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森,你在念叨什么呢?”
杰拉德夫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我说药圣高见……”欧森可没胆量说给她听,话题一转,问道,“杰拉德夫人,之前你和洛基.奥古斯塔交手,听他说起你似乎是冰灵一族的?”
嗯,算是吧,”杰拉德夫人轻轻点点头,我父亲是人族,母亲是冰灵一族,所以我有冰灵一族的血脉。
“那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苏西.琥珀」的姑娘?欧森急忙问道。
“琥珀?那是王族的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冰灵族,哪里能知道这些?”杰拉德夫人摇摇头,暗自奇怪欧森为什么对冰灵一族如此了解,“而且我很早就被母亲带离冰灵族地,来到人族社会生活,所以冰灵族的很多事情我也不太了解。话说……”杰拉德夫人眉毛挑了挑,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对这个名叫苏西的姑娘这么上心,难不成她是你什么重要的人?”
“呃,当然不是,她和我真没什么关系……”欧森面对杰拉德夫人一脸八卦的样子,神情尴尬道:“我只是听说过冰灵族有这么一号人物,好奇之下单纯的问问而已,没什么别的心思。”
杰拉德夫人瞥了欧森一眼,自是不信,但她见欧森的神色有些窘迫,到也不好追问下去。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眼看要到红杉城,见天色已晚,决定在城外小镇歇息一晚,明早再去天狼堡。
“老板,两个房间。”
听到欧森的喊话,酒馆老板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番,堆起笑脸:“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这里只有一间房间了,两位要不将就一下?”
杰拉德夫人秀眉一蹙,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去其他酒馆。”
“不好意思女士,这个镇上就我们一家酒馆了,如今红杉城城门已关,其他酒馆,只有百里之外的邻镇才有。”酒馆老板笑咪咪地说到。
“那我们去找找看。”欧森总觉得这个酒馆老板没说实话,顿时有些怀疑。
“算了,赶路要紧,就这里好了。”杰拉德夫人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杰克,先送这位女士上去。”对着侍者摆了摆手,酒馆老板拉住了欧森悄悄说道,“先生请留步,我有件事要和您说明一下。”
见杰拉德夫人已经消失在走廊,酒馆老板手一摊,嘿嘿一笑:“先生,房钱承惠一晚1个金币,谢谢光临。”
欧森眼睛一瞪:“你特么抢钱呢,你背后黑板上明明写的是一间房10个银币。”
在这个世界上,1金币等于100银币,1银币等于100铜币,其中1个铜币相当于欧森穿越前世界当中一块钱的购买力。
也就是说,这商家足足将价格涨了十倍,也不怪欧森如此生气。
酒馆老板也不动怒,嘿嘿一笑:“先生,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这么大一家酒馆就只有一间客房了么?还不是见你们孤男寡女一起上路,帮你制造机会么,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啊?这样也行?”欧森顿时被震惊了。
“嘿嘿。”酒馆老板神秘一笑,“不然你以为街边那么多酒馆,为什么偏偏在孤男寡女投宿的时候,都只剩下一间房间呢?这是我们的行规,先生!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好姑娘错过了,那就是一辈子啊!”
行!你牛批!活该你赚钱!
欧森对这营销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地递上了一枚金币。
“刚刚那店老板的找你说什么?”见欧森回到屋内,杰拉德夫人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结了一下房钱。”欧森随口答道,“杰拉德夫人,等会儿你睡床,我在这边打个地铺好了。”
“你的玄脉受损,身体本来就不好,地上寒气太重,睡地上怎么行?”杰拉德夫人皱眉道,心中也很为难,就一张床……
“没关系,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这点还是挺得住的。”欧森倒不是不想到床上去睡,但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好硬着头皮铺好垫子在地上睡了下来。
杰拉德夫人盯了他一阵,默默地转过身去,和衣躺到了床上。
睡到半夜,杰拉德夫人突然被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一看,见欧森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浑身颤抖,手臂青筋暴露,死死抓着被子。
杰拉德夫人知道受过刀伤的人在风雨天气伤口都会又酸又疼,更何况欧森这种全身玄脉尽断的呢,见他疼成这样,也死死咬着嘴唇,不愿发出一丝声音,心中感慨:欧森小弟虽然平日里言语有些不讲究,但果然还是个正人君子。
因为地上寒气入侵,欧森的确很疼,但他心中有一丝倔强,让杰拉德夫人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如像个男人一样自己默默承受。
“欧森小弟,你到床上来睡吧。”身后传来了杰拉德夫人柔柔的声音。
欧森怔怔地看着她:“这怎么行!夫人你别管我了,我挺得住。”
“你这个样子明天怎么赶路?”杰拉德夫人按住他的背心送过一道玄气过来,“别扭扭捏捏的了,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只要我们无愧于心,不就好了?”
欧森虽然有傲骨,但也不是个傻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还再推辞。
于是,结果顺理成章。
杰拉德夫人睡内,欧森睡外,中间隔着一道由杰拉德夫人卷起来的长长毯子。
“身体不许超过这个毯子,否则……否则的话……”杰拉德夫人一脸的严肃,但她的面带警告的神色让欧森感觉不到任何的威慑感,反而让他看的赏心悦目。
“夫人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欧森一脸正色,然后平躺下,小声的嘀咕道:
“可是……要是夫人睡相不安稳,偷偷到我这边来……该怎么办呢?我是该躲开呢,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杰拉德夫人一时气结,只当没听见,面向里侧躺在了床上。
灯光熄灭,房内漆黑一片。安静之中,杰拉德夫人虽然闭着眼睛,却久久无法入眠,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着,让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自己居然和一个男子睡在了一张床上……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也恰恰让她感觉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因为这对她而言,是根本从来不会想象的到的画面。
她开始试想,如果是同样的情境,但欧森换成了他人,她会不会也出于心软和心疼而这么做……
她想了好一会儿,切换了好多个人,得到的答案都是「绝对不可能!」
那我为什么唯独要对欧森这么做呢?
想到这的杰拉德夫人又开始心烦意乱的思考着,最终却无法思考出答案。
在她胡思乱想间,她的耳边传来了欧森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是安然入睡。
心中的紧张顿时舒缓了下来,但莫名的,杰拉德夫人又有了一丝丝说不上来的空荡感觉。内心基本平静,一阵倦意顿时袭来,不多时,她便沉浸入了睡梦之中。
这一夜,杰拉德夫人本以为会彻夜难眠,但没想到会入睡的那么快,还睡的那么安稳。睡梦之中,她隐约感觉自己逐渐沉浸入一个温暖的拥抱之中,这种温暖感让她的心变的很安定,很平和,让她很渴望的去靠近,去拥抱这种温暖感,直到牢牢的把这种温暖感抱紧,她才满足的陷入更深的睡梦之中,一夜都没有再中途醒来,更没有再做什么噩梦。
次日。
杰拉德夫人醒来时,眼睛接触到的光线已很是强烈,当她的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晰时,目光下意识的向上,一眼看到了欧森似笑非笑的双目。
“杰拉德夫人,早啊。”
杰拉德夫人下意识的准备回应,但一张唇,喊出的却是一声惊叫。
她的双臂,正牢牢的抱在他的上身,就连鼓鼓的胸脯也压在他的胸前,修长的左腿缠在他的腰身之上,整个人与他贴近的没有一丝缝隙。
杰拉德夫人整个人如触电般的从欧森身上弹开,慌乱的整理着有些乱掉的发丝和衣角,心如鹿撞,脸上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咳咳,夫人请放心。”欧森一脸无辜道:“我昨晚的手一直规规矩矩的,动都没动。”
杰拉德夫人下意识的朝欧森的手看去。
果然,欧森的手背和手臂上面满是被她的身体压过的淤青。
“哎呀,你为什么不动啊?”见状,杰拉德夫人有些无措,下意识的关心道:“这都一晚上过去,你的手麻不麻啊?”
“说实话确实挺麻,但一想到是夫人压的,立马就什么感觉都没了!”欧森咧了咧嘴,表情有些痛苦,“夫人你要是晚上冷可以直说的,我去商家那里多要一床被子就是了……”
“你……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杰拉德夫人被欧森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气得不轻,瞪了欧森一眼,神态慌乱的跳下床。
“我,我要赶紧去找老板退房间……”
丢下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话,杰拉德夫人快步地跑开,那美丽的身影分明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