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踱步至台球厅,暖黄的灯光如薄纱般倾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屑与绒布混合的味道。纱织径直走向服务台,轻轻倚靠着台面,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疲惫:“麻烦租两个小时的台球桌。”服务员微笑着点头,熟练地办理手续,递上球杆。
士道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两支球杆,轻轻擦拭着杆头,将其中一支递给纱织,目光带着关切:“希望打台球能让你心情好些。”纱织微微颔首,接过球杆,眼神却有些游离。
他们走向租好的球桌,球桌的绒布宛如翠绿的湖面,静谧而深沉。
纱织将球一一摆好,俯身准备开球,她的身姿在灯光下勾勒出优美的弧线,运动短裤下的双腿修长而有力,运动装包裹着的身躯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只是眉宇间那一抹愁绪仍未消散。
“砰”的一声,白球如脱缰的野马,迅猛地冲向彩球,彩球瞬间四下散开,碰撞声清脆悦耳,在这略显安静的台球厅里回荡。
纱织直起身子,看着球的走向,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士道走上前,站在她身旁,轻声说道:“别想太多啦,尽情享受打球的乐趣。”纱织微微点头,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纱织手持球杆,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盯着母球,却并未立刻出杆,而是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士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凝重,问道:“士道,如果只有杀人才能彻底结束战争,你会怎么做?”
士道闻言,手中正擦拭球杆的动作顿住,他微微一愣,没想到纱织会突然抛出这样沉重的问题。
他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我觉得杀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战争背后有很多复杂的因素,不能简单地用杀人来结束一切。”他的声音虽平稳,但能听出其中的青涩与犹豫。
纱织轻轻挑眉,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接着追问:“那当有生命真的消失在你的眼前,亲眼目睹鲜活的生命消逝,你真的能做到不冲动吗?”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士道,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士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低下头,看着地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因精灵力量而消逝的生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迎上纱织的目光,坚定却又带着一丝迷茫地说道:“我知道很难,可如果冲动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想找到一种更好的办法,既能保护大家,又不用牺牲任何人。”
纱织静静地看着士道,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赏,也有一丝怀疑。
两人继续球局,纱织发现士道完全是一个新生。
士道有些腼腆地挠挠头,看着球杆,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还没怎么接触过台球呢。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别人打,感觉挺有意思,但是自己上手,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与忐忑,打量着眼前的台球桌,就像面对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新朋友。
纱织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球杆,走到士道身旁,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没怎么打过台球啊。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说着,她轻轻拿起士道手中的球杆,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士道的手,士道像是被电到一般,身子微微一颤。
纱织似乎并未察觉到士道的异样,她专注地调整着士道握球杆的姿势,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士道的手上,耐心地说道:“你看,握杆的时候,手指要这样自然弯曲,不要握得太紧,不然发力会不顺畅。”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动士道的手腕,示范着正确的握姿。
士道的脸涨得通红,感受着纱织近在咫尺的气息,心乱如麻。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的,我……我试试。”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纱织近在眼前的身影,对于台球的教学内容,竟有些心不在焉。
纱织后退一步,看着士道,鼓励道:“来,试着打一下这个球,先感受感受发力的感觉。”
士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纱织教的方法,缓缓出杆击球。
白球歪歪斜斜地撞向彩球,彩球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停在了原地。
士道有些懊恼地看着球,喃喃道:“看来还是没掌握好。”
纱织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啦,第一次打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多练几次就好。”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士道原本紧张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士道正懊恼自己没打好球,纱织再度靠近,想要更细致地纠正他的姿势。
她微微侧身,胸部不经意间轻轻划过士道的手臂,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士道浑身一僵,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他的大脑“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手中的球杆险些掉落。
纱织似乎也察觉到了方才那不经意的触碰,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眼神有些慌乱地躲闪着士道的目光。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对……对不起啊,士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士道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回应:“没……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站好位置。”话虽如此,他的心却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紧张得不行。
短暂的尴尬过后,纱织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清了清嗓子说:“嗯……我们继续吧,这次注意发力的技巧。”她尽力专注于教士道打球,可脸颊上那抹红晕却久久未曾消散。
士道见纱织如此大的反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带着几分莫名的紧张与慌乱。他偷偷瞥了眼纱织,见她双颊绯红,眼神还带着些许慌乱,不禁有些自责,觉得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让纱织感到窘迫了。
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开口:“纱织,真的别往心里去,刚刚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太在意啦。”士道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纱织微微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我……我知道,只是……只是有点突然。”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头看向士道,挤出一丝笑容,“我们……我们还是继续打球吧,刚刚教你的姿势,再试试。”
士道连忙点头,再次握紧球杆,依照纱织之前教的姿势准备击球。
可他的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回想着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心依旧跳得很快,以至于这次出杆,动作都有些僵硬。
白球无力地撞向一颗彩球,彩球只是缓缓滚动了一小段距离。
士道有些懊恼地放下球杆,“我怎么还是打不好。”
纱织见状,又靠近了些,这次她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轻声说道:“别着急,士道。你放松点,手臂不要太紧绷,出杆的时候要稳。”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正确的动作。
在纱织的指导下,士道又尝试了几次,渐渐找到了些感觉,击球也越来越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