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邹宏,邹忌的邹,宏大的宏。
作为诸多死宅口中的现充,我成绩好,长得好看,从小收到的情书数不胜数,体育和音乐也是全能,甚至小时候也参加过钢琴比赛。
后面因为升学的原因,我放弃了钢琴和音乐,同时平常用体育锻炼来放松自己,自然,我的篮球天赋也是无人能及。
正因为有这些优势,我从小就到大的社交,就几乎没怎么操过心,因为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只要自己足够强大,总会有周围的人来攀附。
但是,我现在正为了一场小小的赌约而难堪。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个家伙搞得这么烦。
林墨羽,平日里的他在班级上总是沉默的那几个,是就算有人经过也完全不会注意到他的类型。
而我喜欢的人,温以棠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人,把我拒绝了。
我不理解她是看上了这个家伙的什么地方,我也不想去管。而正好在我失恋难受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女生出现并接近我,给了我莫大的安慰。
人生本来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偶然所堆砌而成的,所以我也很庆幸能够遇到叶疏影。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林墨羽又会和她扯上关系。
本来我向他提出赌约就只是为了威慑一下而已,我想告诉他,既然有了温以棠就好好珍惜,而不是到处去拈花惹草。
可是这小子居然接受了。
有鸡汤说,挫折是人生中修炼的必修路,但我却一直认为那只是弱者们为了接受自己苦难的事实所逃避的借口罢了,真正的上位者从来是不需要那么多挫折的,他们从胜利中获得成就感,然后走向更大的胜利。
并且温以棠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纯洁无暇的人,本就应该被好好对待。
所以我也对叶疏影和温以棠怀有某种愧疚之心,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但这件事毕竟还是我的问题。
关于照片。
如果让人知道我曾经对着照片做过那种事的话,或许我在这个班的人脉,声望什么的,一切都完蛋了吧。
可是这同样是真正的我呀,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到了这么卑劣的地步。
而现在,每周找叶疏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罢了。
并且林墨羽的身上有一种让我很忐忑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总觉得似曾相识。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原谅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哪怕他并不自知。
总之,我不能输。
我缓缓揭开电子琴的幕布。
这是我准备的最后的绝招,如果他不接受赌约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可是现在没办法了。
跟叶疏影合唱的部分,在那天中午就已经排练的很熟了,至于伴奏的部分,虽然我已经很久没练了,但这种程度的弹唱拿出来也完全足够应付业余的人了。
虽然比不上叶疏影。
我那天下楼时她正在琴房中练琴,那华丽的技巧和对音色的掌控力一下子一下子把我惊呆了,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成绩还是在年级前十,而不是专业的钢琴艺术生。
再回过神时,她已经抓着我了。
有我的人气,我与叶疏影的组合,再加上这最后的绝招,我不知道林墨羽要怎么赢我。
既然是赌约,那就该有赌约的样子,有应该有各方下注。我这样想着,于是屏蔽叶疏影之后,发布了动态。
:开盘,下周一的晚会投票,林墨羽的票数能否大于邹宏的三分之一
目前赔率 1:1。
然后我熄灭了手机,打开电子琴的开关,从最简单的音阶开始进行恢复训练。
***
我叫林墨羽,树林的林,墨水的墨,羽毛的羽。
现在我和我的青梅竹马以及青梅竹马的闺蜜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
也就是温以棠和沈清言。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莫名就发展成这样了。
沈清言的长相是那种标准的乖乖女,很文静的感觉,但是和叶疏影又有所不同,叶疏影是更冷更生人勿近一点(虽然和我不一样),而沈清言则是更温和,笑的时候也总是温柔的笑,所以很适合作为温以棠的闺蜜,因为欺负起来不费劲的缘故吧。
沈清言在班上的地位和我差不多,和我一样也是靠着温以棠才和这个班级有所联系。
如果只是她们两个人聊天还好,我可以很安静的当个背景板。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所聊的话题好像明里暗里都是指向我。
比如正在聊的,就是我和邹宏的赌约。
今天温以棠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也总是时不时的瞪我,以前去上厕所的时候碰到他,他还总是假惺惺的笑着给我打招呼,为了维护他那现充的形象,但是现在则是演都不演了,路过时好像完全没有看见我这个人一样。
我的偶像比企谷八幡说过,温柔正确的人总是难以生存,因为这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
而这样的世界,无疑是指被邹宏这种人所主导的世界吧。
即便拥有一切也还要抢夺我这一丁点生存的空间,这就是世界残酷的真相。
所以面对刚刚温以棠在手机上给我看的他的动态,我其实并不意外。
因为邹宏不想和我直接接触的缘故。我这边的庄主自然而然就变成了温以棠。
本来赔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比20,但温以棠为了支持我硬生生把赔率拉到了1比1,这就是人傻钱多吗?
“这样支持我根本毫无意义,只会让我输了之后,他们得到的钱更多。”
“谁说你会输的?我相信你和小叶子!”
“可是就算我赢了的话,我们得到的钱也还是一样的呀。”
“人家就是想给你撑个面子而已,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嘛…不过林同学,1比20确实有点太惨了吧?”
沈清言在旁边笑道。
现在和我斗嘴的人变成了两个确实比较难办呢。
我和沈清言仅仅只是因为温以棠这个人而联系起来的,换言之,也就是朋友的朋友,所以温以棠无疑在我们之间有绝对的话语主导权,就像今天所有的话题全部都在围绕我。
说的具体一点是围绕我为什么私自跟邹宏打赌了但不告诉她。
所以我一上轻轨就挑选了最靠边的位置,然后她们两个人跟着坐过来,对我继续输出…
直到列车到站,黄色的信号灯一闪一闪,温以棠笑着给我们说再见,我才得以清静一会儿。
沈清言并没有和她一起下车,我们之间空出来的位置被沉默和冷清填补。
我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火树银花倒映在江面上,思考着要如何向温以棠做出解释,光是像这样含糊其辞是肯定不行的,而这次她好像特别认真。
恍惚间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身体在向我靠近。
耳边感受到了气流的热量,有点痒痒的感觉。
“呐,星期五放学后,要来我家吗?”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