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基地装修施工扩大,2024年5月31日的午饭,角落无人乐队的成员们只好采取就近原则,乘保姆车到某旧疆餐厅用餐。
吃到久违的羊肉手抓饭,小清水千雪感慨道:“这就是顶级碳水的美妙!”
木花堇顿悟,捏住小清水千雪的脸,“怪不得千雪最近胖了许多,说,是不是经常来吃手抓饭?”
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勺香喷喷的米饭,木花堇接着说:“不过,确实太香了,我也忍不住想要多吃。臭千雪,你在华夏过得可真是神仙日子!”
水野诗织提醒道:“晚上有演出,你们别吃多了。能不能都跟凝凝一样,淑女一点。”可她自己也在狂炫羊排,察觉到四个带有敌意的目光,她又说:“看什么看,我又不上台表演。”
卢凝凝只吃了六分饱便停下了。
小清水千雪又哭又闹,最终吃了个八分饱。
木花堇也到八分饱便停下。
张可愚埋头猛吃,吃了个十分饱。
水野诗织则是毫无顾忌放开吃,饱了之后又吃了二分饱。将她的队员们送回基地,便去睡午觉了。
四位队员则是开始最后的练习。
练习过程中,其他三人皆是有的没的不停偷瞄张可愚,见她状态还不错,只是有些沉默,也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眉来眼去的,张可愚也是没发现异样。
张可愚本来就是话少的队员。
下午16点,大家将卢凝凝的DW Collector's打包送上保姆车,提前来到某双语高中的礼堂外。
一经进入后台演员休息区,角落无人乐队便引起了轰动。
别的演出者可能在同班级里有一定人气,有几个粉丝,而角落无人乐队则是因为昨日的彩排,将所有现场的演出者变成了自己的粉丝。
哪有正经高中生上学校周年庆典晚会带经纪人和保镖来的?
张可愚看着三位站在他们乐器旁边,互成掎角之势的保镖,眼睛里也满是不可思议。可当她突然想到了昨晚木花堇对她的忠告,表情便舒展开来。
待在后台安装布置好乐器,已是晚上18点40分,参会嘉宾和学校周边的居民已陆续进入礼堂,等候晚会开始。
张可愚坐在表演休息区,听到舞台前嘈杂的人声,不由紧张起来。
一旁她的三位队友却是有说有笑,只有乐队线下live首演的兴奋,丝毫不见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忧虑。
张可愚瞄了眼同坐在休息区的其他表演者,有的正做着最后的准备和调试,有的在跟身旁的人聊天,还有的则是时不时看向自己——高年级的不良学姐便是这般,可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神气。
“当你展现出她怎么蹦高也触碰不到的强大实力之后,那些校园里的小婊贝会逃命似得远离你,她们会害怕你,害怕你的报复。”张可愚想起木花堇的教导,堇姐曾这样说过,“可愚,作为东女高的高岭之花所受流言蜚语的攻击,不是寻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一开始,我也想过要做出解释,当我意识到无论我怎么澄清都没有之后,我又开始逃避它们。但很遗憾,高一时我的内心并不像现在的我一般强大,我曾被她们嫉妒的怒火和诽谤左右过一段时间。”
“到了高二,《itorii》杂志刊登我的写真杂志后,我才意识到,有时候只是自己认可自己是远远不够的,除非你的内心如磐石一般强大,否则你最好将你全部的实力展示出来。这样,那些长舌妇就会老老实实闭嘴,不再自取其辱。”
思绪间隙,小清水千雪用手中的矿泉水瓶碰了张可愚一下,“可愚,你想啥呢?来,快喝点水,一会就要表演了,要守好你的这瓶水哦!”
张可愚微笑着回应:“秋酱,哦不,千雪,谢谢你,谢谢你们。”
小清水千雪疑惑的“嗯”了一声。
张可愚说:“我知道的,你怕我被下毒是吧。”
小清水千雪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以防万一嘛!”
张可愚继续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所以谢谢,谢谢大家,我让你们担心了!”
小清水千雪不再嘻嘻哈哈,认真地说:“嗯!加油,可愚,今晚,让她们好好见识一下真正的你吧!”
木花堇:“可愚,我相信你。”
卢凝凝:“可愚,加油!”
卢凝凝话毕,张可愚的全世界哑火了,她的脑海里尽是以前卑微的自己,面对所有质疑,不曾开口争辩或是展示能力的自己,只会低头沉默,死了一般的自己。
张可愚从小就是一个内向的孩子,这是所有认识她的人,朋友,亲戚的共识。张可愚知道,大家只是在表面上说这孩子腼腆,实则是在说自己人如其名。
这不是什么夸赞之词,至少不是好话,但张可愚的家人从未把它当做是一个缺点。
她的名字是爷爷给取的,但爷爷不是什么秀才举人,只是个地道的农民。
“可愚”也不是什么楚辞诗经中的只言片语。
爷爷只是觉得名字中带个“愚”字,寓意这孩子将来不骄不躁,不会落人口实。
张可愚一直觉得爷爷的意思就是给自己取叫“狗蛋”之类的名,表示这孩子好养活。
19点钟,晚会已经正式开始,主持人致辞后是学校领导发表讲话,这些张可愚一点也没听见。
张可愚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愚笨的人,小学,初中一直是学校里的中下游,长得也不可爱,老师和同学们喜欢她的也不多,从来也没有过男生给她送过情书。
从来不曾自信过,除了张老师和队友们曾给过她勇气。
所以她总是一个人,低着头活在这个世界里,脑袋里什么也不想,也不想去争取什么,除了想要在学校周年庆典上报名唱歌,除了想要去大学学音乐,除了半个月前离家出走。
学校领导讲完话后,是教育局领导讲话。
张可愚现在有点后悔,后悔每次她妈问她以后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从来没有好好跟她妈聊过自己喜欢唱歌这件事。
想到自己那时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在生闷气,张可愚对自己生起气来,怒自己不争。
这就是长大了的感觉吗?开始后悔小时候一无所知时做下的决定了。
所以,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只是一介凡人。
教育局领导讲完话后,立方教育机构代表讲话。
中人之姿,普普通通,再不能平凡一点的人,张可愚如此评价自己。
立方代表宣布,某双语学校周年庆典正式开始,舞蹈特长生们的舞蹈节目立即开始,张可愚的眼前开始有了颜色。