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有空吗？”繁水显然开心了起来，在她身边探头探脑的。
明明昨天晚上她还一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现在却不停地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心脏每跳一下都好痛，眼皮也沉重地快要拉不开了。
“是地震，不要出去。”法加尔在沙发上合上眼睛，暂时休息一下。
繁水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会突然躺到了沙发上。只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害怕她生病。至于所谓的地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毫无征兆地出现。
“很难受吗？”繁水站在沙发后面，轻声问道。
“早上没吃东西就会这样。”法加尔随口就扯了谎，鼠王的事情可不能让人知道，就是克劳提娅或者伊文修这样的重要部下也不可以。
每一次呼吸都有灼烧感，
与鼠王交易，抽取寿命，换安登斯底下的管理权还算是笔划得来的交易，自由改变地堡构造的权力，驱使鼠群的力量，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因为主不愿意。
即便是想法加尔这种愿意付出代价的人，最后能换到的依旧不足鼠王能力的三分之一，可她三分之一的时间已经离她而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她的老师惠特尼。准确来说，惠特尼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安登斯 只是她被主禁足，没什么机会离开自己的小屋而已。
但她并不能在惠特尼身上得到直接的帮助，能做的只有询问。
造物的时候主也真是偏心，让人类的寿命不过短短百年，比起其他种族，身体也差了许多 ，只有不停繁殖的能力优于其他。
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想见的东西却大概率见不着了，法加尔因自己的想法痛苦。
身体的疼痛也在提醒着，她的时间还在流逝，地面在她痛苦略微缓解时开始晃动。不只是法加尔，地堡的所有人类都停下了工作，等待地面的摇晃结束。
“在这里别动，会结束的。”克劳提娅霸占了医务室的空椅子，淡淡地说。
“地震你们不跑吗？”兰彻肉眼可见的惊恐万状，但她又做不到挣脱绳子的束缚，只能在椅子上不停地摇头。
“地震不会对我们的地堡造成太大影响，顶多出门之后发现路变了，”克劳提娅成功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兰彻的痛苦上，甚至开始慢条斯理地瞎说，“我只是把你绑在这里，又不是要绑架你。”
“这也差不多吧？”被绑住的人再次抗议。
“我在保证你的安全。万一你被石头砸死了，我怎么和领主交代？”克劳提娅听着外面的动静，“晚些我来接你，顺便带你认路。”
“你们这里一直这样吗？”害怕的兰彻终于放弃了，最后干脆闭上眼睛。
“没错。”她承认了，尽管她也不清楚原因。
地面的摇晃持续十多分钟，在此期间，繁水有考虑过带着法加尔逃跑。她能在地震存活，不说明法加尔能存活。
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去，因为法加尔拉住了她，十分笃定地让她待在房间。
“外面的路线应该变了，”法加尔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才的痛楚几乎消失了，“这几天先不要出门。”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繁水向她承诺。
现在突然就乖了，法加尔的失落就连自己都无法理解。上一次她给繁水喂血的时候，她的拒绝可很是坚定。
她有在生气，但生气的原因她自己还是无法理解。可能是因为繁水之前太乖了，才显得昨天的拒绝很激烈？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一点生气。
要是继续细究原因，就没完没了了，她只把话都咽回肚子里，她才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
“那你要记得提醒我，”她努力让不去计较什么，“有时我会忙得把你忘掉，有时我可能会受伤，只要我对你点头，就说明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向繁水勒令，和想象中一样，没有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