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尚未散尽，凌音支撑着受伤的身躯，摇摇晃晃地从龙护盾残骸后站起。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鲛川遥身上，眼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原来是你……从一开始就是你！”
鲛川遥转过身，浅蓝色长发下的面容依旧冷漠如霜，仿佛方才夺走一条生命的人不是她。她微微挑眉，语气不带一丝温度：“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
凌音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往的画面。三个月前那个濒死的夜晚，那个突然出现救下自己的蓝色身影；还有不知何时出现在卡盒里的空白契约卡，让她能够契约火山巨蟹……一切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
“救我？不过是你的算计！那张空白契约卡，是你故意放在我卡盒里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火山巨蟹会成为关键！还有让我咬回去……原来都是你的阴谋！”凌音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背叛感。她想起自己当时还对救命恩人满怀感激，却不知早已踏入对方设下的陷阱。
鲛川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然呢？你以为真的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凌音，你太天真了。我需要你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引出隐彩璃子……而现在，你和她，都完成了各自的‘使命’。”
凌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与命运抗争，却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为什么？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棋子。”鲛川遥毫不犹豫地回答，“能够帮我清理障碍的棋子。隐彩璃子太碍事了，而你，恰好可以成为最好的诱饵。那张空白契约卡，不过是为了让游戏变得更有趣些。”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凌音眼中滑落，她从未想过，所谓的救命之恩，竟隐藏着如此冰冷的算计。“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鲛川遥冷漠地扫视了一眼满地狼藉的战场，以及璃子消散后留下的卡盒碎块：“报应？在这个世界，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谈论正义。而我，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知道为什么让你活到现在吗？”鲛川遥的骑士武器还滴着璃子残留的能量火花，浅蓝色长发掠过凌音染血的脸颊，“因为弱者连当弃子的资格都没有。”
凌音攥着破碎的龙护盾碎片，伤口传来的刺痛比不上心口的寒意。佛拉克西纳斯的警报声在远处若隐若现，却盖不住鲛川遥那句冰冷的宣言：“这场战争从不存在‘共存’——你死，或者我亡。”
深渊大白鲨的金属鳞片在硝烟中折射冷光，机械眼锁定凌音颤抖的身影。鲛川遥抽出泛着蓝光的“最终降临”卡，骑士腰带发出蜂鸣：“看看璃子的下场，她输在天真地以为能和你分出胜负。但在真正的战场，只有彻底抹杀对手才能活下去。”
记忆如利刃割开凌音的理智。三个月前救命恩人递来的绷带，竟藏着追踪芯片；空白契约卡上的龙纹，与鲛川遥武器的纹路如出一辙。“所以你故意让我契约火山巨蟹，就是为了今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我成为你铲除异己的刀？”
“答对了。”鲛川遥将卡片插入召唤机，大白鲨的巨口开始凝聚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你以为那张卡是恩赐？不过是让你有资格当我的磨刀石。现在刀够锋利了，也就不需要砧板了。”
凌音突然笑出声，血泪混着硝烟滴落。她摸出仅存的“最终降临”卡，龙深红者的虚影在身后重新凝聚：“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生存法则……那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站着的人！”
两股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在废墟中碰撞的瞬间，鲛川遥冷漠的声音穿透轰鸣：“记住，凌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背叛与被背叛，不过是失败者的借口。”
“士道！立刻撤离！这不是你能干预的战斗！”琴里的嘶吼从耳麦里传来，混杂着舰桥内此起彼伏的警报。
但少年红着眼眶扯下通讯器，继续向前冲——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生命消逝在眼前。
他要让这场战斗停下来！
五河士道发疯似的冲向对峙的凌音与鲛川遥，运动鞋在焦土上打滑，扬起阵阵灰烬。他的呼喊被深渊大白鲨的机械轰鸣撕碎：“住手！不要再打了！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鲛川遥的机械鲨鱼突然转头，金属鳍片擦着士道发梢划过，在地面犁出焦黑的沟壑。浅蓝色长发少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骑士武器折射的冷光映出她嘴角嘲讽的弧度：“蠢货，你以为靠一腔热血就能改变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用杀戮解决问题？！”士道抹去嘴角的血，挣扎着爬起来，“就没有其他……”
“其他办法？”鲛川遥的冷笑打断他的话语，深渊大白鲨的巨口骤然张开，露出内部旋转的能量核心，“看看这满地残骸，听听那些濒死的哀嚎——理想主义者的天真，在战场上不过是最廉价的笑话！”
“弱者的命，从来由强者决定。”鲛川遥突然挥出骑士武器，蓝光擦着士道脸颊掠过，削断一缕发丝，“收起你伪善的怜悯，这场战争从不存在仁慈——继续挡路，下一个成为尸体的，就是你！”
士道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背撞上扭曲的钢筋。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凌音染血的嘴角扬起苦笑，龙深红者的虚影正与深渊大白鲨的蓝光激烈碰撞。“士道……别过来……”凌音的声音虚弱却坚定，“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为什么不能？！”士道抹掉嘴角的血，踉跄着爬起，“难道一定要有人死去才叫胜利吗？”他的目光扫过隐彩璃子消散的地方，那堆印着蜥蜴图腾的卡盒碎块还在发烫，“就像刚才那个女孩……她明明也是……”
“她？”鲛川遥突然冷笑，腰间骑士腰带泛起危险的光芒，“不过是遵循弱肉强食法则的失败者。你保护的这些精灵，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收起你廉价的同情，理想主义在战场上只会成为送命的墓志铭！”
大白鲨的炮口骤然喷射出蓝光，士道本能地闭眼。千钧一发之际，凌音的龙护盾轰然挡在他身前，赤红与湛蓝的能量相撞，爆发出刺目闪光。
“快走！”凌音的怒吼混着金属扭曲的声响，“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士道被冲击波掀飞数米，摔落在瓦砾堆中。他看着两个少女周身翻涌的灵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无力。鲛川遥冷漠的话语如重锤砸在心头：“下次再有这种愚蠢的怜悯，陪葬的可不止你一个。”
深渊大白鲨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士道在废墟中，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第一次对自己坚持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鲛川遥转身时抛下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头：“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份愚蠢付出代价！”
PS：作者自己都无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