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贴着斑驳的墙面，她盯着掌心的薄汗，又好气又好笑地在契约空间踹了龙深红者一脚："差点害死我！"巨兽委屈地呜咽一声，鳞片却还在欢快震颤。
待街道重新安静下来，她像只灵巧的野猫般潜回方才的路口。五河士道兄妹的身影已经融入霓虹夜色，凌音压低兜帽，隔着二十米的距离悄悄跟上。
每当士道停下查看地图，她就假装研究街边的自动贩卖机，金属卡被攥得发烫——这大概是她成为精灵使以来，最紧张又最兴奋的一次"战斗"。
暮色将天宫市的楼宇浸染成蜜糖色时，凌音终于停下了酸涩的脚步。她躲在对街的电线杆后，望着五河家亮着暖黄色灯光的窗户，喉咙发紧。
龙深红者在契约空间里不安地扭动，鳞片摩擦声像是她剧烈的心跳。
整整一个下午，她像个笨拙的侦探般尾随着士道。
跟着他去便利店买红豆面包，看着他在游戏厅被琴里用赛车游戏虐得抱头哀嚎，甚至在公园长椅上听他给流浪猫讲冷笑话。
夜风卷起她发梢的碎叶，凌音深吸一口气。
路灯突然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五河家的玄关。
她咬了咬下唇，转身消失在逐渐浓稠的夜色里，身后飘来隐约的电视声，还有士道被琴里追着满屋子跑的笑闹。
凌音蜷缩在废弃仓库的角落，龙深红者的体温透过契约传来，却暖不化她指尖的寒意。
"明明一起吃过章鱼烧..."她摩挲着口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糖纸，焦糖味早已散尽。远处五河家的灯火明明灭灭，如同她摇摇欲坠的信念。龙深红者突然发出不安的呜咽，她才惊觉自己攥着金属卡的手在流血。
"就算是假的..."少女踉跄着站起身，夜风吹散凌乱的麻花辫，“至少让我再靠近他一次。”
月光下，她朝那簇温暖的光晕走去，身后拖曳的影子里，虚幻的记忆碎片正与现实悄然重叠。
凌音蹲在院墙外，望着二楼虚掩的窗户深吸一口气。龙深红者在契约空间里不安地甩尾，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
夜风掀起她的卫衣下摆，少女踩着生锈的排水管，像只灵巧的野猫攀爬上屋檐。
窗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屏住呼吸翻进屋内。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勾勒出整齐码放的运动鞋轮廓。
书桌上堆着未写完的作业，台灯旁摆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士道笑得灿烂，身旁的父母温柔地搂着他和琴里。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凌音慌忙躲进衣柜。
隔着木板缝隙，她看见士道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走进房间。月光落在他发梢，将那抹蓝晕染得柔和。
少女攥紧衣角，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这个近在咫尺的身影，承载着她全部的虚幻与真实。
凌音蜷缩在衣柜角落，尽量将沾着战斗污渍的卫衣往内收，生怕蹭到挂在一旁的士道的衣物。
柔软的棉质衣料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淡淡的洗衣粉清香混着少年独有的皂角气息，像张无形的网将她困住。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
龙深红者在契约空间里发出戏谑的低鸣，仿佛在嘲笑她此刻的狼狈。
目光却不受控地扫过衣架上的来禅高中的校服，那件衬衫领口还留着半枚浅浅的红茶渍，像是士道匆忙间留下的生活印记。
“就、就闻一下……”凌音鬼使神差地探出身，鼻尖几乎要贴上柔软的布料。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琴里的喊声，她猛地缩回身子，撞得衣柜里的衣架叮当作响，心脏也跟着漏跳一拍。
凌音的呼吸乱了节拍，额头冒出细汗。她紧紧贴在衣柜壁上，眼睛瞪大，耳朵捕捉着房间里的每一丝声响。
“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发带？”琴里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士道的声音温和而无奈：“没有哦，你再找找，说不定掉在哪里了。”
“明明刚才还在的……”琴里嘟囔着，脚步声在房间里徘徊。
凌音大气都不敢出，双手死死捂住嘴，眼睛盯着衣柜缝隙透出的微光。她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心中祈祷着琴里快点离开。
“算了，明天再找吧。哥哥，晚安啦。”琴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晚安，别想太多，说不定明天就找到了。”士道轻声安慰。
门“咔哒”一声关上，凌音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
“呼……还好走了。”她低声自言自语，眼神却再次落在士道的衣服上。
龙深红者在契约空间里不耐烦地扭动着，似乎在催促她快点行动。
“别吵，我再看看……”凌音小声嘀咕，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士道的衬衫。
“这触感……”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凌音一惊，手触电般缩了回去。
“不行，得赶紧离开，万一被发现就糟了……”她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开始小心翼翼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准备从窗户翻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