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陈千月轻言一声,并未多说什么,更未怪罪于谁。
回到私房内,小怡恭敬的为其整理衣物。
“对了,小怡。那位刘松刘城主何时会来?”
陈千月突然问道。
小怡好奇道:“阿秋姐,为何突然问到刘城主之事?”
陈千月:“问问而已,这次他的儿子死在了我们这里,岂会善罢干休。”
小怡了然道:“阿秋姐是担心咱们受到牵连吧?
实际上关于这件事早就查过了,来回查了几遍,也并没有找到什么原因。”
陈千月微微点头道:“若是无事,当然最好,但怕的就是事无定数。”
小怡闻言微惊,阿秋姐居然谨慎到这种地步。
与往日态度截然不同,看来这次的事情对她影响确实很大,不然也不会谨小慎微。
整理好之后,陈千月突然问道:“小怡,你们每日月俸多少?”
小怡闻言愣了一下道:“大概三钱银子吧,我们身份低贱,也没什么。。”
“三钱银子吗?”
陈千月淡淡的念了一句,拿出一个口袋递给她道:“这是给你的赏钱。”
“谢谢阿秋姐。”
小怡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面色瞬间一变道:“阿秋姐,这……这。”
“不够吗?”
陈千月看着她。
“不不不,太……太多了。这都是客人赏给您的酒钱。我怎么能分这么多,光这里的碎银就有三两,实在太多了。”
小怡连忙摇头拒绝。
陈千月轻笑道:“不必在意,这是你应得的。
工作这么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也不容易,找个郎中看看伤,好生休息一番才是要紧事,去吧。”
“是,阿秋姐。”
小怡低下了头,转身离开。
陈千月见人离开,眼神转向了铜镜里自己,捏了一脸,下一步就要看宁州城的风向如何动向了。
虽然她并不知王业会不会完成对自己的承诺,但这场风雨也不可能会安然渡过。
此时的王业已经回到了府上,师爷走了过来道:“知府大人,听说您去拜会过花魁了?”
“是夫人叫你来问的吧?”
王业哼了一声。
“是,毕竟这种事情,夫人不可能不闻不问。
但我知道知府大人您绝不是那种动歪心思的人,询问可有结果?”
师爷拍马屁似的说道,脸上挤出一堆笑容。
对此,王业不屑一顾道:“结果,能有什么结果。
那位花魁素养不低,但说到底也是一介小女子,除了被这次事情吓得不轻,基本没有任何结果。
现在本官怀疑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谋杀案。”
师爷:“那究竟是谁做的?”
王业面向他问道:“你认为是谁做的?”
“这,我真不清楚。刘城主威名人尽皆知,谁敢触其虎须?”
师爷不理解道。
王业负手道:“本官也不理解,花魁阿秋和刘家父子关系素来关系匪浅,花魁阿秋也更不可能,也没有理由成为凶手。”
师爷猜测道:“那会不会是为了争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吧?”
王业不解。
师爷:“虽然这很不可思议,但刘成本就不是刘家独子,而是三子。
说实话,对刘家价值并不大,可若是能成为扳倒您的石头,或许,未必不能牺牲。”
王业恍然大悟,怪不得事前离开时陈千月会让自己注意,合着那个男人是冲自己来的。
随后道:“你的猜测并没有根据,但不过,值得注意。
如果这一次真的撕破脸的话,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师爷眯着眼,并没说话。
而看似平静的宁州城实则已经风云涌动,暗流激荡。
次日夜。
炫丽的灯火之中,闪烁着灯光,一排排红色的灯笼照亮了街头。
因为长时间无结果,戒严已经解除了,宁州城已经恢复到往日的繁华与绚丽。
此时的诸多青楼更是灯火不熄,开门迎客,达官贵人,书生儒士皆来去其中。
此时,一辆马车走了过来,三马拉一车,正是一方诸侯的待遇。
而此时,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宁州刺史(政),城主(爵)兼都尉(军)。刘松,也是宁州地位最高之人。
见刘松过来,老妈妈周月赶紧迎上去道:“哎哟喂,这不城主大人吗?您老怎么有空来这里呢,这么久没来,青玉楼的姑娘还怪想您的。”
刘松呵呵一声道:“真想本官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周月:“大人,瞧您说的。这一次是我们管教不利。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青玉楼汇集了三教九流之人,您也得理解我们。
要不,这次您随便点,消费多少,开个口,我们青玉楼全权买单,算是对您的赔偿如何?”
“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本官倒真答应你了,岂不是成了卖子之人?
想拿钱了事,那就太天真了。但不过,今日本官并不是为了公事来的。阿秋在么?”
周月:“在,在在,您是来找阿秋的吗?小钥,去把阿秋喊下来。”
“是,妈妈。”
小钥回道。
“听说,王业来过这里找阿秋?”
刘松问道。
周月:“是的,王大人找过阿秋,还约了包间。
但具体做什么,妾身不太清楚,估计是为了刘公子的事,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没待多久?”
刘松眼珠子一转,总感觉事情有点奇怪。随后道:“把阿秋找来。”
“是,城主大人,马上安排。”
周月点头。
不一会儿,侍女们端上了上等的肉食,美酒。
周月亲自在旁候着。
而直到门打开,花魁阿秋走了进来。精致的妆容,华丽的丝绸袍服,拖地长裙。
见到两人行了万福礼道:“妈妈,城主大人。”
周月见状过来轻声道:“好好伺候,把大人哄高兴,这事那就算过去了。”
“是的,妈妈。”
陈千月微微点头,表示知晓。随后来到这个老色批面前,为其斟满酒杯。
轻笑道:“大人,您一定要喝好才是。”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
刘松非常高兴,完全不像经历丧子之痛一般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