短是最合适的策略。
面对繁水这样的需要反着来，她喜欢有一个强势的人带着她走的同时，又总是会渴望进入对方的内心。取得信任之后的索取反而会让她满足。只要对着她略微低头，她会迫不及待地将人捧起来。
“嗯，”她果然同意了，脸上还略带一点红晕，“先洗澡吧。”
这一次会有什么不同呢？池水里，法加尔沉住气，慢慢地靠近她。
繁水现在背对着法加尔，见到了她泛红的耳尖。突然很想看到她的脸，想要靠得更近一点。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她转过身时，漂亮的脸上果真有了好看的红晕，“从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就开始了。”
“很开心。”无需法加尔做出任何要求，吸血鬼会遵从自己的欲望，在她身边停留。
“没发生什么事吧。”在她停住时，繁水离她越来越近，法加尔反而有了逃走的想法。
“因为法加尔和我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繁水挽住她的手，笑容带着一丝甜味。
“是...是吗？”法加尔几乎败下阵来，因为身体在莫名其妙地兴奋，脑袋却仍然空空如也。
“毕竟法加尔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能在我这里分到一点点，我真的很开心。”
太奇怪了。也许是在水里泡久了吧，法加尔的脸也在变红。现在两个人什么也没有穿，一起泡在浴池里，肌肤相亲。很难说明那股未知的热意从何而来，是来自温暖的地下水，还是来源于活着的个体。
诚然，法加尔的确喜欢温暖的感觉，比如平常时不时地晒晒太阳，或者有时收到来自他人的好意。可现在的状态超出了接受接受范围，她很想要逃跑。
法加尔默不作声地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臂，以平息自己凌乱的思绪，但动作做到一半，又觉得太过刻意，反而显得心虚，最后变成了一个略显僵硬的、任由繁水挽着的姿势。
“宝贵吗？”她终于做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语气淡淡，仿佛无事发生，“我是需要做些工作之外事情的人，不然很难坚持下去的，比如休息的时候出去走走，或者和你聊聊天，稍微放松一点是好事。”
“这样吗？”繁水轻声反问，随即贴得更近了，“和法加尔在一起的时间，对我来说很特别。”
貌似从很久以前，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总是莫名其妙脸红，这个毛病还带到了自己身上。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法加尔干脆闭上了眼睛，适当性地逃避掉她的目光。
“那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吸血鬼，只是特别喜欢法加尔而已。”繁水顺着她，说出了容易让人面红心跳的话。
“你可不普通，”法加尔把发红的脸埋进水里，吐出几个泡泡后才接着说道，“你长得很漂亮，是赏心悦目的类型。”
要是刚才没有过脑子，说不定会暴露自己对繁水的调查，虽然她见到繁水第一眼就确认她的身份了。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的脑袋还是很灵光的。
“很.....”繁水感到幸福，那是她今天最开心的时刻，“漂亮....”
“漂亮在吸血鬼这里没什么用的啦。”她想要和法加尔靠得更近，呼吸几乎落在了法加尔的脖颈上。
“我们泡太久了。”手臂脱离那温暖柔软的触感，带起一小片水花，也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让混沌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瞬。
“嗯，该上去了。”繁水此刻有些许的失落，心里也在责备自己的心急。
刚刚什么都没有试出来，法加尔换了睡衣，遗憾地抱着自己的枕头。不久，换好衣服的繁水就取代了枕头的位置。
“又在想那天的事情？你看起来真的有点心事，”繁水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我知道那天你很难受。但后来你来找我，之后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我觉得，那样就非常足够了。”
“法加尔已经做得够好了。”繁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尾。
法加尔知道，机会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