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身上的铠甲轻轻晃动,发出丝丝摩擦声。
前排站立的几名护卫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腿脚抖得几乎站立不住,无人敢应声。
“我说,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男人的声音变得威严起来,几个护卫吓得全身都发抖了起来。
终于,一个护卫结结巴巴地说道:“城主大人...在给我们一点时间...”
然而,他还没说完,一把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
那名护卫瞪圆双眼,暴凸的眼球里充满血丝。
城主并没有看他,只是淡定的抽回插在护卫喉咙里的剑,语气再次恢复了低沉。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三天内,把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抓出来!”
城主顿了顿,目光一一在几人身上扫过,继续说道:“如果任务失败,那么等待你们的可就不是像他一样那么轻易就可以死了。”
等到护卫们退下以后,城主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底流露出浓重的狠辣和杀气。
“杀了我雷诺家唯一的继承人,还想跑?”
“只要你还在雷诺城,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等到时候...”
城主的声音逐渐发颤,手里的长剑一挥,把墙壁划出一个大口。
...
雷诺城外,德克西森林。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正蹲在一处灌木边上,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森林里。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逐渐移到头顶,随着一颗颗汗珠葱女子额头上滑落,一只野猪来到了她盯着的地方。
就在这时,她身形一动,猛地俯冲而出,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只长矛。
野猪刚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长矛刺穿了野猪的右眼,直直从野猪的后脑穿出。
那长矛带着野猪的尸体向后飞去,在大老远的位置插入一颗树里。
一阵清风拂过,野猪的尸体随风飘动,摇摇欲坠。
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蹲下身来,娇小的身子尽然毫不费力地把野猪扛在了肩上,接着,健步如飞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一个山洞内,一个小男孩正在百无聊赖的用石头在泥地上画画。
“齐齐!”
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清甜的声音。
听到声音,男孩惊喜的抬起头,朝着洞口跑去。
“鹿音姐姐!”
鹿音把扛着的野猪丢在一边,迎上了飞奔上来的小男孩。
“鹿音姐姐,你这么这么慢!”齐齐有些不满地说道。
鹿音微微一笑,摸了摸齐齐的脑袋。
“为了给你弄午饭啊!今天我们吃烤野猪好不好呀?”
鹿音说道,弯弯的眉眼在阳光下透露出青春的灿烂。
男孩闻言,开心的跳了起来,“好!”
他跑到野猪边上,好奇地睁着大眼睛,打量着野猪。
“鹿音姐姐,为什么野猪不会动啊?”
男孩说着,用手指戳了戳野猪的屁股。
“因为呀,野猪现在要睡觉了哦!齐齐不要打扰它好吗?先去一边玩一会儿,等它睡醒了,我们就开饭啦!”
闻言,男孩乖巧的点点头,跑到刚才画画的地方,又拾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起来。
望着男孩专注的神情,鹿音一笑,接着看向野猪,拿起一把短刀就处理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娴熟,短刀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就把野猪的皮肉骨头分离的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鹿音的眼神有些呆滞了。
听着男孩那边传来的欢笑声,一个少年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眼底流露出一丝茫然还有一点点悲伤,她的动作变得有些迟钝,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嗯嗯!终于搞完啦!现在,去打点水就可以了吧!”
鹿音摸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喃喃自语道,接着就往洞外走去。
于此同时,河边。
几个穿着盔甲的人正边走边抱怨着。
“我去他妈的,什么王八蛋城主,涨涨自己有几分实力就能让肆意妄为吗?”
“他是来任职的还是来享受的?”
“行啦,别抱怨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我们雷诺城这么偏远,中央的管理者是管不到我们的。”
“草!”
一个人骂了一句,一脚踢向边上的大树,力量之大让整棵树摇摇欲坠,树叶纷纷飘落。
“行啦,树又不是活的,你有种就去给那脑瘫城主来上一脚。”
踢树的人闻言不讲话了。
“唉,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那个老混蛋让我们三天之内把人找出来,雷诺城那么大,我们上哪里去找?”
“三天以后,没找到人,就是一死,说不定死的还没那么痛块。”
“随便找个替罪羊呗!”
“你是不是傻,但是那个人杀死城主儿子时有那么多人在看,你随便找个充数,纯找死!”
“那怎么办?还能跑不成?要知道,那个老混蛋老早给雷诺城边界设置了重重防守,想跑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时间,森林静的有些可怕。
突然,一个人愤愤的说道:“妈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与其被那个老乌龟折磨死,还不如奋起反抗!”
闻言,并没有人搭理他,其它人依旧沉默。
“你们就这么懦弱吗?横竖都是死,干嘛不让自己死的有意义一点!”
这时,一声冷笑传来,“你现实一点吧,反抗?哼!”
“要知道,我们并不是一个人,你在想着反抗的时候有想过我们背后的家庭吗?你有想过我们如果失败了,我们的家庭我们的亲人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吗?”
“不是如果,我们的失败是必然的,但是城主一个人的实力,就不是我们一群人可以抗衡得了的存在,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士兵站在他那边!”
“反对他的人不是很多吗?我们去拉拢他们...”
“闭嘴吧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接着森林里又陷入了寂静。
几个士兵瘫坐在河边,眼神空洞地望着流淌的河水,头盔和胸甲杂乱地扔在泥地上,如同他们此刻弃守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